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军:薄熙来倒掉之后 ZT
(2012-06-03 04:4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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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文军:薄熙来倒掉之后老实说,薄少会出局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感觉其太蹿,而中国式官场历来崇尚中庸之道,中国官场则奉行伪善,毛遂自荐绝对没前途,就连胡哥上位之后还得说“我没有想当国家主席”的,遑论其他?于是人们看见无数现行官场之“怪现状”:一面搜刮赃款买升迁,一面大谈“甘为孺子牛”或“永不生锈的螺丝钉”;台下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台上做“反腐倡廉”报告头头是道。乃至于被抓住把柄之贪官劣迹中,竟然如此之多令人作呕的案例,你简直不敢想象他们曾经多么道貌岸然。薄少之“蹿”即野心毕露,无论“顾大局”还是“重友情”,他都乏善可陈,迟早会被官场给晾起来。当年瞎折腾的“联动”都不屑于带他玩,何况今日“不折腾”的政治局?然而如此倒法,却又出乎意料之外。本以为他淡出江湖顺理成章,即使冒出来一个王立军事件,鱼死网破将案子捅上国际舞台亦无妨,外交部副部长不就公开宣布王立军乃“孤立事件”且已“妥善解决”了么?应属不了了之的告示。岂知薄少有恃无恐不去竭力弥补窟窿却跑到昆明探访他爹的老队伍14集团军去了;接下去在两会上的表演简直可算是以攻为守,再显鱼死网破态势。逼得胡温们没办法,官场同仁亦无法惺惺相惜,不得不忍痛割爱舍弃这匹害群之马。仍继续说是“孤立事件”,这就有悬疑了:权力竭力缩小此事之影响,以免殃及池鱼乃至祸害掉整锅汤。“皇帝的新衣”演示到如此地步,说“中国特色”确实不夸张。薄少的倒掉确实令人解气,所谓“重庆模式”或如《乌有之乡》辩称的“重庆道路”,无非不过通往法西斯主义的“初级阶段”,一旦得逞,毛所谓“法西斯专政”就会如温家宝所告诫的那样“卷土重来”。其实哈耶克、汉娜.阿伦特等大师早就详尽地论证了法西斯主义与共产主义只是遮羞布略有差异的极权主义,它们践踏人权的本质是一致的。改革开放亦不过为挽救极权政治免于崩溃的权宜之计,把“抓革命促生产”颠倒一下,成“促生产抓革命”罢了,它略为放松了对自由的禁锢,却刻意保持极权主义本质的机制。当经济状况因自由度的增加而增长之后,“革命”制约“生产”的秉性就凸显出来,社会便很自然地要求明确发展方向,经济的继续增长也必须突破这个瓶颈。迂腐的“维持会”显然不具备突破瓶颈的魄力,在发现左中右皆不满于现实之时,薄熙来觉得有机可乘,于是愚蠢地选择倒退,妄图“为了打鬼,借助钟馗”以攫取更大的“分蛋糕”权力。不要拿那些讨好底层民众的举措替薄氏开脱,极权主义之不可或缺的条件就是必须讨好并煽动社会底层乌合之众投身暴政。不必说当年墨索里尼那些为无产阶级谋利的高调与行动,就连希特勒做得也比薄熙来强多了,不但“大众”这个品牌是希特勒让“每个德意志职工拥有一辆小汽车”之政令所致,德国民众的社会保险、社会福利、带薪休假旅游都是希魔笼络社会的举措。仅1937年一年,就有一千万德国职工享受了包括游轮旅行在内的带薪休假,薄少还没做到吧?纳粹德国的经济增速甚至超过我们的“保八”,几年时间就超英越法雄踞世界经济总量第二的台阶了,且使国民收入增幅近乎GDP增幅,失业率降至欧美最低。他甚至信誓旦旦“让每个德国女郎都有丈夫”,薄氏至少还没来得及关照重庆的“剩女”吧?即使在私生活方面希特勒也几如“圣徒”,布衣素食、烟酒不沾,更无涉财色不像薄氏那般表面光鲜内里污浊不堪的。