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风道骨的非洲著名哲学家朱鹮
把头发染成绿色,魔术师般作神秘状
指着自己凌乱的鸟巢,非洲,(清清嗓子)
非洲是一种存在,就像这巢穴
一样有说道,它表面上很乱是不?
其实内在很有条理!
朱鹮说,手掌往下一劈,强化着语气
看起来像是----
卖打药的江湖郎中
朱鹮还是说出了些意味,却说不清
那是种怎样的存在特别,需要怎样的法则
朱鹮尚且如此,其它鸟兽可想而知
麻雀们在灌木丛会议室中的争论
大抵也摆脱不了灌木丛的泥腥味
让人真有些担心非洲哲学的高度和宽度
仙鹤也许有些见解,却因孤傲不群
把自己伟大的意见孤立和荒废了
乞力马扎罗半山松林里的盘桓
与山下广袤草原的事物有多少瓜葛呢?
没人唱和的高见能算得真正的高见么?
再说了,乞力马扎罗算得世界顶峰么?
即便是世界顶峰珠穆朗玛
或者按欧洲殖民者的叫法,埃弗勒斯
在苍天下随便一片云彩眼中,算得巍峨么?
也就不奇怪,非洲素以景观和生物多样性
而不是什么哲学劳什子,著称于世
不奇怪,法则在非洲,其实就是
人人都在谈论而其实毫无生命气息的
一只大象骷髅头,吓唬人的摆设而已
鱼鸥对此理解深刻,它们捕食
从来不管什么法则,什么保护鱼类不能捕
什么地界限渔猎,什么季节该保护鱼苗
什么公海,什么
大陆架专属经济区什么的,它们的口头禅是
鱼儿到处游,爷爷为什么不能到处走?
斑鸠的理解也有一拼
喜欢把植草鸟的巢穴作为自己的家
它们的口头禅是
能者多劳嘛,我们不会织巢,何必麻烦?
我们会看家护院就行,看家护院的费用
就当是我们的房租,分工协作嘛!
你们都知道,非洲的地头田间到处都是蛇……
蛇多是事实,只是不知道
哪些是斑鸠赶走的,哪些是它们引来的
似乎也不能因鱼鸥斑鸠的做派
就一口咬定非洲是无法无天的地狱
非洲是天堂,不是地狱,自有法则
只不过内化了,个体化了,像电脑内置存盘
分散在狮子的法则、牛羚的法则、蚂蚁的法则
鬣狗的法则等等之中,并与那些鱼路虾道
明法则、潜法则、第二十二乃至第N条军规
丛林法则、每块湿地干土各自厘定的
管理办法、实施细则、补充规定等等
构成非洲法则的宏观图景
看似古怪而其实正常到不能再合理
看似无法而其实有度到不能再精微
非洲鸟兽的个体生存智慧与觅食绝技
总是令外洲的鸟兽大呼神奇
却往往让非洲土著苦笑摇头
那又怎样?谁让你生于斯长在此呢?!
也许,我们错怪了朱鹮们
以非洲那诡异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复
任是天神下凡,也抽象归纳不出个所以然
一头可爱的小牛摧残了一朵美丽的野花
一只憨态的幼狮捕食了一头鲜活的小鹿
一只为了救另一只患病豹猫的小偷
教非洲如何定义她字典中的善恶伦理
并设定让所有鸟兽虫鱼都满意的法则?
面对“水至清则无鱼,鸟至察则无朋”的古训
怎样的法则设定,和设定后怎样的拿捏
方能划清鸟兽虫鱼们
感情往来和贪渎腐败的界限?呜呼哀哉
任你是非洲的尧贤舜圣,又复如何?
上古恐龙时代到鹰主宰天空的时代
这样的简单问题,就从未厘清过
也许,这就是非洲的特色?
以至柔克刚,师无法为法
令鹰们习惯、只习惯、只能习惯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心法
令麻雀喜欢、只喜欢、只得喜欢
“要死卵朝天,不死就过年”的
撞大运心理心态和集体无意识
而也许,这正是非洲生活的滋味所在
正是非洲草原生机勃勃的委原
一个不可说破,不足为外人道的委原?
大家也乐得玩过家家,索性娱乐到底
打鼓的打鼓,拉琴的拉琴,唱的唱,做的做
把那大象骷髅玩来玩去,如滚石磨铁环?
唉,你们几爷子倒是娱乐了
只苦了那玩偶,它瞪着空洞洞的眼睛
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