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良被贺家的案子折磨着， 他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背弃了自己原先的打算。 带去的结案通知并没有拿出来， 反而询问了金儿和郑妈妈。 贺太太的表现越发让他起疑， 金儿更是让人奇怪。 

小任已经被古云良打发回去过年了。 而他自己却申请了过年继续值班。

古云良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贺太太不会让这案子这样一直拖下去。她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古云良自己却来到那幢出事的公寓， 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点线索。 

这幢公寓是西式的建筑， 进出的都是上海新派的人物， 他们不如住洋楼和公馆的人显达， 但在一般市民眼中， 他们都是被称先生太太的上流人物。 公寓设有门房， 白天却没有人看管。 值班的门房只来这里照看通宵。 

古云良找到门房， 这是个姓汪的60岁左右的男人， 穿着黑丝面的罩衫， 样子还算干净体面。 他晚上关上大门就睡在底楼的楼梯间里面。 

“出事的前后， 这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过？”古云良问。

“白天我不知道， 晚上没有。”汪老头摇摇头。

“三楼的那位太太你认识吗？”

“也说不上认识， 收水电费的时候见过， 挺客气的一位太太。”

“她搬来多久了，有什么人和她住在一起吗？”

“总有三四个月了吧， 听说她有个孩子， 不过我也没有见过。”

“有没有人来找过她， 她有先生吗？”

“我没有见过，不过我都是晚上才来。只有一次， 我早上起来开门， 才刚过6点， 看见一个小丫头坐在我们公寓门口， 我问她找谁， 她不说。 我有点疑心， 我走的时候大约才7 点， 那小丫头还坐在那里。 我就悄悄请对面买早点的陈婆婆帮我看着点， 后来她告诉我那丫头给了这位太太一封信就走了。“

”喔，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出事前一个多月。“

”那丫头后来来过吗？“

”这我也不知道了， 我晚上吃了晚饭才来， 一大早就去赶早市买菜， 白天还要在饭馆做事，知道这里的事情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