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槟郎诗歌《清明节上坟》有感
(2012-03-20 07: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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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槟郎诗歌《清明节上坟》有感
08文秘转 丁丽
我难以下笔写作为诗评,即便再读一千遍,我也不敢妄作说评。在这样安静的夜晚,我又细细地品读了数遍,忐忑地揣度槟郎老师的情感,去感受这其中难以言喻的情怀。
读完诗,我似乎看到一个农村的孩子,是怎样的发愤图强,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然后他又是怎样的摸爬滚打,为求在外乡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当他有了自己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他是怀着怎样憧憬的心情,希望父母能够安享晚年啊。可是,爱的太晚!那份至真至诚的孝心变成了迟孝,那份迟到的成就成为了孤芳自赏,我们是有多么地想肩负起那份孝心?可又能怎么办呢?人世间有许多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这是命运!最后,老师只能抓紧命运的手点头落泪,默默地承受这样的事实。
当然这只是我的揣测,我不太了解槟郎老师,也不大了解槟郎老师的经历。我唯一确定的是槟郎老师对父母那份沉沉的爱,对家乡巢湖那份浓浓的情,可是父母在老师在外打拼的日子里一天天衰老了,而那巢湖应该也不再是记忆中的巢湖了。虽然作者已经远离家乡多年,在外省南京工作,可是从诗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对于家乡对于亲人的那份眷恋与热爱。或许从作者的角度讲,不管自己在外有多大的成就,那都只是作为一个游子在外乡所留下的一点痕迹吧!是的,只是痕迹,因为没有人会记得,也没有人会在意。对作者来讲,作者并不属于这里,作者不管漂泊到哪,都是青山那方土里的一抔,都是巢湖那片水里的一滴。因此,当命运的浪潮将槟郎老师诱骗出祖居的村庄,从此飘蓬的撕裂感要默默忍受。
整首诗装满了作者浓浓的情感,那份感情沉重而深厚。全诗最让我感动的莫过于,在母亲离开人世后,父亲与儿子坐在床头谈论母亲与死亡。母亲,人世间最伟大的人,死亡,人世间最永恒的命题。我想任何时候母亲与死亡都不是聊天谈笑的好话题,更何况是已经离世的母亲与母亲的死亡呢!这一对父子是以怎样平静的心情谈论那个和他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给予了他们温暖的生活和可口饭菜的人啊!或许这是他们怀念母亲的最好方式,谈谈某天作者的调皮与耍性子,说说父亲某次惹得母亲不高兴而几天没说话,也可能是某一个天气很好的下午全家一起下地干活……。可说可讲的太多了,那个人他们太熟悉也太了解,谈论起来可以没玩没了。父子之间可以因为谈论母亲而变的亲密无间,此时,他们不再悲伤,不再难过,因为失去的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只要记住那些值得的就好。他们有的只是遗憾,遗憾没能见母亲的最后一面,遗憾母亲在世的时候没能对她更好一点,也为自己真切体验到“子欲养而亲不在”而悲哀吧!
全诗基调悲哀,骨灰、纸钱、坟边这些意象更营造出一种荒凉,悲戚的景象来。作者通过短短的几行诗,简单的勾划了父母简单而劳苦的一生“生育了六个儿女,在种族的穷病中夭折一半”而那“三个姐姐连坟也没能留下”。作者在诗中写道“冥国该不会比人间多舛”吧,作者将希望冥国的父母能够过上安逸的生活,这种荒诞美好的奢望越发显得父母的一生是多么的辛劳!通篇诗中,父母对于作者的爱和作者对父母的思怀一样占有相当大的比重,这两种感情相辅相成,使得全诗感情充沛,洋溢着情谊。再往下便是清明时节,飘飞的纸钱和飘离的思绪在坟前游荡着,就祝福他们像断线风筝那样直飞到天国……
我与槟郎老师本不相识,他没有教过我的专业基础课,我也遗憾没有选修过他的选修课。但到了大四上学期自选毕业论文导师时,在要好同学的强烈推荐下,我试探地报选他,结果幸运地成功了。由作为师生弟子交往,我又了解到他是位诗人。我只想说,我是如此地幸运,在这即将结束的学习生涯遇到这样一位老师,遇到他的许多富含生命的诗歌,我对人生、大学和文学有了全新的认识和体会。我也相信,在老师教导下,我会收获很多,很多。槟郎老师的诗歌言有尽而意无穷,这首不饰华丽的诗却这般朴实的可爱,朴实的让人抓狂,多么可怕的感觉,此刻,真如一盆冷水浇灌我这一直以来浮躁的心。是的,这个社会总有像老师这样的一群人时刻提醒我们珍爱周围最亲最爱的人,不要把风景搬到天堂。
2012-3-18
附原诗:
清明节上坟
槟郎
我的归宿将是一把骨灰
撒在外省古城边的大江里
鱼儿可从扬子江溯游进巢湖
湖边桃花山那座双头坟茔
山乡的坟草一年又一年新绿
江宁大学城的桃树绽放客愁
清明节的纸钱悠悠地飘飞
坟边纸钱悠悠地飘飞
冥国该不会比人间多舛
我为什么要去上大学
它将我诱骗出祖居的村庄
飘蓬的撕裂感从此默默忍受
一次次回乡也不能粘合
父母在我的探亲路上衰老
而我又浪迹到更遥远的外省
生了儿子他们都没有看到
孤单的父亲长途到我的洞房
病得连夫子庙的婚宴也没出席
两次接到病危速归的电话
大树带着鸟窝轰然倒下
再没有父母村头把我守望
坟边纸钱悠悠地飘飞
冥国该不会比人间多舛
父母生育了六个儿女
在种族的穷病中夭折一半
三个姐姐连坟也没能留下
母亲突然脑溢血逝在巢城医院
我只能到殡仪馆与她绝别
只剩父亲来宁操持我的婚礼
癌症折磨多年的他被我紧盯了
一次次送药和营养品回老家
父子在床头谈论母亲和死
亲口说遗产都与我无关
难指望城里的一胎是男孙
我只是紧抓他的手流泪点头
江水连接着南京与巢湖
父母坟上草一年又一年新绿
急电把我催回刚离开的乡村
父亲如愿在自家床上鹤然长逝
村人用最传统的礼节送葬
环村送灵路上家家点燃草烟
我化灰撒江前沉沉的故土牵挂
清明节的纸钱悠悠地飘飞
201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