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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主义破灭后的文化融合--道德与理性的悖离(七)
玄野
七 现代哲学家对现代文化的质疑以及未来的文化整合
近代以来,西方哲学历史等学术界对宗教教条的驳斥极其普遍而且苛刻,有时甚至有过激的嫌疑。但是,就曾经饱受基督教天主教教条之害的欧洲历史看,这种刻薄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理解的。为许多教会视作大敌的哲学家罗素是其中的典型。首先说,罗素先生对基督教教条的批判是极其严厉深刻的,有时也不免偏颇。先生对基督教既往劣迹以及其生硬道德的反感,使我们领悟到西方道德与理性的悖离何等严重,而先生也透露出对西方文化这一缺陷的痛惜之情。同时他对自由主义的警惕也表明了他对道德理性归一的期待。
罗素先生对挣脱了宗教道德的文学艺术十分不屑,说道:"浪漫主义运动在艺术上、在文学上以及在政治上,都是和这种对人采取主观主义的判断方式相联系着的,亦即不把人作为集体的一个成员而是作为一种美感上的愉悦的观照对象。猛虎比绵羊更美丽,但是我们宁愿把它关在笼子里。典型的浪漫派却要把笼子打开来,欣赏猛虎消灭绵羊时那幕壮丽的纵身一跃。他鼓励着人们想象他们自己是猛虎,可是如果他成功的话,结果并不会是完全愉快的。"宗教道德对文学艺术的确是巨大的束缚,但恰当的说,这种束缚是人的裤腰带,如果您认为裸体才能体现真正的自由,那是您的权利,至于吸引来的是审美的目光还是纵欲的目光,就只能让大家扪心自问了。
罗素先生对自由主义持巨大的质疑态度,仅做了感性的反驳:"自由主义的本质就是企图不根据非理性的教条而获得一种社会秩序,并且除了为保存社会所必须的束缚而外,不再以更多的束缚来保证社会的安定。这种企图是否可以成功,只有未来才能够断定了。"从人类历史的发展来看,非理性的教条似乎是社会和谐持续发展所必需的。其中的理性的逻辑--决定人类前途的大部分因素--是人自己还没有或者说永远都不能掌握的,所以将自己命运中的许多东西都交付上帝往往是正确的。但是,比较一下儒教世界和西方的宗教世界,我们会十分惊讶的发现,那些在西方看似必须交付上帝的教条,在东方起相似作用的信念却完全可以通过理性分析清楚。我们不得不想,在当前科学与自由主义主宰人类主要文化领域的时代,古典的神秘主义教条完全不可能重新统治世界,我们却有充分的理由在儒教中寻觅当代所缺乏的理念以拾起西方世界掉落在地上的人类发展接力棒。
很显然,哲学家对当代所谓主流的政治,意识形态,价值观念,也包括集中反应文化各侧面的主流文学艺术,都持巨大的怀疑态度。这些文化现象的统治地位已经足以令绝大部分人放弃质疑的勇气和权利,就象中世纪的欧洲臣服于天主教会一般。哲学家的努力虽然没有将确切的真理表述出来,他们的质疑已经足够启人心智了。这就象黎明前的曙光,虽然太阳依然在地平线以下,但我们知道祂重新照耀大地不过是时间问题。
世界的未来呼唤着人类所有文化的参与,无论这些文化曾经的辉煌是区域性的还是全球性的。面对命运难卜的前途,既往的文化资本应当无所不用其极。近代以来的自由主义,理性主义,唯物主义等哲学,由于片面地关注人平等的物质利益而引发了现代危机,在日后的发展中其份量必然会有大幅度削弱。佛教信奉每个独立灵魂的永恒,其所关照的就更重于灵魂而不止于现实的生命,其他伟大宗教则主要是对精神世界整体的崇拜,没有明确地对每一个独立灵魂的怜恤。就这一点而言,佛教要激进与前卫得多,至于判断这是事实还是臆测,我们暂且搁置这些信仰的确定性问题。佛教深入透析了人的心理本质与人心理存在的支撑点,从而会在解决自由主义放纵满足每个人的物质需求与感情需求而导致的现代危机中,起到最关键最核心的作用。儒教或者说儒家道家的作用则在于,解决道德建设中起核心积极作用的非理性教条和人类任何时刻都必须倚重的理性之间的矛盾。儒教是树立道德的良好方法,又是摒弃一切非理性教条的好方法,使人类回到道德与理性统一的道路上。世界的可持续发展,解决现代危机,其可以选择的道路极其有限,也许只有结合佛教和儒教这一条路。当然,中国历史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让这两大文化发挥能量,我们没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二者独立于其他文明能够成就人类未来的幸福。而近代以来的世界却是二者缺席的世界,从反面上证明了这两大文明对世界整体的核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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