Doug 有种 Overloaded 累的感觉,工作上的压力不被身边的伴侣理解,生活中的琐事和夫妻间频繁的争吵更加重心理上的压力,在这种情形下,他向燕呼求:
I need to see you and know that you are real. This is something that we need to do. Please grant me this favor. It is 2:15 in the morning and I can not sleep. I am sorry to even make this request to you--but I just feel so hopeless this morning. Please, please let me see you…. (我需要见你,知道你是真实的。我们一定得这么做。请满足我的要求。现在是凌晨 2:15 分,我仍无法入睡。我是如此的无助,原谅我这样的恳求,请让我见到你。。。。。。)
燕说会考虑 Doug 见面的提议,让 Doug 给她周末三天的时间好好想一想。 Doug 竟然在周末 带着两个孩子开车来到湾区,只为了想在燕居住的地区,感受到“爱的近距离”。他完全不知燕住在哪里, 只知道心上人住在东湾,于是停留在东湾的华人聚集的“小台北”,吃了顿地道的中国餐,看着那里来来往往的中国人发了会儿呆, 才带着孩子回去了。燕听着他如此这般的叙述,深被打动,在见还是不见中挣扎了一天,第二天的晚上,在自我解套的前提下:反正就是见个面而已,就是普通朋友,在这个时候,也应该安慰安慰人家。燕终于答应下周三与 Doug 在书店里的星巴克见面。 燕虽说也担心这样虚幻的恋情,往往会见光死,但事情已发展到不能停留在原地的地步,见个面似乎已成了势在必行了。
也许这几天思想上激烈的挣扎终于有了决定,燕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在把见面的伊妹儿传过去之后,竟然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酣睡中,被人推醒,燕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那张脸是自己的丈夫,一惊醒,连忙转头看向电脑屏幕,还好电脑是黑的,已经关了。回头看向老公,老公一脸的意味深长:“累坏了吧?还是上床去睡吧!”燕来不及去想老公有点怪怪的语气,实在太累了,走去卧室倒头就睡了。
在见面的前一天,燕来到玉的“颜如玉”美容店。
玉一见燕就说:“怎么啦,减肥呀?下巴都尖了!”
燕尴尬的笑了笑,不语。玉一边招呼燕换衣服,一边说:“你瞧我,现在这个身材,说给人家听我以前是跳舞的,谁会相信?”
玉以前在中国时,是部队文工团里的舞蹈演员,年轻时可是个美人胚子。 部队首长要做媒的可不少,玉死心眼儿,偏只喜欢文工团里那个吹黑管的男生。直到那个男人痛哭流泣地告诉玉,他虽最爱玉,为了前途,却不得不娶首长的女儿。 玉死了心,从部队上退了下来,不久就嫁给了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美国华侨,也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其实玉身材仍是凸凹有形,对于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绝对是风韵犹在。
玉的纤纤细手在燕的脸上轻舞者,玉的声音也转向柔和:“以前呐,也会为腰上或腿上多了点儿肉心烦,几顿不吃饭,自个儿与自个儿过不去。我老公就对我说肥呀瘦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里平安。”
燕的心被玉的这番话轻轻的触动了一下,想不到那个被他们几个好姐妹戏称作“开餐馆的胡汉三”还能说出这样富有哲理的话。燕躺不住,起身一把抓住玉的手,问好友:“你后悔过吗?”
玉有点吃惊得睁大眼睛,过了一会儿,推过一张椅子,坐在燕的床边,说:“开始别人说我鲜花扎在牛粪上,我也懊恼。以前的男友写信来说他婚后的生活并不好,我还幻想有一天能与他重续旧爱。知道他离了婚,我不顾一切地回国找他,却发现他注重的不是能否重拾我们的爱,而是我是否能尽快的把他弄到美国来。”
停了一下,玉继续着:“再回美,我没脸见我的老公,住在亲戚家。 老公却把我接回家,什么责备的话都没有,只是告诉我他很小的时候他妈妈就对他说,妻子是丈夫身上的肋骨,丈夫要好好的爱惜妻子,妻子也要好好的爱惜丈夫,因为妻子和丈夫是一体的,她痛他也痛。”说到这里,玉的眼里充满了泪水,燕不由自主地就握紧了玉的手。
燕在玉的美容店里与玉握着手泪眼相对了好一会儿,说不清是为了玉的领悟而感动, 还是为了自己的迷茫而难过,燕的眼泪象决了堤的河水,涌流不止。弄的玉不知说什么来安慰燕,只好不断地用手轻轻拍着燕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