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小学时学校里有位白焕章老师曾在课堂上讲过他家亲戚从新疆带来的葡萄。白老师对着我们这些充满好奇的孩子们的眼神绘声绘色地告诉我们他是如何用手掰开一粒新疆的马奶葡萄。老师用双手比画着说超甜的新疆葡萄被掰开后竟然能够被拉出长长的细丝来。。。。 多年之后关牧村的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新疆民歌又激发了我童年意识里曾努力地思考和品味过的葡萄的魅力。特别因为歌里唱道“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汗的心儿醉了。。。”。自幼虽然对葡萄的甜美口感有所了解和体会,但却从未有过葡萄田园和葡萄架下的亲身经历,当然也就无从理解葡萄何以能够醉人甚至醉心。。。
无从解释为什么我会与葡萄结缘,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幼年关于葡萄的疑问得不到解答之后多年,我会偶然来到一个和万顷葡萄铺天盖地的青山碧水人间仙境相邻的美国东部的小镇工作。童心未泯的好奇驱使我在工作之余常常走进那片葡萄仙境在蓝天白云下躲在一望无际矮矮的葡萄藤的绿荫下,仔细地迎着阳光去观赏粒粒葡萄被艳阳照亮时细腻的纹理和斑斓的色彩。那么出神入画,就像一位在《非诚勿扰》舞台上的男嘉宾在香艳的灯光下努力地端详审视面前24位充满期待的佳丽。。。
邂逅葡萄的兴奋也常常令我在葡萄园酒庄的露天阳台上心情起伏难以平静。坐在夏日里青山碧水中的葡萄酒廊中,感受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意境,杯中闪闪的是五指湖精品冰酒,还有眼前层绿叠嶂的葡萄田园和高山峡谷。月光下美丽带状波光闪闪的那条细细苗条的高山湖, 还有暮色中薄雾在微风中轻扬飘动,就像汉唐皇宫里红妆醉舞六宫粉黛们洁白的裙摆。。。。最令人难忘的当然还是那夜光杯中的美酒。喝下那紫红色醇厚的干红葡萄酒常常让人有种怀念亲人满目萧然甚至感极而悲的心情。所以常常见到人们在心情不佳的时候来到五指湖旁的瓦格纳酒庄。红酒后血液中躁动和低迷心情所产生的共鸣常常奇迹般地使人从低迷中获得浪漫和欣喜,甚至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当五指湖在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渔歌互答的欢乐时刻,我却最喜欢在心旷神怡的感觉中品味五指湖的白葡萄酒。这里的名产尼亚加拉白葡萄酒是美东婚宴最受宠爱的酒肴。和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在葡萄园里把酒临风,尼亚加拉常常带给我们宠辱皆忘的感觉。常常在高谈阔论间摸一摸自己的脸颊,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对葡萄园的眷恋常常令人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大西洋暖风刚刚吹到这片北美洛基山以东最大的葡萄田园,当大地微微变暖春天就要回来的时候,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躁动,一到周末便跑到这微微淡绿的山野间来观看墨西哥农工们把刚刚经历严冬的葡萄藤绑牢在矮矮的葡萄架上。盛夏到来的季节我会常常陪我的来自上海北京台北新加坡的朋友们到酒庄品酒。坐落在五指湖畔山坡上星罗棋布的酒庄就像葡萄苍翠碧海上的点点白帆。阵阵微风吹来葡萄酒的醇香还夹裹着摇滚歌手磁性的男中音。朋友们常常会在品味本地著名陈酿的巴台旁被葡萄的精髓染红面颊而兴奋。我会在朋友们喝的兴致正酣的时候偷偷跑到葡萄园的葡萄架下去仔仔细细地端详那些刚刚如豆豆大小嫩嫩的葡萄串。那粒粒翠翠的小葡萄就像青涩的女孩子们躲在绿色的葡萄叶子的后面偷偷地端详着外面的世界。
