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至“大我”
◎石朝颖
自觉”乃是人对“存在”与“自我”的把握。真正“有我”者才能“忘我”,那些还不曾“活过”却说:无我、忘我者,乃是人对生命的一种“堕落”与“倒置”。
人类历史上的“典范人物”,都必是由“小我”的真实体验与工作中,使自己超越于现实的“小我”,而上达到一种“大我”的理想领域里。换句话说,如果一个“小我”没有一种“大我”的胸怀,那么他必然是一位狭隘的“现实主义者”。同样的,如果一个“大我”而根本没有“小我”的自觉做基础,那么这个“大我”的世界,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一个空洞的概念罢了。因此,一个真正的“典范人物”,必然是一位“小我”与“大我”的彻底缝合者——孔子如此,释迦牟尼如此,苏格拉底、柏拉图、圣.奥古斯丁、六祖慧能……亦复如此。
我们都知道,历史是不可以被分割而加以了解的;所以说,历史上的一切事件与人物,必待我们先对历史做一整体的深入了解后,才能对一切个别的事件或人物,给予一个确定的地位与意义。假如我们不是如此,那么到头来我们不是落入一些个别事件的执著里,就是使我们自己迷失在一茫无边际的历史窠臼中。
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我们发现有二种形态的精神力量,是使人能凭之而永无憾疚活下去。一种就是:宗教情怀的精神世界。例如:基督教就是运用人和神性的沟通,来消除个体的限制。或如印度教以深刻冥想的梵天智慧,来扩大“小我”的世界。第二种就是:伦理道德的人文世界。例如:中华民族在周朝所形成的德化之政治世界,就是以广大天地为基础,把“人”介入“天”“地”的三元运动世界。这种以古典中国的《易经》为基础所建立的天、人、地三元的运动世界,正是中华民族所特有的心怀。
然而二十世纪的人类,已经普遍丧失了这二种伟大的“精神力量”。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活在一个没有坚实“信念”的时代里。二十世纪的“科学成就”,虽然使人类第一次达到全球性的沟通机会,但如何的恢复这种人类历练千百年才孕育而成的最高“精神力量”,正是我们今天的共同使命。@
(《自我觉醒的卑微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