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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望浜、瞧瞧桥、讲讲港--那些说不尽的斜土光阴故事

(2018-09-05 13:09:42) 下一个
2014年01月08日   04/05晨报社区报
半个世纪前的斜土,和它的名字一样,又斜又土。在上海方言中,斜和歪基本是一个意思,跟正常的不太一样,而且大多都是贬义词;“土”的引申义就更不用多言。这里最有名的是臭河浜,河浜上的桥是唯一的通行方式,而河浜尽头的港口看似热闹,却是灰尘的代名词。
半个多世纪后的今天,浜被填了、桥被拆了,就连唯一保留的日晖港也不如往日健全,它们的消失是斜土发展中注定的趋势,但它们的名字却以各种形式保存了下来。诚然,当年的浜、桥、港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受到无数居民的厌恶,但不得否认,这些“名存实亡”的设施和建筑,正是斜土半个多世纪社区文化的出发点。新年伊始,《斜土·社区晨报》寻求这些源头的琐碎记忆,为居民特别奉献那些过去的光阴故事。

出了名的龙须沟,斜土河浜的存在感更多的是在气味上。肇嘉浜被填得早,但那股味道却还没消除,因为斜土还有一另条与之“臭味相投”的河浜——

浜:水已消失 路在继续

肇嘉浜原是上海的一条河道,是上海旧城厢正中的干流,也是上海进入松江府的运粮内河。全长10公里。上海开埠前,沿浜是商业、交通中心,为县城外的繁华地带。1847年法国天主教在徐家汇兴建教堂、修筑马路,将肇嘉浜与上游水源切断,成为无源之水。1860年,因为历史原因,肇嘉浜成了大家都不管的河浜。江浙一带逃难来上海的难民把小船停在河滩边改建为“船户”,有的还形成了独特的“水上居”。沿浜百姓随意将垃圾倒入浜中,1880年以后肇嘉浜成为臭水浜。
“河水发黑,有些许小船飘在上面,当时的肇嘉浜就是这个样子。”徐建伟说道。1948年出生的他于1949年随家人来到了医学院路。1954年-1957年之间,上海开始着手填平肇嘉浜的工作,这也成了当时处于童年的徐建伟对这条臭河浜最后的记忆。
在外人眼里,肇嘉浜或许是这里最有名的臭河浜,但在斜土居民自己看来,现在被填成瑞金南路的龙须沟在当时才是“臭”名远扬。其实,这条臭河浜并没有名字,只不过这样的河流一般都称为龙须沟,所以大家也都这么叫了。
肇嘉浜于1957年被填平,而斜土距离肇嘉浜较近的小区也都是在那几年建成,不少居民搬进来时,肇嘉浜已经被填,所以他们对龙须沟的印象更加深刻。今年84岁的徐霞萍于1958年搬至斜土路1155弄,那时斜土路和大木桥路还都是坑坑洼洼的“弹格路”。她说:“那条臭河浜,味道实在太重了。再加上没修整过的马路,还有用竹子搭墙的房屋,这里真的是又斜又土。直到70年代,斜土路开始铺柏油,马路总算是弄好了,但那条河浜还是臭。”
既然是河,那必然有船,那时龙须沟上的船主要以运货为主,船主时常会在这里过夜,但当时的治安却并不如现在,小偷小摸的现象极为严重。“有不少小偷,就是趁着船家睡着的时候上来掏口袋,偷东西。”年近90的郭幼栋说。住在江南新村的郭幼栋是江南造船厂的老员工,也是在斜土居住了半个世纪的“老土地”。“后来没办法,船家们只能求助于附近的江南造船厂。我们这批船厂的员工晚上就过来轮流守着,防止盗窃的发生。”
这条龙须沟的历史使命终结在了1993年,和肇嘉浜一样,这条河浜也变成了一条林荫大道。这条名为瑞金南路的马路,继续着龙须沟贯通南北的作用。

浜被填了,桥被拆了,只剩下并不健全的港还在尽力保全最初的模样。随着徐汇滨江的开发,日晖港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成为了连接徐汇、南园滨江的纽带——