即便“唱红打黑”之鼻祖也是纳粹,不但“唱红”绝对是纳粹党人原创,文革时红卫兵模仿纳粹“水晶之夜”滥施横暴受到老毛赏识,于是得意忘形一直演绎成“红海洋”,就连康生、江青们也看不下去,只得厉声呵斥“庸俗化”并予以制止。薄熙来黔驴技穷竟然故技重施还自以为得意,俗不可耐乃至其同僚都看不下去了,雄纠纠器昂昂亲率大队唱进京城却无一同僚肯同流合污出来捧场。他那个“打黑”的理由也类似于纳粹对犹太人的指控,所谓“社会治安状况好转”恰掩盖权力正在犯罪,那种“好转”孕育着更大的灾难!当年德国人对希特勒的拥戴同样成拥戴薄熙来的那些重庆人的样板,只可惜薄少还没本事玩到希魔那种地步。说“历史有时惊人地相似”并非无凭无据,充其量不过文革师从纳粹,薄氏模仿文革而已。所不同者,希魔不靠“拼爹”全凭自己的本事上位,人品也远比薄氏来得清廉,全无薄氏“大智慧”所演绎的厚黑功夫。网上不少夸赞薄少“才能出众”的文字,其实都是妄谈,窃以为薄氏根本不具备政治家的素质与才干。论本事,他当个地市级公安局的刑侦队长也就满格了,但文革时那个“血统论”被邓老爷子落实了核心的那一半,全靠“有个好爸爸”,脚下铺着红地毯,只需秀几脚“盛装舞步”就能前程似锦。一系列拙劣表演证明他无才无德更无政治智慧,比“彪子”王立军还要“彪”。在中国,滥用权力往往被视作“领导魄力”的表现,气指颐使骄横傲慢则属于为官气派,挥霍乃至贪占民脂民膏是他们的特权。左手叉着腰右手画个圈,一切腐朽皆化为神奇,太监文人便会齐声讴歌:“又是一个春天”。这种病态意识是恒久文化之积淀,若想消弭它恐非短时期可以凑效的。马克思规定GCD人除了无产阶级利益之外不存在自己的特殊利益,只不过“扯”而已,冠冕堂皇一句“还是自己的孩子可靠些”,群体世袭也就成为规矩,甭管党政军民学各行各业,“自己的孩子”星罗棋布占尽要津肥缺,今日中国之又一特色是也!一党专制演绎至今日,无耻已成光天化日之下的显摆,不但有“兆山羡鬼”、“秋雨含泪”之类令人瞠目结舌的新成语,2009年,早已沦为政治娼妓的北大,居然请了薄家那位瓜瓜儿子去演讲!何德何能何业获此礼遇?只因他是薄熙来的儿子!红地毯要一直铺到第三代脚下。然而正当薄氏号召小青年要接受工农教育之时,爆出他自己的孩子却送去大英帝国贵族学校之内情,北大的马屁拍错了地方。人格分裂原系吾党本色,但分裂至此也太不顾礼义廉耻了。当时俺就觉得晕:知道北大无耻久矣,却不知其这等无耻!趋炎附势竟然到了什么尊严体面都不顾的地步,蔡元培、梁漱溟等怕只好在九泉之下吐血。此乃“重庆模式”所展示的另类招数:略施小财即可招来一大批号称学者的文化太监为之颂祷,乃至于曾经响亮地“打重庆牌”的杨帆教授,在它垮掉之后也发声吁请清查那些笑纳过重庆钱财的文人,大约是为了显示自己还算清白。自打毛朝把大学变成教化衙门以来,各校“只出大官不出大师”也就成为必然。而马主义公开宣言“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其中包括“废除宗教、道德”,无耻之徒光鲜堂皇地粉墨登场也可算顺理成章。邮电大学校长方滨兴同王、薄那些类似流氓之间的交往就不去说了;香港中文大学兼职清华教授王绍光吹捧薄少为“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第三次理论和实践飞跃”;另一位教授李希光则连篇累牍论述“重庆梦是中国模式的载体与叙事”。王绍光获得何种赏赐尚不得知,薄少掌控的权力则赐予李氏豪宅一座,象征性交的钱则以不足两年之“补贴”发还。还有北大教授孔庆东,重庆竟然赐予他一百万“课题费”,无怪乎薄少一倒他会发出最后的吼声:“反革命政变!”更有人大收了薄少四千万“课题费”于是组团“考察”出书吹捧,校长纪宝成因而获奖300万。权力可以恣意挥霍民脂民膏去“唱红”、去贿买无良文人捧臭脚,地球上那些无耻丑类几乎全都跻身于御用文人圈内,皆因极权可以随心所欲施舍肉骨头。