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供和上海以前儿童的幸福生活
(2013-03-06 07: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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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意思, 网友的两篇文章碰巧贴得很近, 一篇应该是重贴的关于特供的来历等, 另一篇是回忆六(七)十年代上海儿童的吃喝玩乐.
对小孩子来说, 儿童时代永远是幸福的, 首先是吃, 胃口好吃嘛嘛香, 哪顿没吃饱压根记不住, 可大窝窝头一顿吃三永远也忘不了, 这也不奇怪, 我们不是一样记得更多的是大有作为时的浪漫潇洒么?
理性地回忆了一下五六十年代上海的生活, 由于年龄的缘故, 我能记得的是从五十年代后期开始, 也记得些特供的情节.
先说那自然还没有灾害的1958年前, 上海当然全国一样, 物资供应是丰富的, 粮油布票的发行,可能是一种调整控制而不是限制的手段, 其余也没见什么票证了. 而记忆中的特供应该是56年57年就有了, 干部(当然值高干, 特供序列是不管小乃至中干的)的特供我不知道, 对高知的特供, 真的是从那时开始的, 我也不知道为嘛, 那时的供应实际是很不错的呀,为什么搞个特供呢? 够级别的工程师教授等所谓被定位成"高知"的(也就是说知识分子是有高低的), 一家一个本, 可以到规定的菜场买规定量的肉蛋鸡, 数目忘记了, 这个记忆绝对可靠, 这个特供在那个时候的确是可有可无, 突然那不听话的自然开始灾害了的三年间, 特供那点东西就非常非常的金贵了, 项目倒是有所变化, 鸡没了肉少了, 增加的品种记有黄豆白糖和烟酒, 实话实说, 那三年共军对高知也真的不错, 包括工资, 同级别的高级工程师(当时没有这个"高级"职称, 一般认为四级以上为高), 党员就比非党员低10%因为大概62年有一次党员高到某一级的自动减薪. 但是整个社会的物资供应非但没像列宁说的"极大的丰富", 而是极端的短缺, 再有特供还是比不上之前的敞开供应.
然而, 小孩子或不小的不是孩子的人故意的选择性记忆是管不到这些的, 真真假假地以为阳光是那么的灿烂生活是那么的美好物资是那么的丰富, 虽然那时的天的确是那么的兰水的确是那么的清人的确是那么的老实, 有特供的人知道不是人人都有, 没特供的人很多真以为人人(尤其是高干高知)都和他自己一样同甘共苦地一月就那半斤油一斤肉, 吃到和吃不到特供的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对小孩子来说, 这类烦恼是不存在的, 回家喊饿晚上摆平是天经地义, 粮食的烦恼睡觉的床铺, 留给父母特别是妈妈去吧, 在记忆中, 我们的童年永远是幸福的, 若去问问老爸老妈, 他们大概会说"为了养衲迭几只小赤佬, 侬不晓得衲爷娘伊格辰光多作孽".
随便提一点, 以前也有网友说过小时候拿些废铜烂铁破鞋烂袜牙膏皮(上海话叫牙膏壳子)去换点小钱, 有了点小私房钱, 小商小贩那儿买点吃的, 其中铜是比较值钱的, 但有时要担些风险, 因为铜是"战略"控制物资, 而中国直到现在还是"贫"铜国家, 哪怕收垃圾废品的小商贩, 大多还得问问您这铜哪怕是废铜是哪儿来的, 更不要说正式街道上办的废品回收站.
从您家的情况看来, 您家不在上海, 而且, 一般学校有高知的话, 应该是大学, 而大学的校长, 最不济也是局级, 而高知除极少数, "最济"也只是局级, 所以很难想像哪个学校有教授(或副)享受"高知特供"而校长居然不能享受"高干特供", 可能是您年龄小了一点, 有些事记错了, 比如凤凰牌香烟在那几年是没有的, 您很可能把牡丹和凤凰混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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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牌香烟是文革期间才开始有的,应该是70年代开始生产的。
据说,“特供”是周总理的idea。 当时全国大饥荒,周总理提出,要把高级知识份子保住,这是国家的精化。
其实,当时的高级知识份子,都拖家带口,特供拿回来,除了那些香烟,其余都给长身体的孩子们吃了。
我记得,有一次,只有我和父亲吃午饭,吃的是鸡蛋面条。妈妈在医院值班,哥哥姐姐在学校上学吃食堂。天气冷,我又饿,很快把我碗里东西吃完了,嫌不够,父亲就把他碗里赶了些给我。 我又很快把它消灭了,还不够。我父亲责问我,你已经吃了这么多了,还不够?我就喔喔哭起来了。父亲说了声“豈有此理”,就把他碗里全给了我。我那时6-7岁。
那是最困难的时候。进入63年,情况好转,而且恢复得快。特供也就取消了。但3年困难时期后,中国在政治上越来越左。进入文革,高级知识分子都受到冲击,挨整。我父亲挨整时,有人以他享受过特供来说事,说他拿着特供票对子女说,你们不好好读书,成不了高级知识份子,就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其实,我父亲从不过问子女们学习的事, 更不会以这种方式来激励子女们学习。
我又不是说现在上海流行吃什么, 但有一点, 阿拉窝里绝对勿是高干家庭.
我漏了个字上海当然"和"全国一样, 那时的物资供应, 因为没有票证的限制, 应该说是丰富的, 这儿不是学术文章, 似不必提供引用来源, 市场的供应是可以感受到的, 当然非要说和"现在"相比,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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