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轻要多学知识多读书，这是我谆谆教导我女儿的。年轻时读的书学的知识不忘。我之所以现在拿着他的数学物理题上来就做，就是年轻时打的底。

我研究生刚毕业的时候，分配到机关工作过几年。每天不是检查工作，喝酒就是给领导写讲话稿。这个工作对于基层提拔起来的人或者家在农村的人已经很满意，很好的起点，下一个目标就是往上爬，在北京分房。

他们没有错，这么努力下去，现在也是国企高管。至少是中层干部。

我从小书堆里长大的，不习惯，感觉每天上班就像过禽兽的生活，非常苦闷。就给自己定下一个目标，每天下班人都走后，我留在办公室读一定数目的英文。

读英文是要读出声的。一次正读着，保卫科的干部，哐地破门冲进来。他巡视，在门外听到动静，以为里面有贼。

还有一次，读完书深夜了。圣诞节，骑自行车回家，路过教堂，人山人海。我下车想进去，挤得根本进不去，只能

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圣歌。

那一刻，我寂寞的心，突然温暖了一下。

就是这种情况下我把蝇王从头到尾读完了。选择蝇王没有特殊的原因，而是琉璃厂那家外文书店本身没什么原作，我随便买，就买了蝇王。我那时的英文水平，完全不能判断，什么值得读，什么不值得读。

多少年后在美国和姐姐通电话，她说，你可真刻苦，书架上的英文书，我翻开，每页上的生词都查了，标上中文注释。

蝇王这本书写一群孩子，流落到孤岛。实际上是一部小说化的社会发展史。这些孩子从天真无邪，发展到内部斗争，分裂，最终杀戮。

这是我现在对这部小说全部的记忆。

当时读的时候很不喜欢，感觉就是程式化地解释人性。现在想起还是有点意义。

因为，我总是想一个问题，如果我流落荒岛，在一群从善良逐渐变得邪恶的人中间，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一定是那个每天忙着干活，把食物准备好，把窝棚盖好，然后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很满足的人。荒岛需要生存得能力，就是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吃什么，一点点身存下去。我肯定是那个特别能干的人。

换了其他人，比如这个坛子里的人，我就想像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谁是不是变成为了权利杀人的。谁是不是为了生存出卖性的。谁是不是被杀的那个。

这么一想，这本书还是有点意思的。戈尔丁靠它得诺贝尔奖有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