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志书上摘转过来的两张表。
邮务员和邮务佐,员高于佐, 用皇帝年代的官制来理解, 员即“官”,佐则是“吏”吧, 好像说得通。
一个初中毕业生, 比如16岁, 考进邮局做邮务佐,每月23元, 那时用的可是袁大头啊,就已经可以和比较高级的技术工人相提并论了,半年转正加两块, 以后每一年加一次,五年后可加到43块大洋,就比技术工人高不少了, 此时这个小赤佬大约22岁, 可以讨老婆养小人, 日子挺滋润的了。
可加工资还没停止, 从这儿开始是每两年一回,表格上说了九次, 共计需要十八年,那么这位小伙子变成40岁的中年人时,每月收入是85只羊(上海老式说法)。
再往后, 志书里没说, 既不能说是不加了, 也没有说还能加。
就这收入, 一家6-7口,在上海的三十年代,比之广大工人小商小贩, 甚至一般小职员也难比得上, 还得加上职业的稳定性和退休金呢。
难怪那时把考进邮局当成捧上了铁饭碗, 难怪我有一个数学老师巫本立,解放前夕大学毕的业,风度翩翩注重穿着打扮,家景很好,文化大革命时居然说还是个红五类出身!
其他老梆瓜老师说, 巫老师的的确确是工人家庭出身, 他父亲是老邮差,写到这儿突然觉得邮务员和邮务佐在共产党时代的区分何在了, “员”就是“职员”-戏说的灰五类, “佐”就是“工人”-响当当的红五类,巫老师家老爷子, 就算一直拿85个大洋, 子女想要上进, 读公立小学公立中学乃至国立大学应该是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