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用过了酒饭,时候也只是未牌末。卫涵命人撤下残羹冷炙,邀二人移座至后园荷花池边,唤来香茗棋子,且消磨些闲暇。
卫,赵二人都是心浮气躁,张汉持又不谙棋道,这棋自然是下不成,赵尹索性倾出棋子,将棋盒置于远处,笑道:“咱们来玩个别样儿的投壶吧。”
卫涵笑道:“新鲜,新鲜,且比试下谁的准头高些。”说着抓了棋子,分给每人十个,各自向棋盒中投掷。
三人掷了一轮下来,卫涵中了六个,赵尹中了四个,张汉持却只中了三个。卫涵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便与张兄,赵兄赌个输赢了,却白白浪费了我的手眼精神。”说着命下人拾了棋盒回来,正待重来一轮,那假山后却传来“噗哧”一声轻笑,转出个袅袅娜娜的美貌女子来。
卫涵见了那女子,笑道:“我道是谁敢找我的乐子,原来是我顽劣的妹儿。”
原来这女子是卫涵二娘的女儿,名叫卫芸,十六出嫁,没二年死了丈夫,又搬回卫家长住,她原是个精灵跳脱的性子,听了卫涵言语,应道:“我再顽劣,能赶得上你们么?用经天纬地的棋子来投壶,古圣先贤们见了,定要气出病来。”
卫涵道:“闲来无聊,图个新鲜,现下好了,叫你的两个丫环出来,咱们正好玩个捉猫儿。”
卫芸轻啐一口,道:“你每日往那温柔乡中还留恋得不够,还来讨我下人的便宜?桃儿,碧儿,咱们走快些,莫被登徒子们绊着了。”说着转身要走。
卫涵一把拉住,笑道:“好你个小刁蛮,连你兄长也要抢白,若是蒙了咱们的眼来捉你们,自然是占了便宜,我大好妹子,可舍不得就这么予了别人,但若是 蒙了你的双眼来捉我们,那便无伤大雅了吧。”
卫芸也是个爱玩闹的,听他此言,驻足道:“那倒也使得,不过我手下没分寸,挠着伤着了,可不要怨我。”
卫涵道:“捉得到便是你的本事,由你抓,任你挠。”说着从袖中取了条丝帕出来,将卫芸的双眼绑了,推她转了三转,跳在一旁。
卫芸稳住脚步,辨着卫涵和赵尹的嬉笑声,左右扑击,卫,赵,四处闪躲,偏不让她沾身,只剩下个张汉持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过后,卫芸已是气喘咻咻,香汗淋漓,只得放缓了手脚,慢慢摸索,她挪到张汉持身边,忽而脚下绊着凳腿儿,打了个趔趄。张汉持一惊,急忙伸手扶住,脱口道:“小姐,小心。”
卫芸一把紧抓了他,笑道:“哈,这下被我逮着了吧。”说着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挠,回手把白巾儿扯下来了。
张汉持负痛,连忙缩手,卫芸见了,道:“哟,这位官人倒是面生的,奴家下手重了,没伤着你吧?”
张汉持连忙摇头,卫涵笑道:“先前已说过了,但凡被你抓着,任你下手,张兄可没得埋怨。”
卫芸道:“我瞧张官人性情温和沉实,跟你们两个浪荡儿可不是一条路上的,我原想下手狠些,给你们个教训,却不料误伤了好人,罢了,你们继续逞疯,我还是到西园里种花的逍遥。”说着唤过两个丫环,往西园里去了。
赵尹见状道:“罢,没了逗乐,我正好去方便一下。”
卫涵道:“待我支使个下人引你去。”
赵尹笑道:“卫兄家的路径,只怕我倒是更熟悉些,何必麻烦,我自己去便是。”说着也快步出了园门。
这边卫芸离了后院,便打发了两个丫环,自来到西园幽僻处。不多时,赵尹匆匆赶来,见了卫芸,将她纤腰一揽,探首就亲了个嘴儿,笑道:“几日不见,小浪蹄子可挂念着哥哥了吧”。
卫芸抬手在他脸上拍了一记,嗔道:“死鬼,迟早做贼的,谁挂念你来着?”
赵尹道:“若不是挂着我,方才走的时候,又跟我猛打眼色来着?若不是挂着我,又支使开了两个丫环作甚?”
卫芸道:“谁与你嚼舌根子,我问你,你是不是只顾着勾栏里的泥污,早把我给忘了?”
赵尹探头瞧瞧四下,笑道:“这汉阳城里,谁经得你比?忘了爹娘,也不敢忘了你呀。”一面说,一面却将手探进了她怀里,捉住了两个乳儿,来回摩挲。
卫芸经他点着葡萄敏锐处,禁不住一声呻吟,倒进他怀里,媚眼半开,含春带浪,仰首寻着他口唇,将一点粉舌送了过去。
二人香津甜唾,搅缠了多时,赵尹按捺不住,将卫芸按在假山上,褪了她衣裤,分了她两腿,将腰下那跃马提枪的话儿一提,直挺入她牝中。
卫芸一面翘臀相应,来回自动,一面还捉了他手掌在胸前不住揉搓,口内魔音回旋,销魂蚀骨。
这一场白日云雨,不敢久长,赵尹按住卫芸花心,轻捻急揉,连着几个冲刺,美滋滋地泻了元阳。卫芸趁着他闭目回神,急忙穿回衣裙,整理云鬓,道:“做贼的,你究竟几时才来迎我?这般偷偷摸摸,迟早被人撞着。”
赵尹道:“你这浪蹄子,还在守孝期里,叫我怎生来迎?我虽放不下你,也要顾着我赵家的声望。”
卫芸听了,皱眉咬牙,道:“既是这般,你就不要来勾缠我,由着我生灭就是。”
赵尹见她着恼,连忙将她揽入怀中,抚慰道:“我跟你也不是十天半月的事了,分不开,拆不散,你且耐心些,待你守孝一满,我立时将你迎去,做那长久夫妻。”
卫芸道:“话是你说的,你且立个誓言,若是哄我,便要哪般?”
赵尹道:“我若哄你,便让我满身花柳,死在烂泥里没人问。”
卫芸这才转怒为喜,二人又纠缠了一阵,赵尹才急急整理衣冠,再向后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