如今薄少倒掉了,各种传媒一片叫好之声,尤其是墙外那些网站,简直什么故事都编出来了。就连剧作名家沙叶新也兴奋道:“我觉得中国的民主步伐将要大踏步地向前”,恐怕乐昏头了。当然也有另一种声音,不仅有王希哲“支持薄熙来”,那位叫王军涛的,竟然得出薄少倒下恰是其政治能量迸发的开始之怪论。至于那些“预示着XX要平反”、“政改即将启动”之类,就更是不绝于耳,天知道他们都参加了哪次常委会,得到如此绝密的消息。须知,此番倒薄之手段并不合乎法律程序,同样有“黑打”之嫌。即使“歪打正着”,法治也是受伤的,不至于为此欣喜若狂。君不记得,当初打倒“四人帮”时举国狂欢结果却成专制体制成功地丢卒保车全身而进的么?陈云曾说“下不为例”,结果从赵紫阳开始例证不断,所以此番倒薄说明“依法治国”还是一张空头支票。纵向回望,中国无疑是比毛时代宽松许多有进步了;但横向环顾,世界的变化更大,中国乃是所剩无几那几座专制土围子中最顽固的一座!若以世界为参照系,中国政治相对在倒退。如此众多信誓旦旦要恪守既得利益的权贵都晓得把亲属子女——当然还得有金钱——送去腐朽的西方世界,正应了那句殖民者时代的俚语:“如果老鼠纷纷往外跑,那船就快要沉了”。若薄少倒掉会开创新局面也还值得庆幸,只是我不敢寄以奢望罢了,权贵利益已经累重如山,为捍卫既得利益的本能早已超越任何对意识形态的恪守,柳传志就公开表示一人一票将导致他们的财产损失了,难道不使人“联想”到其他?种种现状表明,导致薄少之倒掉的唯一要素是权力内耗,由王立军出走所引发,太偶然了。可以设想,倘若薄少稍有权谋稳住了王立军,他势必至今还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海伍德必将永远“死于心脏病发作”。所有关于必然的解释都是理论上的,本身就缺乏必然性。且正因其偶然,对于权力的冲击也就非同寻常,所剩无几的道义支撑再遭重创,温家宝心急如焚之警告应属明智之见,即使将政法委转化成KGB,只怕是也难压抑“盗贼蜂起”局面。官方定调其仅涉嫌刑事案件即英国人海伍德被“他杀”,官媒上谴责薄少也仅到其触犯党纪国法为止,甚至干脆明言说扯不到“路线斗争”问题上。新华社4月18日评论强调,薄案是“刑事案件不是政治斗争”,强调要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是‘个别事、个别人’可以动摇。”《环球时报》则发文《不要把个人影响力估计过高》,内称:“薄在他的职务上,不具有改变国家政治路线的能力,无论他在重庆如何执政,具体影响都是局部的,将这些影响向全国扩大有着不可逾越的边界。”文章还说:“中国近年依照党纪国法查处了多名高官和社会名流,有的引来一时轰动,但中国的大局岿然不动。”所道出的实情是:“以不变应万变”的迂腐体制丝毫也没有改弦更张的念头,只有不打算深究薄家恶行根源的决心,应可知此次也属权力“剜烂苹果疮疤”性质的自救之举,坚守的只是邓公画的那个圈圈,所有其乐融融的假设大抵只是自作多情。薄少的兴起和倒掉,都是黑箱操作的成果,兴时因权力需要,倒时仍为权力需要,谈不上任何政治进步。4月16日《求是》发表温家宝文章:《让权力在阳光下进行》,其实这个话题早在17大以后就开始念叨,结果是“阳光”出来一个举世瞠目的“重庆事件”。但还是找来此文读了,除开介绍本届政府那些“碎步走”的功业之外,那“阳光”也不过如此而已,与以往的老生常谈相比并无什么“新意思”,无非政府要反腐、要接受监督而已。怎么反腐?怎么监督?怎样“在阳光下进行”?皆语焉不详。反倒瞧见一批网站包括《中国选举与治理网》被噤声,也算是“在阳光下进行”?比如“政府要自觉接受人大监督和人民政协民主监督”,而这两个机构都是政府官员和政府选拔的精英聚会,严密掌控于政府手中,还“监督”个啥?政府改来改去的“人民代表选举法”依然形同虚设,谁要敢按照“选民或者代表,十人以上联名,也可以推荐代表候选人”法条行事,还得承担严重风险。