金秋时节是葡萄园最为风情浪漫的黄金时刻。成熟的葡萄仙子们会身穿各色鲜艳的时装,从绿色葡萄藤叶的后面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她们无一例外地辐射出醉人的幽香和甜美的微笑。身穿绛紫套装表情严肃的是著名葡萄康可得女士。我喜欢她身穿盛装的紫色。那种天然调配出的独一无二的葡萄紫颜色虽然足以挑动人们的感官,但也难忘记康可德(concord)酿出的上等红酒的醇香中隐含一种令人回味无穷的香涩。莫劳(merlot)是来自法国波尔多葡萄王国的贵族后裔。出身名门的贵族小姐总是身披棕红的晚礼服。那种烈日下向你射来的灼热的目光令你感受到饱满丰润的葡萄组织中那传递贵族基因的奔腾的红色的血液。当你品味莫劳红葡萄酒的百般风情的时刻,晶莹剔透水晶杯中那血色浪漫会在你的面前呈现出那位高傲不拘傲视群芳的法国女郎。。。你也许会想到常常出现在巴黎服装大赛台帐走秀的那些个性鲜明的模特们。。
当冬天来临之后山野间的葡萄田园常常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五指湖的高山湖水在冬天的艳阳下变得像大海那样碧蓝。风雨求生的辛苦让葡萄仙子们开始冬季休眠。和喧闹繁华的夏秋相比,五指湖的冬天是静谧安详的。冬日里我常常独自一人在白雪覆盖的山路上驾车来看望这片我梦中仍难以割舍的葡萄田园。那数以百万计的弯弯曲曲失去绿叶的瘦弱的葡萄藤群体依然昂首挺立在葡萄架旁。在冬季寒风呼啸扫过她们单薄身躯的时候随风劲舞令人感到凄凉。在瓦格纳酒庄冰封的小湖边,我会在寒风中陪着寒冷冰面上蹒跚散步的白天鹅公主一家呆上半天。这位年届十旬的天鹅和她一家的传奇故事曾经感动了五指湖地区的人们,也使我们成了多年的好朋友。在瓦格纳喝上一杯葡萄冰酒,那来自雷斯林白葡萄精髓的甘甜不仅驱散了冬日的苍凉,也令人回想起金秋时节满山遍野雷斯林葡萄淡绿的海洋。雷斯林葡萄仙子的魅力是庄重朴实,淡淡的绿色透射出难以掩饰的典雅。由雷斯林葡萄酿造的雷斯琳白葡萄酒是美东五指湖地区最上等的精品。而冰酒则是雷斯琳葡萄酒佳丽中的皇后。五指湖的朋友们说最喜欢品尝雷斯琳冰酒,因为闭上双眼品尝,甜蜜中会有绿色的万顷葡萄园的幻影。那略含鲜姜味道的极品甘甜会将你瞬间带到你心中的浪漫王国,葡萄仙子们就在那里。。。
纽约上州的五指湖地区是北美洛基山以东最大的葡萄田园。堪称美东波尔多。我喜欢五指湖和那漫山遍野的葡萄园。也喜欢各种各样的葡萄酒。葡萄让我更加直接和深刻地感受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也对葡萄这个陪伴人类千百年来的物种产生敬畏和爱慕。就个人而言,我最钟情的当然是雷斯琳。我酷爱她朴实无华的淡淡的绿还有来自山野间质朴的高贵和典雅。当我和朋友们摇动手中涕透晶莹的水晶杯中雷斯琳陈酿的时候,杯中雷斯琳白葡萄酒的涡旋中会显现出那山野中的翠绿,口中品味的醇厚陈酿因为酒杯中那山野间的翠绿而变得甘甜清纯香艳无比。这也许就是五指湖酒庄的朋友们告诉我的那种葡萄情。因为他们相信无论多么昂贵的葡萄酒,如果没有到葡萄田园中的葡萄架下和葡萄仙子邂逅的浪漫经历,是很难品味出葡萄酒中真正的幸福和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