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文艺女神的一段奇缘
作者----李美皆
1937年11月,日寇轰炸长沙,暂居长沙的梁思成、林徽因一家险些遇难,只得乘汽车取道湘西,逃往昆明。行至晃县,已经无车可乘,林徽因又患上急性肺炎,高烧40度。晃县小城里到处是难民,他们不过是这难民大军中的普通一家。林徽因的儿子梁从诫回忆:为了投宿,父母抱着我们姐弟,搀着外婆,沿街探问旅店。走完了几条街巷,也没能找到一个床位。就在那走投无路的时刻,竟发生了一个“奇迹”:从雨夜中传来一阵阵优美的小提琴声,全都是西方古典名曲。令人颇有“如听仙乐耳暂明”之感。谁会在这边城僻地奏出这么动人的音乐?父亲想:这位拉琴的一定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或许能找他帮一点忙?他闯进了漆黑的雨地,“循声暗问弹者谁”,贸然地敲开了传出琴声的客栈房门。乐曲戛然而止。父亲惊讶地发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一群身着空军学员制服的年轻人,十来双疑问的眼睛正望着他。父亲难为情地作了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青年们却出乎意料地热心,立即腾出一个房间,并帮忙把母亲搀上那轧轧作响的小楼。(梁从诫:《悼中国空军抗日英烈》)
梁从诫在另一场合也说:就在雨夜中,听到有人拉小提琴,而且拉的是世界名曲,我父亲说这样的人肯定是一个外省人,可能还能够找到一点共同语言。凭琴声相认,这是逃难途中难得的浪漫。在彼时中国的穷乡僻壤,小提琴、世界名曲,当属文明的异质符号,那其实是一种文明与文明之间的相认。
1938年1月,经过39天的跋涉,梁家终于抵达昆明,与北平的好朋友金岳霖等重新聚首西南联大。晃县遇到的空军学员也来到昆明,经常三五成群来到梁家,加入他们的周末聚会。作家萧乾回忆到他们在昆明的聚会,说徽因就像往时谈论文学作品那样,充满激情地谈论着空军英雄们的事迹。不久,林徽因的弟弟林恒也进入空军学校,那些学员与梁家的友谊因此更加密切了。他们把梁和林当作兄、姊看待,无话不谈,包括倾诉他们的委屈和痛苦。有时他们还一起去郊游、游泳、唱歌、拉琴。1939年的林徽因才35岁,比这些飞行员其实大不了多少,何况她又是那样的“不老女神”。
一年之后,飞行员们从空军军官学校毕业时,由于没有亲属在昆明,他们邀请梁、林夫妇作为他们的“名誉家长”出席毕业典礼并致词。抗战时期中国空军飞行员匮乏,他们一毕业就要飞向蓝天,对日作战。按照惯例,他们每个人出征前都要留下亲人的联系地址,以备身后之用。这些年轻人的家多在敌占区,不便联系,后方没有亲属,他们就留下了梁家的地址。中日空军力量悬殊,他们很快就在惨烈的空战中一个一个为国捐躯了。是梁家,在他们生命的最后阶段给了他们快乐、温暖的情谊,这可贵的人间正能量。梁家开始一次又一次收到部队寄来的阵亡通知书,以及他们的日记本、钢笔、照片、喜爱的西洋唱片和留声机等私人遗物。接到第一个牺牲的陈桂民的阵亡通知书和遗物时,梁家还没有意识到,这将成为一种常规做法。对于易感的林徽因,这是多大的心虐!想想徐志摩因空难而死,更可以理解林徽因对于飞行员之死的痛楚,那一定是近乎恐惧了。每一次接到遗物,作为“名誉家长”的林徽因都捧着它们,泣不成声,心都“炸成了窟窿”。最后一个牺牲的是梁思成夫妇视如亲弟弟的林耀,他的死给梁家带来更沉重的悲伤。林耀与梁家的感情本来就更深,梁家是他的情感寄托,林徽因是他的知心姐姐,加上他当时是梁家的飞行员亲人中唯一的幸存者了,他们之间自然更有一种相依相惜。
至此,林徽因在晃县结识的弟弟们全都战死了。而此时正是林徽因同父异母的三弟林恒殉难3周年,他在3年前即1941年3月14日的空战中牺牲,那对她自然是一次惨烈的打击。当时林徽因病在床上,是梁思成去料理的后事。此时,依然在病中的林徽因写下了长诗《哭三弟恒》。在诗中,林徽因哀悼的当然不只是自己的弟弟,是弟弟们,包括那些把她当名誉家长的飞行员:你已给了你所有的,同你去的弟兄/也是一样。大义上她明白为国捐躯是时代的要求,可是:我既完全明白,为何我还为着你哭?/只因你是个孩子却没有留什么给自己。她哀伤心恸的是“你走得太早!”
