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他的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握住她的手。她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就这么任他握住。 他用几个手指勾住她的手指，看意思象是要把玩？她让自己的手指顺从地在他手中伸曲开合。 两只手纠缠在一起玩了会儿，觉得还有点默契，两人都开心笑起来。

查理略带兴奋地说：“给你讲个中国人的故事怎么样？”

她说：“好啊！”

查理就讲：“在中国南方有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里男女各住各的，各过各的，青年人从来不结婚。”

“啊？！中国还有这样的地方吗？在哪里？”

他说：“地名我忘记了，但方位在南方吧？村里定期篝火晚会，所有人都来围着火堆跳舞到深夜。”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盯住她的眼睛说：“太阳下山，月亮升起来以后，如果某个男子看上某个女子，他（她）们就这样拉拉手。男的用指头搔搔女的手掌心--” “就象这样！” 他两个手指稍微用点劲儿在她手心里挖了两下，弄得她手心里面痒痒的。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她问。 查理说这意思就是问她：“Can we MAKE LOVE tonight?（我们今晚做爱好吗？）” 查理接着说：“如果女的也愿意，可以回应地搔搔他的手心，然后这一男一女就会双双起身离开人群，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做爱。那是纯粹而原始的野合....” 他一脸向往地补充。

说这话时仍然紧握着她的手，双眼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等答案。

小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这时候也搔搔他的手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身上的洋装好象有点太紧，查理的手在她肩上如果再稍微用点劲，就能把洋装的肩带扯掉下来似的。 她突然有种不舒服，不自在的感觉。开始是一点点，然后就越来越强。

她退缩了，缓缓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有点不自然地说：“还有这样的事？我在中国长大的，都没听说过呢” 他眼里掠过一丝失望。

查理很绅士，虽然两人今晚同处一室的目的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但他还是挖空心思杜撰这么个“中国人”的故事，目的无非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在两个相对陌生的人之间达成最大可能的认同。

他没得到想要的结果，却也并不打算强人所难。随即说点幽默开解的话来调和气氛，然后风度优雅，客客气气地送她出门，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反而是小云自己，出门后又心猿意马起来，有那么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她在想，这么美好的初春夜晚，舒适的房间，高雅风趣的男人。不是很喜欢他么？不是胡思乱想提笔忘字么？ 这就把人家拒之门外了？小云，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