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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金属里面灯光昏暗,烟雾腾腾,乐声震天。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装修的,到处发着金的、银的或者红色的光。麦钰拉着麦琪穿过层层迭迭的人群,在里面找到一个小小的高桌高椅坐下。
人多,不光气氛热,温度也高。麦琪脸上泛起油光。
麦钰说:“姐,你把那件小外套脱下来吧。”
麦琪自然不肯。麦钰跳下来,不由分说给她脱。那椅子又高又小,还会转,麦琪挣了两下,摇摇晃晃要倒的样子,连忙住手,那外套没有扣子,一下子就到了麦钰手里。
这时麦钰的手机在胸前振动起来,一看号码是章文松的,连忙拿着衣服就去洗手间接。饶是在洗手间,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透过门缝渗了进来。
等她讲完电话出来,就看见一个高高壮壮的斯文男人站在那里跟麦琪搭讪。麦琪神色紧张,拼命往卫生间张望。
她走过去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斯文男人说:“噢,原来是两姐妹。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麦钰冲他一笑:“猜猜看,猜对了我请你喝酒。猜错了你请我们喝。”
那男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冲着麦钰道:“我猜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又指指麦琪。
麦钰悻悻地说:“你什么根据?”
那人说:“她的眼神比你天真。”
麦琪笑出声。那人摸着脑袋说:“难道我错了?”
麦钰白他一眼:“大错特错。要不我给你看身份证?”
那人说:“我认输。我请你们喝酒。我那边还有个兄弟,要他一起过来任何?”说着指指一个角落,另外一个男人眼巴巴地看着这边。
麦钰说:“好啊,刚好打双抠。”
两个男人自我介绍。原来那个跟麦琪搭讪的,叫李春华,是搞电器推销的,另一个叫王建军,是搞建筑制图的。他们是同乡,老家均在外地,晚上没有地方消磨时间,大半时间泡在酒吧里。
交换了名片之后,王建军对麦钰说:“嘿,你们公司的那个桃李家园还是我画的呢。”
麦钰说:“那么幸会,下次你们能否少收点钱?”
接下来他们跟侍者要了冰啤酒和纸牌,打起牌来。用麦钰的话说:“这里面通讯基本靠吼,咱们打牌,就省了很多力气。”
打了一会儿,各有输赢,输的罚酒,都喝了点酒。然后吧台后面的小舞台忽然换了音乐,几个模特开始服装表演。一开始自然是礼服,再后来就边成了内衣秀。李春华撇了扑克看模特,一边看一边做评语:这个身材好,那个长成这样还好意出来做模特等等。王建军一边喝啤酒一边瞄两眼,眼睛又看向别处。
麦钰看得起劲,也加入评点。他们认为好看的,她认为也不过如此;她觉得看得上眼的,他们都无动于衷。难道男人和女人,审美就相差那么远?
麦琪已经很久没有闻过烟味,今晚给香烟熏得,音乐震的脑袋生痛,太阳穴突突地跳。她说:“我不行了,我要告退了。”
那两个人看看表,也说:“今天到此为止吧,改天再出来。”李春华结了帐,跟王建军送她们俩出来,看她们上了出租车。
麦琪一边揉额头一边问:“是章文松找你干吧?干啥?”
麦钰说:“还能干啥?问我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
麦琪说:“那多不好。你在外面瞎玩,把他一个人孤零零扔在家里。后来他没再打给你?肯定生气了。”
麦钰冷笑:“我把手机给关了。你问问他昨天到哪里去了?昨天他跟那帮狐朋狗友搓麻将到下半夜1点半,还不是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家里?我可不愿意在家里闷着做怨妇,然后跟他吵架。要玩谁不会?大家都玩!”
麦琪刚想说你这样针锋相对,到头来不怕离婚?可是想想自己没有针锋相对,天天守在家里给老公等门,也不过落个离婚下场,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原来麦钰今天是早有预谋的。麦琪笑:“好了,别生气啦。你看你看,我真是舍命陪君子。真不知道这种地方有什么好——酒水死贵,空气奇差,噪音大的根本无法聊天!”
麦钰接口道:“就是。你觉得不好,人家可是晚晚爆满。”
麦琪说:“真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年轻人这么有钱。真要是晚晚出来,一个月下来不少呢。还有那些女的,也都很年轻。”
麦钰笑:“你真老土。那些女的,有几个是自己花钱的?现在的女孩子,只要漂亮,你还愁没有人给她们买单?你看,咱们可是本来打算自己买单的,可偏偏就有人抢着付。姐,我看那个李春华对你很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