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休日去‘西而斯’购物中心,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颇感新奇,多少天来,很少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在餐饮大厅里,四周是各色餐饮小店,有面食店,饼店和种类繁多的西式餐饮。当我们路过我女儿原先打工的‘寿丝’店时,正在忙碌的中国姐妹,热情地打着招呼,听着那亲切的话语,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心里热呼呼的。大厅中间一排排餐桌,座无虚席。目睹这些,仿佛又回到了国内,就像置身于中关村购物中心,在‘大食代’吃饭一样。只是眼前过往的都是高鼻梁蓝眼睛,说着难以听懂的语言,显得生疏的很,在这里我成了十足的老外。偶尔也能看到几个同胞,也都是匆匆而过,点点头而已,难得细说。
我们来到一家专营鞋店,一进门,一个十分标致的女孩迎了上来,面含微笑的说,‘……’,我没听清楚,像是‘hi there’,我不明白是啥意思,心想在国内都是‘欢迎光临’,可没听到‘welcome’这个词啊,就顺咀说,‘thank you’,心想这句话意思最宽泛,回答什么都行。
我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浏览着,很多品牌没见过,在国内常见的‘nike’,‘puma’,‘adidas’看看标价大都在100元左右,遇到促销时,100元可买两双。正当我拿着一双‘nike’旅游鞋看时,那个女售货员走到我面前说,‘need a hand’,我先是一愣,她看我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我似乎明白了点,‘需要一只手吗?’又不甚明白,需要一只手干吗,那不成了三只手!她看我听不明白,笑了笑走开了。这时我女儿走了过来,我问她,‘need a hand’是啥意思?她说,你需要帮助吗?我说,‘明明是需要一只手吗?’女儿笑笑说:
“多一只手不就是帮助吗,这是当地的口语,就像国内常说的‘给你搭把手。’一样。”
“啊,原来如此.”我一下子明白了,那她为啥不说:
“may I help you?”
“也可以那样说,不过他们通常都这样说。”
我又问女儿:
“刚才一进门她说的啥?”
“hi there”就是打招呼,‘喂’的意思。
我笑着说,今天鞋虽没买,却收获不小。
在临出门处,一排打折的衣服让杉倍感兴趣,在那里挑来捡去,一下子拿了三件,我惊讶的说,买那么多干啥?
“你看这衣服,全棉的,做工又好,原价20多元一件,现今才卖0、94元,多便宜!”她兴致勃勃的说。
当推着满满一车东西将要出门时,她又折了回去,把那减价的衣服又看了一遍,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临近春节前,我们去‘super store’超市退吸尘器。这是第3次退了,第一次是圣诞节降价时买的,花了50元钱,比原价降了近一半,挺合得来。在家用了几次,吸力强劲,只是有点重,操作起来不太方便,特别是吸楼梯处,上下移动颇费力,就退了。后来又买了个轻点的,操作起来是方便了不少,可吸力却小了许多,地毯上的微粒总是吸不干净,再退吧?已用了一个多礼拜,挺不好意思的,心想奏和着用吧,可杉坚持要退掉,那就只好硬着头皮退吧。
到了商店退货处,给营业员看了发票,心想营业员不给两句难听话才怪哩,谁知她连吸尘器看都没看一眼,就将钱打到我们的信用卡上了,还对我们笑了笑。如此爽快,让我格外惊奇,在国内大超市也能退货,可总要找点毛病,说几句难听话,东西虽退了,却让你心里百不舒服。
退完了吸尘器,我们又到蔬菜水果区买了点吃的,还买了两盒荸荠,一个加拿大老太太看见了,指着荸荠问我,意思是这东西咋吃?这把我难住了,不是我不知道荸荠的吃法,只是我不会用英语给她讲清处,也比画不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感不会英语在生活中失去了许多乐趣,也失去了很多获取知识的机会。为此,也曾多次暗下决心,每天抽时间学英语,可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记的没有忘的多。
路过卖日用品的地方,看到有卖印刷的财神爷像,欣喜不已,这种传统民俗也飘洋过海,随着中国移民的增多,在加拿大安家落户了。前几天去银行,银行还专为中国储户赠送一本中国挂历,愈来愈感到,我们居住的地球越来越小了。
我们推着满当当一车东西,去排队结账,在将要挨到我们时,这个收银通道却拉起了横线,只好到另一个通道排队了。这时一个服务员走到我们跟前连声说:“ so sorry”,并把我们领到一个专项收银员那里,很快的结了账。她周到的服务,她的热情善意,令人赞佩不已。
一次我们到一个中国店买东西,开店的老板是内蒙人,是个博士,在国内原是大学老师,到这里自家开了一个小超市,专营中国产品,生意还不错,他的身份让我颇感兴趣。
一踏入店门,他热情的打了招呼,和我女儿又是熟人,问这问那,挺亲切的。他40多岁,衣服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的围裙,待人接物十分坦然,没有丝毫知识分子那种羞涩之感。店面不小,像北京小区里的小超市,货架上摆满了中国产品,从吃到用一应俱全,连老字号的中成药都有。在我们买好东西付钱时,收银的中年妇女,一边扫着物品,一边和我女儿亲切的聊着。离开商店,我问女儿,那个女的是谁啊?
“是店老板的爱人,双休日来店里帮忙。她是萨斯卡彻温大学的教授。留美博士。”女儿给我介绍说。
“教授,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在我的视觉里她是一个十分随和的收银员,哪像教授啊!”我不无惊奇的说。
这让我感触良多,在国内,教授在人们心中是何等崇高,从未听说哪个教授当服务员的,那是多么掉身架的事!可在这里,人的等级界限模糊了,很少见到衣冠楚楚趾高气扬的人,也没有职业歧视,相貌歧视。人生而平等,工作挣钱,都一样。如果你留心,你会发现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自信,友好,善良,很难看到因生活窘迫满脸苦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