舍本逐末地侈谈什么“阳光下进行”,耳根就不发烧?真要“阳光下”其实并不难,只需割掉政法委与中宣部这两个阑尾机构,阳光很快就会普照中华大地的。不过万般无奈之下仍可以将温氏看作积极推进政治体制改革的高官,因其近年来不断发表政改高论确实难能可贵,同薄氏那种只知道扒祖坟寻骨头煲汤的鼠辈不可同日而语。我极不赞同余杰那个“亚洲影帝”之噱头,温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倡言至少使政治体制改革不至于成“敏感词”,我们草根一族才得以网络跟进凑个热闹,倘若连这也遭封杀,岂不是更惨?当然,总闻雷声不见雨滴,余杰有些怨气也可以理解,只是此噱头有“枪打出头鸟”之效果,除哗众取宠之外恐怕难寻别的理由,怎么不写《维持会长胡锦涛》或《文革壮士薄熙来》呢?倘若余杰真的愿助薄少搞垮温氏,只怕是小余连遁往美国的机会都无,只会“绑缚菜市口问斩”的。温总理在两会结束时新闻发布会上大谈文革“卷土重来”之危险,该怪薄熙来么?绝不该。薄少只是“时势造英雄”的产物,仅有推波助澜之功力,没有“英雄造势时”之能耐。文革在中国从来就没有被“彻底否定”,当年那个《历史决定》本身就是一种荒诞,历史由不得任何人或组织来做“决定”,任何“决定”只不过是权力需要扭曲历史的禁令而已。就连所谓“彻底否定文革”,所用之术不过“抽象地否定,具体地肯定”,或者“表面上否定,实质上肯定”而已。毛泽东的滔天罪行被强制掩饰,文革暴虐不许探究,民众的政治权利基本一如旧时。甚至还有过之者,如动用坦克装甲车对付市民;如暴力强拆;如人民币全印上老毛头像;如以党代政从潜规则变为显规则;如设置政法委一手遮天;等等。统治的利益决定给“卷土重来”留下契机,不但毛左得以大肆张扬,薄氏亦不失时机赤膊上阵重现其“西纠”时期威风,无非不过利用文革未被否定搏上位而已。近些天官媒居然煞有介事纪念起毛那个《讲话》七十年来了,由此可见薄少只比整倒他的同僚们更浅薄少许:看不见那些个丑陋是经不起历史审视的。权力需要的处置方式是低调维护它,民众泡在温水里也就平安无事了。薄少偏偏要高调张扬,惹出众说纷纭只会“越抹越黑”,纯属添乱之举。何况,仅浮出水面那些“黑打”恶行,便不难使人担心“老红卫兵当政”会演绎出何种局面来。薄氏演绎的只是利用“四项基本原则”阻止政改,以充其政治作为的资本。然而效果却是以邓之矛攻邓之盾,显摆毛泽东思想必导致否定邓小平理论,于是触犯了同僚的利益,如此而已。薄少即使作恶千端,归根结底都是权力制约缺失惹的祸,一方水土上无可制约书记的权力姑且不说,所有组织与机构竟都成驯服工具,只能靠中央威权来亲力亲为,所谓“人大监督”难道还不算“聋子的耳朵”?若其手中未握无制约之权柄,哪来如此风发之意气,谁又会跟他“唱红”?就算有人跟风,哪来钱去搞那么大的阵仗?若其手中未握无制约之权柄,他家漆黑如许,不被打就谢天谢地,遑论“打黑”?如今倒薄,中央当负“失察之责”,却未闻丝毫检讨之声,唯有“孤立事件”之狡辩,全无制度性检讨之余地。当年袁克定跑出去印假报纸哄他爹称帝,如今权力把所有真报纸都弄回家来编印,你不知道快过去的百年中国是进步了还是倒退了。中国之弊端源于体制的腐败,说它腐败是因为这个体制充满指鹿为马式谎言,如“人大监督”,如“依法治国”,如“宪法权利”,如“选举”,如“人民政府”,等等。集权是政治腐败,它必然会在权力弥漫之处都引发腐败,经济、司法、人事、教育、学术等等,权力所致无一处不产生腐败。即便王立军、薄熙来包括“薄谷开来”,原本都不是坏人,食髓知味,是在体制内的长期历练使他们逐步堕落成现在这样的!除掉薄熙来,体制不变还会产生“李熙来”、“王熙来”,不思基本国策之改革,薄式人物还会再现,因为那土壤存在。中国如今是世界知名的造假大国,根本在于权力自身热衷于玩虚假,导致官与民皆尽失尊严感,中华文化整体堕落。只讨伐表象而掩盖实质,世道只会越变越坏,最终只能玩不下去的。