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与李辉和文怀沙结缘 |
前几天,《人民日报》记者、作家李辉先生在《北京晚报》上发表文章,质疑国学大师文怀沙年龄有假,头衔有水分,还说他在文革期间不是被逼害,而是因奸淫妇女才被坐牢等事。一下子弄得满城风雨,有些网站还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
我对他们的事不管,也没有资格管,更不会参与此事的讨论,这里只讲我与李辉先生和文怀沙老先生曾有一段之缘。
我与李辉先生结缘,是经《人民日报》电脑专家金仁弟先生的介绍才认识的。
大约在10多年前,金仁弟先生到巴黎公干,在我的“金荷酒家”用膳,双方谈笑甚欢,一见如故。金先生在我的几本书稿中,对《越战亲历记》这本书稿特别有兴趣,表示要带回北京找人帮我出书,还说现在是市场经济,出版社要选有利可图的书出,此书一定赚钱。
金先生真是一诺千金,他回到北京后,就找他的同事李辉先生帮我。李辉先生是《人民日报》文艺部的编辑兼作家,用电脑创作,但他不会修理电脑,全靠金先生帮助,因而两人结成友好。金先生开口,李先生自然帮助。于是,李辉先生把我的作品编入他的“沧桑文丛”,交《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此书果然销得,1997年初版后,1999年又再版。2000年我在北京时,想买200本,但此书早已售完。
1998年秋,正值长江发大水时,李辉先生偕夫人到瑞典哥德堡讲学,顺便来巴黎玩,在我家住了一个月。我们一起开车到各地游玩,无所不谈,相处融合。李先生可能是个学者,他对喜欢的事,观察得很详细,连塞纳河旁的一座前监狱建筑,他都买票去参观了三次,还说看得不够透彻,以后来巴黎时再去看。
记得他与贵夫人要到瑞典哥德堡时,我亲自架车送他到戴高乐机场,一路上都在谈笑,不小心走过了机场,到调转头回机场时,离飞机起飞时间非常接近,好在他们赶忙冲进登机室,总算顺利登机。想到这事,到现在我心中还有点不安。
2000年夏,因内子在巴黎动完甲状腺手术后影响声带,我们决定关闭餐馆一个月到北京就医。李先生亲自驾着他刚买的新桑塔那小车与金先生到机场接我们。李先生与金先生还帮我在《人民日报》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月租2000元人民币,因为屋主在美国,只好请李先生代转交。
刚放好行李,金先生马上调了报社一驾600奔驰老爷车送我们到北京“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给两位主治医生检查内子的病状,这两位专家将军是中央首长的保健医生。金先生为何这样急于送我们去医院就医?因为这两位专家过两、三天又要随中央首长出国。
经两位专家会诊,认为内子的声带受伤是暂时的,慢慢就会恢复,随即送内子到物理治疗部治疗,我也利用这机会治疗膝部的风湿性关节炎。
我们天天乘地铁去治疗一次,经过20天后,内子的声带已基本恢复,我的膝盖也已好转。在离开医院结账时,我们以为是要缴交上万元人民币的,因为听说中国的医院自改革开放后,都狮子开大口,要金要参,特别是对海外华侨,还不挥大刀斩?单看肿瘤医院,华侨看病的卦号费就要100元人民币。为了此次治疗,我们带了相当于6万元人民币的法郞去的。但出人意外的是,医院只收我们两人共100多元人民币的医疗费。这是为什么呢?原来金仁弟先生送了我的《越战亲历记》给两位专家,并说我曾参加过“援越抗美”战争,于是那两位医生将军当我是老兵收费。想不到,时隔20多年的陈年旧事,而且离开祖国多年的我,在北京“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就医,还享有老兵待遇,实在很意外,也使我很感动!
至于文怀沙老先生,我以前不认识他,也未听过他的尊姓大名,我与他有些缘分,全靠北京王成纲诗人的讲述。因王成纲先生在他的《华夏吟友》中,收入我的诗而认识他,他住在
(接 6 页)北京五棵松附近。2000年,我趁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看病之机,两次请他吃过饭,他向我讲述他的好友文怀沙老先生的事。
他说文怀沙老先生前几年应西班牙王熙都、朱一琴女诗人之邀,曾访问过西班牙并到过巴黎。他还说,后来王熙都、朱一琴访问北京,请文怀沙老先生吃饭时,文老硬要朱一琴女士与他喝交杯酒。王先生笑着对我解释说,交杯酒是新婚夫妇结婚时喝的,弄得朱一琴女士有点不好意思。看来,这位年近百岁的老人还是很罗曼蒂克,喜欢幽默和开玩笑的。
我回到巴黎不久,就接到王成纲先生的一封信,内有文怀沙老先生用毛笔为我们“巴黎文学杂志”写的版头。字体是隶书,苍劲有力,还有文老的几首古体诗,功底深厚。看来文怀沙老先生还是喜欢交友与扶持后辈的。
可惜时日已久,我家中书报堆积如山,一时匆忙找不到文怀沙老先生赠送我的墨宝,不过相信以后会找到的。
想不到曾与我结缘的两位朋友,现在竟然对簿媒体,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我只希望这事件早日平息!
看来,郑板桥说的“难得糊涂”,还是有他一定道理。我就是一个“各家自理门前雪,莫理他人瓦上霜”的糊涂虫!◎
陈湃2009年2月23日星期一作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