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良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一间很小的没有窗户的房间, 一片惨白的墙壁。他手里捧着一壶酽茶, 茶色几乎发黑。 他觉得自己经常有这样的时候, 莫名其妙的难过,无精打采。但是头脑却异常的快速运转着。
古云良总不能对这个表面上看似简单的殉情案释然。 一切的线索都清晰明了, 还有哪里不对吗?他不断地质问自己, 是什么让自己放不下?如果, 如果, 他感到自己潜意识在挑战自己。 如果, 贺太太只是个平凡的暴发户的老婆, 和那些他看惯的庸俗造作的上海贵妇们一样, 他还会象现在一样迟疑不决吗?
不会!于是他的理性开始出来命令他自己, 今天就去贺家, 过年前把这案子结了。
站在贺家门口, 古云良不禁抬头看看了拿幢咫尺之遥的公寓。什么样的考虑这位贺先生会把金屋藏娇的地方选在这里?难以理解。
贺太太见到他们, 似乎知道来意。 她款款坐下, 客气地问茶水, 又吩咐郑妈妈上点过年的小点。 她客气道:“两位幸苦,眼看过年了, 都不得休息。”说完拿起点心盘子递给两人。小任拿起就吃, 古云良一手挡住了, 示意等会自己来。
贺太太试探说:"古警官看看还需要我们配合什么吗?“
古云良本来要说不需要了,出口却说成:“我们还想询问一下可能的证人, 请问贺先生出事前这里住了几个人?”
贺太太似乎有点不解, 及其轻微的不耐烦从她身体的小小的移动中流露出来。 古云良敏感地捕捉到了。
“平时就是贺先生, 郑妈妈和我。 还有两年前我们开始用的一个小丫头。”
“贺先生平时都按时回家吗?”
“基本是吧, 他也有生意上的应酬, 总有说不定的时候。”
古云良想了想说:“我们就先问问这个小丫头吧。”
贺太太说:“她是个乡下丫头, 我怕她没见过世面, 见了警官先生倒先吓到了。”
“没关系, 我们就随便问几句, 她知道不知道点个头就行。”
无奈, 贺太太吩咐郑妈妈去把金儿叫上来。
郑妈妈有点犹豫道:“现在就叫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