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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一盏灯,一个人在灯下等你。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那个在灯下等我的妈妈走了,灯熄了,故乡变得冰冷,一片漆黑。我再也无力打起行装追云而去,在那遥远的家乡,我无处歇息。
以为今生今世告别了——上海,出生成长的地方,没有亲人的家乡,留下的都是无奈和伤心。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去上海,地球那么大,我要开始到处流浪,地球的每个角落,都有去的理由。唯独上海不再停留,怕下了飞机会失控自己。
近日无意翻开旧日记本,童年往事和上海铁路宿舍的大院,历历再现,如梦如幻:我常常在黄昏的阳台上,拽着夕阳喊:“小玲,小玲——,”然后两个小女孩一起跑下楼去,在隔壁的烽火中学的楼道里,操场上陪着太阳落下。多少年过去了,小玲,你还好吗?每年夏秋之际,总有台风袭击上海,院子里积起大水,我和小伙伴踩水玩得满心欢喜,后来她去了黑龙江,童年的记忆就停在那个雨季;在三年2班的教室里,望着窗外的无花果树叶,糊里糊涂听老师念小云同学的造句:“[仔细]——早上走进教室,翻开课桌板一看,里面一只小虫,仔细一看还是一只小虫。”至今不知是褒是贬,就这样永远记住[仔细]。不知那个流鼻涕的男生,是否上了大学;放学之际,铁路小学的大木门一打开,同学们像一群小鸟叽叽喳喳飞出去,一起回到铁路宿舍大院。在这里,我们在2班是同学,姐姐哥哥们是同学,弟妹们也是同学,大家两点一线跑了一年又一年,童年就跑完了。
尘封的记忆里,依然是梳着细细小辫子的唐绮,大眼睛白嫩皮肤的姬建华,个子高高的郑捷,皮肤黑黑的沈国平,轻声细语小姑娘骆敏,一头美丽卷发小酒窝的陈竹群,终年流着鼻涕的汪小云,志愿军的女儿随建芳,歌声如铃声的姜萍,同桌文静的高个子陆权,笑口常开的王卫东,还有美丽乖巧的王晓燕,刘勇敏,凯凯,袁杨布,涂芹,小少爷陈德奇,听说程庆宁去了日本……,这些名字近在咫尺又恍若隔世,这是童年青梅竹马的记忆,如梦如烟。这些年我们远隔重洋,半个世纪,世事变迁,这些人和事却依然如故,难以忘怀。人生只有一次童年,初恋可以再恋,童年却不能忘返。我们童年是美好的,不是丰衣足食,而是那份无忧无虑无牵挂的自由自在。说是要放下的,便是那最难以忘怀的。童年,深埋在心里。
记得前年最后一次去上海,见到了小学同学,细高个的郑捷,已是风度翩翩的著名皮肤科专家,不知怎么竟然是亲人的感觉,我俩在瑞金医院的食堂吃了一顿青菜汤年糕,他看我吃的那么香,还把自己碗里年糕拨给我几片,那是多少年来最温馨的午餐。他欣奋地告诉我,杨小平同学已经是著名中医师,还提到袁杨布党书记,沈国平,我说想去童年熟悉的[和田饭店],那是铁路宿舍里家喻户晓的著名“大饭店”。他说下次我们大家一起去聚。我笑笑飞走了,带走了[和田饭店]的美梦。我想已经没有下次,不会再来上海,无家可归,这里的人生已经结束。
这个世界真是神奇,电话,网路,微信,闯入生活里,人们没有了距离。铁路宿舍散去的童年,又重现在微信里,我们那个2班教室里的同学,两个,五个,十个……,全班42个同学居然回归了38个!小辫子,流鼻涕的同学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们淡定着,我却开始不安,渴望和这群久别童伴相逢,一张张黑白照片,一个个童真的眼神,红领巾……被同学们一点一滴的拾起,如今,这些红领巾已经变成医生专家,画家,摄影家,哲学家,局长,处长和作家。。。成了社会的中流砥柱。在我们记忆中泛起的历历往事,化作亲情,使那片荒芜冰冷的故土忽然变得富有热情起来。
[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这个微信群深深吸引我,成了我天天驻守的地方,地球那边依然温暖纯真,更添了几分知识和智慧,还有亲情般的关爱,无暇的笑声不断。我不再孤单,如同回到铁路宿舍,回到了童年。5月相聚的日子已定,行装又打起来,我翻着挂历渴望着那日子快快到来,上海又有了亲人,有了为之飞翔的理由,我们散落了几十年的小2班全体同学,跨越时空要见面了!
要起飞了,亲爱的唐绮,骆敏,卫东,晓云。。。 家是一盏灯,一个人在灯下等你,那片土地上又亮起了很多盏灯,铁路宿舍依然是家,你们在,家就温暖,今生今世,只想拥抱你们!
当年铁路幼儿园的小朋友
歌曲《小小新娘花》
我80年代时在铁路幼儿园工作。
潇潇这篇文也勾起了君子对小学时代的回忆,不禁心痒痒的以后也想写一篇,呵呵。
潇潇的文笔真的不错,感觉在文学城中上海来的女人像很多台湾女作家那样写文写得都很好,不愧是从上海来的。
问好潇潇!
想想看,这些人不就是你再去上海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