1940年冬,为避日军轰炸,梁家随营造学社迁往四川宜宾附近的李庄。梁从诫回忆,来到李庄以后,“我们同这批空军朋友已难于直接来往,只有一些通信联系。然而,空军部队却仍在坚持他们的惯例。不久‘小提琴家’黄栋权的遗物也寄到了李庄……我们全家对于黄栋权的死特别悲痛,因为当初正是他的琴声才使我们同这批飞行员结下了友谊之缘的。”(梁从诫:《悼中国空军抗日英烈》)“黄栋权,就是拉提琴的那个,是比较早牺牲的一位,他是在这里,在昆明空战中间牺牲的,而且他牺牲得特别惨,他被击落以后,尸体都找不全,我记得,很多都是我父亲去收尸的,因为他是名誉家长啊。”
《血战长空》中的刘毅夫的原型就是黄栋权。飞行队长高云天在空军报名处听到了一位报名者刘毅夫在门口拉小提琴,得知刘毅夫及其同伴都是大学生,来参加空军报国抗日的,高云天就给他们留下了地址和名字,让他们去空军接待站。隽芬终究没有勇气回应刘毅夫的爱,刘毅夫仍然选择把自己的阵亡通知书寄给隽芬,并留下遗言:隽芬和孩子是他唯一的抚恤继承人。这是电视剧的演义,跟林徽因和飞行员的故事自然出入很大。
早期中国空军处于严重劣势,有些飞行员尚未开火甚至未及升空就牺牲了,等“飞虎队”活跃起来,中国空军重新夺回西南地区的制空权,“新一代”飞行员成为报纸上的英雄“神气”起来时,梁家结识的那批老飞行员几乎已全部殉国,自然也被淡忘了。他们埋骨他乡,亲人不知,所以,梁从诫说,“纪念着他们的,也许只有我们一家。”“自从陈桂民牺牲后,每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纪念日中午十二点,父亲都要带领全家,在饭桌旁起立默哀三分钟,来悼念一切我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抗日烈士。”(梁从诫:《悼中国空军抗日英烈》)
林徽因一家与空军飞行员们的故事,发生在特殊年代的特殊人群之间,确乎是一段佳话,其背后亦可见英魂之悲壮、国族之顽强……
其实林女士是间接的死在了日本人的屠刀下的,(本人的家父也是在那个时段得的肺痨的逃亡大学生)。
就是到今天,林女士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四月天。
遥祝松松新年快乐,鸡年大吉!
也为她的英年早逝惋惜~~~~
问好梅子姐:)))
菲儿说的对,看来林妹也是个性情中的人。。。
这两天读一本抗战时的书,那时飞行员牺牲的真多。年青的生命,真是令人扼腕叹
息。
今天上午我也看到关于林徽因的那篇漏洞百出、错误连篇、一派胡言的文章,我都懒得讲话了,连题目上都有一个大错,作者也敢自称历史学者,其论证的技术和程序都有问题,非常拙劣。基本上他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低级理解。
要谢谢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