薄熙来倒掉的最大绩效只是证明分庭抗礼没好果子吃,集权政治又获得一次了不起的胜利,就连刘亚洲那样有独立见识者,都发文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了;据说刘源系也被钳口,“党内民主”无疑又退了一阶,社会民主就更显遥遥无期。但如果说薄少还有何积极意义的话,恰在于他的分庭抗礼,使地方权力表现出一定程度的自主性,只可惜他不具有自主之能力只好到毛家库房里寻秘笈。弄垮他也就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封疆大吏们自会明白自己的处境,乖乖地“同中央保持一致”,所谓“政令不出中南海”之类鸟叫必然偃旗息鼓。窃以为或可救困于一时绝不可能解困于久远,阳关大道早就铺设在那里,借口“不走邪路”而如鲁迅所言缚自身于树上,亦难妨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环顾世界其他幅员辽阔的国度,无一不是地方权力与中央权力处于相对平衡地位的。人类文明,最了不起的成就就是发明了权力制衡的有效办法,所有科技革命、工业革命、人权进步皆因此而飞跃,反过来又促使权力制衡办法更完善更有效,是一种良性循环。尤其是美国,州的权力如此之大并未妨碍反倒增强了联邦统一与发展,法制受到尊重是最根本的原因。“无法无天”固然祸乱无穷,“无法有天”同样不可能维持长期稳定的发展,这是人类文明用正反两个方面的经验教训证明了的,无论以何种借口拒绝文明坚持野蛮,终将被历史遗弃,也是无可抗拒的宿命。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号称“共产”的党如今最惧怕被共产,所谓“公有制”实际上成了党产,一小群权贵寡头把持这举世最庞大的资产,惶惶然不可终日深怕被人夺了去。貌似一统的中国其实掩盖着双重分裂:内外分裂与上下分裂。对外部世界,权贵阶级需要享受一切“西方文明”创造的舒适与体面,基本扬弃了毛式“革命外交”,尽管仍恪守陈腐的价值观免不了鱼虾之恋,但那些外交高调却尽显民主价值观色彩。比如“国家无论大小一律平等”,比如五花八门的“伙伴关系”。对内则是霸权味道十足,只要权力稍感不爽,整你没商量,“别拿法律当挡箭牌”。至于上下分裂,最明显的是政府信用资源已经消耗殆尽,如今的中国,无论“左中右”怎样诸说纷纭,抨击权力是唯一“共识”。只有权力豢养的御用文人们,还在为讨几个赏赐而自娱自乐粉饰太平。一个“维稳”开支大于国防支出的权力,不用想也知道它更害怕谁。政权若以“维稳”为首务,就连对付一个盲人律师也须如临大敌,其人民属性大抵只是噱头。维权与维稳之间摩擦不断愈演愈烈,冯胜平说是“战争状态”可能过奖,若说“临战状态”则不算夸张。殊不知“一人一票”的选举制恰是政府信用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也是民众自信与自尊的支撑。舍此无以侈谈什么和谐社会的,当然也不可能维持长治久安。苏共玩到最后,就连中央委员也没几个愿意捍卫它的,盖因集权本质决定上下必然分裂。“一党专制”必然要结束,政改是一种体面的结束方式,拒绝政改则会导致极不体面的结束方式,历史潮流是不可能阻挡的,甭管GDP涨到何种地步。本来倒薄可以成为一次根本性的拐点,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应该获得一次飞跃的良机。但种种进程显示,这个机遇已经被权力废弃,既得利益团伙显然更愿意继续留在河里“摸石头”,他们显然已经利令智昏难以自拔了。现在最大的悬疑是如何落实“铁案”,一旦薄少夫妇在法庭上发飙,恐怕当年江青之演绎也得甘拜下风。我们也只能再当一回“围观”客,等着瞧开庭时的热闹。(2012-5-29写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