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日晚
在HDU的时候,那个男性急救医生在我的右手内肘插管子,他要求插最粗的 cannula,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样的话紧急注射药物会快些。有理有据。针刺进去的时候出了一针管的血。在此之前,刚到HDU时,左手臂相应处也被插入了另一根,我至今不理解这一根存在的作用。
左手的这根导管给我之后注射transparent 带来了巨大的痛楚。
血压一直在80/40徘徊,进入ICU马上被推入CT,冰冷的房间里站着好几个兴奋的、跃跃欲试的、讲着一口流利英语的年轻亚裔医生,其中一个男的先告诉我马上要试打transparent 了,很疼,我不由自主地疼地叫了出来,他停止注药,Is it resistance? 我如实回答:”当你停药后就不疼了。” 随后他与其余的年轻医生们先进入隔离室,告诉我要开始正式注药了,这次疼痛度是10 out of 10。可以喊。
顾不上仪态,在短暂的注射过程中我一直在喊叫, 它非常有效地让我忘却了疼痛和恐惧……
不多久,这群年轻医生们出来了,笑着、兴奋地交流着,看着他们的笑脸,我一瞬间遐想着如果我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是否也会像他们那样?那时我心里觉得最幸运的是我熬过来了。
从急救初始, 我手脚一直冰凉。在这冷冰冰、毫无一丝人情味的房间里,我身边始终站着一位ICU护士,R. 没想到,是他,这个异国它乡、和我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一丝温暖,他搓着我冰冷的手和脚,一边自言自语,太冰了,太冰了,我帮你搓搓;也是他,在那个夜晚,在我哭喊着拒绝医生给我小手臂做ART Line和颈部插静脉管,又最后被迫遵循后不断给我打气和加油。在写下这些时,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在我心底,这里是我家……
此刻想来,鲜明的对比让我觉得无比地恶心和憎恶……
这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憾动了我这40多年一直坚守的原则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