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和汉斯彼此对上了眼,我们晚上吃饭聊了很久,我们都说出了喜欢对方的感觉。我真的感受到了那种让我心动的感觉回来了,自从前男友离开了我后,还没有男人能够撩起我的欲望。但看到汉斯,我不由得想和他相拥睡在一起,就是我们之间没有性,我都愿意和他抱在一起。汉斯更是不掩饰对我的感觉,那个晚上我们住在一起。我们之间太和谐了,那是一种灵与肉的撞击,这才是我要的男人和爱情。我和汉斯在一起两天三夜,我们感觉离开谁,我们都很难生存下去。当那种爱来时,当然,我是背着你的,你不知道我终於有了一个让我牵挂的人。汉斯说他要娶我,我们之间太有话说,做爱也很开心。他说他是有过不少女朋友,但没有一个让他感觉到我的气场,竟然让他一见面就认定要娶我。他说他真没有想到他会爱上一个中国女人,后来,汉斯几乎每个星期都会从他住的州开车过来看我。这就是我开始和你提出要搬出去住,因为父母要过来了,我不希望父母不开心,得给他们时间接受你。你真的很傻地相信了我,你期盼着我能够说服父母,让他们同意你娶我。
我搬出去很快,那时我的心被汉斯占的满满地,我离开时,你一直说你的身体不舒服。我没有在意,当我搬离你的家时,我突然感觉自己如同出了牢笼。当然,父母是过来了,但他们过来的真正目的是见他们未来的女婿汉斯。我父母曾经要求见一见一直照顾着的你,但我知道是不可能的。我告诉父母你已经不住在这个州了,父母看到汉斯是外州开过来,也就相信我的话。我和汉斯早就谁也离不开谁了,我和汉斯在一起的感觉犹如我当初的初恋,很美很幸福。
我不愿意在想你,和汉斯结婚我就随他去了他住的州,我为了断绝和你的联系,我和曾经我们一同认识的朋友都没有了来往,我只说搬去了外州。记得我临离开前,见了你一面,你想将我搂入怀中,却让我感觉很难受。我自从投入汉斯的怀抱后,我感觉到什么是强壮的胸膛,而在你的怀抱里面,我如同在一个老人的怀里面,有温暖但没有力量。我厌恶起来你,我知道你爱我,爱的是那么真切热烈。没有汉斯时,我以为我爱你,但没有你这样强烈,后来和汉斯在一起时,我才明白生命的等量,爱情更应该等量。说明白点,你拥有了我的年轻,我拥有你的金钱。在性生活上,和汉斯在一起时,我才体会到你过去的力不从心,做爱的质量也应该是两人能否幸福下去的关键。
我和汉斯的孩子很快出生了,我那几年陪着汉斯周游欧洲,直到去年,汉斯准备自己独立开公司,我们又回来了。新的公司当然要开在纽约这个国际大都市,我们回到了这个城市。所以,我收回了租出去的房子,住了进来。本来没有人能够知道我们回来,只是一次在逛商店时候巧遇丹丹姐,她看到了汉斯和孩子。后来她约我出来喝咖啡,我才知道你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样向丹丹姐说我的故事,但我能够看出她脸上的表情里面有开心有妒忌有幸灾乐祸,总之她的表情很复杂。她告诉我,你身体有病了,总是往医院跑,更提到你一直忘不了我。更是在等待我回到你身边。听丹丹姐这样讲,我一点没有被你的情感感动到,反而让我很反感。我后来去看你,也是在丹丹姐的劝说下,想着你过去对我的情感和好,我或许应该去看你。但后来我真后悔去看了你,要知道我们毕竟在一起生活过几年,我不能够说对你没有感情,但看到你那苍老的样子,我心中真的害怕起来。想着当初如果不离开,等你真的要一直躺在床上时,我真的能够耐心照料你吗?