港:名为日晖 实为石灰

斜土地区旧称“浜南”(肇嘉浜以南)。境内沟浜纵横,杂草丛生,菜地坟丘,错杂其间。河浜中较大者如肇嘉浜、大马港、小马港,浜水清澈,可通舟楫。居民占较大的有小木桥镇、潘家宅、赵家宅、东毛家宅、中毛家宅、王家宅、三家里、陶家堰等,住房多瓦平房或简房。贫困船民以船为家,货运车站码头云集,整日吞吐煤炭黄沙,烟雾弥漫,尘土飞扬,也正因为如此,常年运货的日晖港成了不折不扣的“石灰港”。(注:“日晖”和“石灰”在上海话中发音相同)
在肇嘉浜路和瑞金南路同为臭河浜的岁月里,两条河流的交界处有一个肇嘉浜泵站,将污水经由龙须沟排放入日晖港。但污水中携带各种杂质沉积河底,且含大量有毒有害物质,污泥沉积日益增高。河道淤浅日甚,严重影响货运航行,码头使用率降低,环境恶化加剧,近百米处就可嗅到臭味。从90年代开始,市政府进行了一系列整修日晖港的举措。不过,随着世博会的召开,这座江边码头彻底成为历史,日晖港被整治成为景观河流,而它也成为了徐汇发展新高地源头。
2010年世博会前夕,政府在原日晖港东西两两侧沿江段先后建设了(原卢湾区)南园滨江绿地和徐汇区滨江大道,免费向市民开放。作为上海开埠百年工业历史的重要见证,在黄浦江岸线留下了许多留有印痕的具有工业历史痕迹。如上海铁路南浦站、北漂码头、上海飞机制造厂、龙华机场、上海水泥厂等都曾为上海的工业发展镌刻的辉煌。徐汇滨江为了给人们重塑这段记忆,对历史遗存建筑进行保护式改建及复建,在保留建筑原有“气质”的同时,合理开发调整内部结构功能,形成了多个公共服务设施核心,为在徐汇滨江旅游、休闲的广大市民提供购物、娱乐、休憩等服务功能。
如今,日晖港的旧貌只是上海城市发展史上的已经逝去的一个渺小的符号,模糊地弥留在上海人的淡淡地记忆中,催生的是城市的新生和繁荣,是时代的生活样式的变革和寻觅。

斜土辖区内有两条以木桥为名的路,原本以为这里的“老土地”们对这两座桥感情颇深,没想到采访下来,居民们印象最深的却不是它们——

桥:昔日名号 今朝仍存

在徐建伟的印象里,肇嘉浜上的两座木桥是“不方便”的代名词。他说:“这块区域的水上有三座桥,大木桥、小木桥和枫林桥。大木桥和小木桥,从名字上就看得出,这是两座木头做的桥,只能行人在上面走,不能通车。只有枫林桥是水泥桥可以通车。当时,我姐姐骑车去太原路上学,因为小木桥路不能通车,所以只能从枫林桥绕行。看看太原路很近,穿过小木桥路就到了,但车子不能走,只能绕,所以很麻烦。”
但是,随着肇嘉浜被填,浜上的桥也随之一起拆除。所以,大木桥、小木桥和肇嘉浜一样,在斜土人的印象里是有限的。相比之下,龙须沟上的两座桥和这条臭河浜一起成为了斜土人三四十年的回忆。
由于龙须沟属于日晖港河的分支,所以这两座桥也被称为“里日晖桥”,即平阴桥;“外日晖桥”,即康衢桥。1993年,这两座桥与龙须沟一起成为了历史。
康衢桥建于1924年,据记载,1929年11月,中共江苏省委曾在泉漳中学(今南园滨江绿地公园)召开第二次省委代表大会,因惟恐从各地来沪开会的代表无法找到会议地址,事先通知时,指明再到日晖港上的里、外日晖桥旁集中,由进步学生引领老同志前往开会地点。管文蔚就是在外日晖桥(康衢桥)遇到中央代表李立之、周恩来同志,才一齐赶赴会场,这一事件也让康衢桥名震一时。
距离康衢桥500米的平阴桥建于1915年,在此之前,周围原是荒地、塘潭农田,可偏偏这又是一条从上海县城南端斜桥南路通往土山湾、龙华塔的主干道,随着日晖港航运日益繁忙,河边集市逐渐繁荣形成为里日晖集市,可是,居住在河两边的人们渡河却需要乘小舢板摆渡,往返渡河极不方便。于是,在1915年底,就建造了一座木梁、木板结构的里日晖桥。该桥在1942年曾大修过一次,更换了部分木板和木梁,1954年因桥面毁损严重,再次大修时。74岁的秦秀珍回忆道,当时虽然河浜臭,但平阴桥两端却非常热闹,有粮油店、酱油店,还有橡胶厂、卫生材料厂、毛巾厂等。沿着平阴桥往西至斜土路,当时这一带有一个名为海霸王的浴室,用现在的话说,绝对属于“高大上”。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斜土路沿线的89路及733路依然保留着“平阴桥”的叫法。虽然站名已经换成了“斜土路瑞金南路”,但到站的广播里依然保留着这个近100年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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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刘土猫 回复 悄悄话 这个是89路的报站器,16分24秒、第10站(南浦大桥方向),报站就是平阴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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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ach1960 回复 悄悄话 华府兄近来博览群书,颇有感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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