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十一)
我呆呆地站在车外,心里好乱。说出了深藏在心里很久的话后,如释重负的感觉使我突破了瓶颈一样有好多话要和S姐说,也想看看S姐会说什么。但S姐好象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既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厌恶生气的意思,可能是早就知道了我的秘密的缘故吧。S姐的心思虽然不得而知,但是毕竟没有责怪我,我放下了心。
“等着晚上再说吧。”我心里说道。S姐刚才吃饭时已经说过晚上还有事儿要问我了,不知道和刚才说的话题是否有关。想着,见S姐已经在车里坐好,正透过车窗笑着看着我了,就赶紧拉开车门,在S姐旁边的副驾驶座位上坐下,还记着S姐说我贼眼不老实地乱转的事,眼睛一直没往S姐那边看。
S姐启动了车,又拿出一个小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化妆盒,侧过身子,背对着我飞快的补了一下妆,然后回过身来,放好东西,看了看我,忽然又笑了起来。
从我进车里来,S姐就没再说话,所以我虽然一直心乱如麻地正襟危坐看着窗外,但更留意着S姐的动静。见她无缘无故地又笑了起来,就故作无奈地问:“S姐,今天这乐儿不够你找的,曹操兵败赤壁后一样,一会儿一笑的,又怎么了?”
S姐用手掩着嘴又笑了一会儿才停住,看着我说道:“早上贼眼乱转,哪儿不许看就往哪儿瞄,中午看人家上楼眼都快成透视的X光了,上下扫来扫去的,看得人家这个不自在啊,这下午又改柳下惠了,两只眼凝了一样瞪着前边,俩手再背后真就成小学生上课了,你要是斜视我坐你旁边也能给你正过来,我说你值当的吗?老实成这样?”
我苦笑着说你不是希望我正人君子一样的吗,S姐说我说什么你听啊?我说当然了,S姐问为什么,我说我听女人的,我不是妻管严吗。
“哦,学会占S姐便宜了?我又不是你老婆,哪儿来的什么妻管严啊?”S姐继续看着我。突然,S姐右手抓住了我的左手,接着左手慢慢伸出搭在了我的脖子上,轻轻把我的脸转向和她的脸相对着,秋水一样深邃的凤眼看着我:“XX”,S姐不再像平时一样喊我的姓而是叫我的名字“XX”了。“跟S姐说实话,你真喜欢S姐吗?”
S姐的脸和我的脸离得是如此之近,那如兰的吐气拂在我的脸上,我已经迷幻了。我自然不是柳下惠,也不乏这方面的经验,但像这样在心灵最深处压抑如此之久,渴求如此之烈,迷恋如此之深,幻想如此之眩的斑斓梦境猝然而至时,像忽然消失了时空一样,我全身血液似乎已经凝固,轻飘飘的落叶一般已经没有了感觉......
我的嘴和S姐刚擦过口红的樱唇触碰了一下,然后就是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我们的双手抚弄着对方的后背,在狭小的空间里紧紧地拥抱着。我看着朝思暮想的S姐那美丽洁白的脸庞,小巧的鼻子,长长的睫毛,细细的弯眉,特别是那双深邃迷人,荡人魂魄的丹凤般的大眼睛,融化了似的只是忘情地深吻着S姐那灼热的红唇;S姐的眼睛慢慢闭上,我也闭上眼睛,左手仍揽着S姐的腰肢,右手沿着S姐的脖颈滑下,游进了S姐那微敞的连衣裙上口,盈盈一握,含住了S姐那温软光滑的一团......
许久许久,我们分开了深吻着的双唇,但仍搂抱在一起。巨大的幸福感充满了我的心房,只想让时光永远停留在现在的美妙时刻。S姐的胳膊依旧一直使劲压着我伸在她胸前的手,既不让我有男人得寸进尺地进一步向下蚕食,也不让我抽出手来,柔婉地在我耳边呢喃:“你还没说了,你倒底是真喜欢S姐吗?S姐都老太婆了。”
“真喜欢。”我还真说不出“我爱你”那三个字,总感觉肉麻似的,但心里知道自己是千真万确地爱S姐,只是又吻了一下S姐说:“我还从来没这么喜欢过别人,我都不敢想现在这是真的了。”
S姐感伤地道:“喜欢就拿走吧,S姐老了,都是败柳残花了,和你那妹妹没得比啊。”说着,S姐也回吻了我一下,又幽幽叹道:“你还是不敢说那个爱字啊。”随后,松开了压在我手上的雪白的玉臂,身子往后倚回了座位。
我极不情愿地缩回了放在S姐柔软光滑胸前的手,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虽然没释放了全部的激情而心有不甘,却仍有些不敢轻举妄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S姐整理着衣服和头发,感觉有些尴尬似的,身上还留着S姐的余温和馨香,但刚才火热的气氛竟慢慢消失了。
“把脸上的口红擦了。”S姐递过一张面巾纸,我刚要接过来,S姐却又缩回手,伸出另一支手揪住了我的耳朵:“还是姐姐给你擦吧。”说着,就用纸给我擦了擦脸。我驯服地任由S姐摆布,又听见S姐笑道:“忘了从哪本书上看到的了,越是保守优秀的好女人,才越容易输在坏蛋手里。”
S姐扔掉了手里的纸,指了指我,嗔怪似地说:“还就是你这样的偷腥坏蛋。”
我嘟囔道:“哪儿偷着了啊?一直压着不让我手动。”
“什么?”S姐大声说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坏蛋,偷腥专家,你那坏手这么不老实,上下摸来摸去的,一直没闲着,还要怎么个坏法?哦,你还想要你那个四步曲的直奔主题啊?”
说着,S姐又伸手搬过了我的头,在我脸上深深的吻了一下:“行了,这里过来过去的总有人,不是告诉你晚上咱俩还有话要说,有事情要谈了吗?你先歇着,咱俩先办事儿去。”S姐又递给我一张纸,“这次自己擦吧,咱们得抓紧时间了。”
车刚开出楼群,来到南昌路上,我一眼就看见了刚才吉美林饭馆里的那个斜视男人正迎面走来,斜射的目光又恰巧与我目光相遇,显然他也认出了我并寻衅似地用恶毒的目光往车里打量。我刚要告诉S姐,却见S姐猛的一按汽车喇叭,把那男人吓了一跳,S姐随即一个加速,汽车擦着那个斜视的男人身子绝尘而去,从汽车的反光镜里我看到那个男人站在路中间,指着我们叫骂,车里,S姐和我又笑做了一团......
唉,想想描写的事情转眼过去近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