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变成了别人喜欢的女人,(4)
(2011-11-28 14:25:20)
下一个
迟光之终于停止了穿梭的脚步,双手合并,放在挡中央的位置上。离迟光之半米远的前面,站着一位同样双手挡中央的老者,其中一只手中捏着几页稿纸,我心理一阵烦躁,知道这个老者是即将为展览致开幕词的人,手里的那几页稿纸是即将持续个把小时的讲话稿。
有人开始敲香槟酒的杯子,提醒大家安静。我顺势从服务生端过的托盘中取了一杯香槟,以便在长达个把小时的开幕词中有一点用来分心的营生。
敲香槟杯子的人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手捏稿纸即将讲话的人是本馆的副馆长守大门先生先生——不得不插一句,这里连着写了两个先生,不是笔误,前面一个先生是那位老者名字中带出来的,后面一个先生是对老者尊称时带出来的, 我在电话中称呼他守大门先生的时候,被他的秘书认认真真地给纠正过来:是守大门先生先生。
守大门先生先生衣冠楚楚,吐字清晰,具备所有副馆长应具备的客观条件。据说守大门先生先生之所以一大把年纪还滞留在副馆长的位置上是因为时运不佳,梅克尔总理任命以后,在德国大大小小的官方文化机构里默认了一系列正女副男的任命原则,几年内一下子出现了比过去好几十年加一起还要多很多的女博物馆馆长。守大门先生先生就是在这个不同寻常的历史时期里不同寻常地获得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轻阅历少的女性上司。
女馆长没有在展览开幕上致辞,这让我有点想入非非。我知道喜欢对别人的男女关系想入非非的人大都是因为自己的男女关系比较是是非非,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其实并不只局限于小人,君子也会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和迟光之关系是是非非的我无法不对他和别的女人的关系想入非非, 这个和我小人或他君子的假设前提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当代汉语的通假词辞典里正式确认了狐臭和胡臭的通假词关系” 迟光之在嘲笑欧洲女人体味的时候这样引经据典地说,“没准儿以后异味和夷味也可能成为通假词。” 中国男人在结束一段感情之后常常喜欢用这种语气对那段感情加以否定,如果不是因为看见他一边说这句话一边用白手帕擦嘴角的动作,我会毫不客气地讽刺一句:胡臭和夷味为什么没妨碍上床,只妨碍了婚姻? 但是那个白手帕擦嘴角的动作阻止了我嘴巴的冲动,或者说是另一种冲动暂时战胜了嘴巴的冲动。
那啥,可不可以先生们下次不要护着党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