老约翰,请你原谅我,不是你不好。怪只怪我们生在不同年代,即使你的才华让我佩服,但那也只能让我敬佩,而无法从心里真的爱上你。你的存在一直是我的一个心结,我回来后,你会时常在我脑海里面出现,也让我更不想触动这个记忆。我不认为我对你有爱情,更多的是我需要一个帮我起来的人。我们想不明白我们之间是谁利用了谁,今天你真的走了,我这个心中的结也开了。老约翰,请你原谅我,我只能够说,我曾经短暂地爱过你,但更多地是感谢你对我多年来的照顾,我的心从来就没有属於过你,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去送你最后一程的原因。
老约翰,我烧这柱香给你送行,如果你真的有再天之灵,请原谅我。望你一路走好,你的两副画,我已经收好,这两天就寄给你的律师,让他们处理好了。
我听着嘉玲这些内心里面的独白,我感到的全部是震惊,气恼,羞愧,后悔,这就是我这几年来念念难忘,魂牵梦绕的女人。我知道如果我还在人间,我真的会心脏病发作而去,这也原来是丹丹想看到的结果。在她眼里就是要让我知道,我心心相念的女人,其实根本早就背叛了我的感情,以丹丹对我对你的感情了解,她要等待的是我被惩罚。常说最毒妇人心,丹丹怨我,我不怪她。但你原来是这样想我看我,我真的羞愧难当。我对你的倾心的爱,真的让你感到这样的不堪。看着美丽的嘉玲,我气愤起来。或许是我的光的变化,竟然让安琪喊了起来:约翰,你要明白你已经不在人间,你不应该这样激动。
美丽的安琪儿,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见她最后一面?她的心语,我为什么要知道?原来我深爱着的这个女人,在她的心里面,我什么都不是,那我过去和她的那些爱的缠绵是什么?想到这里我得不激动起来和气愤起来。
安琪儿没有说话,我接着道:美丽的安琪儿,这人类真的是太可怕了,人的面具里面藏着的心真的很阴暗。我为什么在人间时就分辨不出来呢,听到这些在人间都听不到的声音,不但让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心隔肚皮的这句话,也让我明白人的大脑里面的真实想法,除了他本人知道外,谁都不可能知道。听到嘉玲的心语,我真的变得懊恼起来,也很沮丧起来。我曾经那样爱的这个女人,在她心里面,我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一个骗子,我只喜欢她的年轻。美丽的安琪儿,你应该能够为我做证,我心里面念念不忘的是谁。为什么我爱的这个女人其实不爱我,爱我的女人我又不爱。而这个不爱我的女人,让我心碎;爱我的女人,我让她们心碎。你说我是不是我好傻?是不是?
约翰,你不要激动。你这样语无伦次的问我,我也做不出回答。这几天跟着你走过来,我更感觉人类真的很不知足,很自私。每个人其实都在想着自己,你想得永远都是你对这个叫嘉玲的女人付出了你全部的真感情。但你也从没有想过,你和她之间的真实差别在那里。
你是说我和嘉玲的年龄?难道爱有年龄界线吗?那是她不爱我的借口。
我想不光是年龄,更多地是人的心智和期望别人的回馈的值太高,没有人愿意真地为他所爱的人付出。琳达,丹丹和嘉玲,以及你自己全部从自己的角度去爱对方和看对方的,你们全部再讨要自己为对方付出的回报。所以,你根本不必这样激动,你已经得到你该得到的,也应该安心地离开这里了。
美丽的安琪儿,你这样说我都明白,但我还是有被骗的感觉,我后悔没有好好对待琳达,一个对我一心一意的女人。
你们人类真的是很会放马后炮呢,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吗?你更应该明白你们人类早就有了一句精辟的话:死后方知万事空。但却没有人真的在活着的时候好好去想想这句话的真实意义,不过,约翰,你现在或许对这句话的理解更到位,你说呢。美丽的安琪儿说道这里,很调皮地对我一笑。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有言语能够回答她了。我明白安琪儿在点醒我,的确,我现在这样的气愤这样的羞愧能够怎样,对嘉玲是我自己爱的死去活来,我从没有想过她为什么爱上我,为什么要离开我。难道我留下来就是要等待这样结果,这或许真是天父为了让我明白一些道理。我的心开始平静下来。回首看着嘉玲面前的一缕缕升腾起来的香雾,我心里还是流泪了。我可爱的嘉玲,我不论你怎样想我,但我此生能够有你在我身边几年,我知足了。我还是飘过去轻轻相拥着她,我的爱人,如果有来生,我只愿能够再遇到你,但希望我们能够在对的时间相遇。
我飘开来,美丽的安琪儿也过来了,她道:约翰,你准备好了没有?
我准备好了,美丽的安琪儿。
放下了?
全都放下了。
好,你记住你一定要跟紧我,当我们到天门时,我们会被更强的天堂的光包住,带我们进去天国。在那里面,你能够看到天父,也有天人来迎接你,你不要怕,那里面我们都不会是现在的样子了。一定不要回头往下看,记住,你如果往下看去,就真的会上不来了。
美丽的安琪儿,你放心,我不会看下面的,我不要再想人间的恩怨情愁。我知道我说了放下了,我真的能够放下吗?那一切只有待我上了天堂后才能够知道。我随着安琪儿的光向天国飘升去了,但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嘉玲,我看到她的先生走进她的房间,我的心里面有些酸楚起来,但我感觉到安琪儿的光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得不往上看去,我知道回到天堂里面,我还会重新细细品味我的一生,对我这一生的经历,我有的可能只有叹息。<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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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叹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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