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吴廉又和老丁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熟悉了一下环境。把电脑打开，老丁告诉他的网络ID和公司邮件等等。然后，老丁说你自己先熟悉一下吧，我先忙去了。中午再过来一块吃饭。

吴廉坐在老板椅子上，心中的喜悦全现在脸上。查了一下邮件，发现他的[email protected]邮件和[email protected]都速度非常的慢。后来意识到可能这是在中国的网络，去美国的服务器提取数据，再加上网络的屏蔽检查，速度一定受影响了。也许以后应该申请个带.cn的，速度应该会快很多。

正想着，卢静欣出现在门口。“嘿，Lian，过来了？感觉怎么样？"
“哎，卢总。。。Jenny。是你呀！快进来坐。。。。嗯，不错，不错。”吴廉一边起身把卢静欣往里迎，一边说。
“要缺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准备。咱们这条件不如美国的好吧？”
"没有，没有。已经很好了。”吴廉都没好意思说我在美国就蹲鸽子笼的。
“廉。。。”卢静欣刚再叫廉，吴廉忙打断说:“Jenny，那个不好意思，我英文名是Liam,L-I-A-M.其实读起来和Lian是差不多的。。。你知道演辛德勒名单的那个男主角吧，他名字就是Liam Neeson.嗯，对对，就是那个Liam。。。”
“噢，sorry。。。看我都不知道，就是那个大鼻子吧，他长的不错的。”
“是。是。”吴廉觉得纠正一下子后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可又觉得不纠正，被她这么廉廉地叫着，以后被外人听见，又多少有点暧昧。
“Jenny,你喝茶吧？我给你泡茶去。”吴廉说完这话立刻就后悔了。先不说这茶贵不贵的，要是被她知道这是罂粟龙井，那可真麻烦了。
“我只喝咖啡，不喝茶的。你别忙了。”卢这话看起来倒不是客气，吴廉也松了口气。但心里面说：这国内还拿喝咖啡当小资呢，真是有意思。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闲话，吴廉把话题扯到项目上来。
“Jenny，目前项目是什么情况呢？”
“哦，说到这个森川钢厂的ERP。你知道这是属于国家科委263火炬计划的吧？”
“噢，这我还真不知道。老丁。。。丁总没跟我说呀。”吴廉此时才想起，此前老丁提过什么个国家几六三的，只是自己没太当回事儿。经卢静欣这么一说，吴廉不禁恍然大悟。原来她老公是市科技局（部），正管这事儿啊。难怪老丁说是关键人物呢。
“这次，咱们市有大约10家大型试点企事业。国家拨款1.5个亿，希望能在高新科技领域出点大的成绩，火炬计划吗，还是很火的。呵呵。对于大型计算机管理系统和光机电一体化的强项目，市里尤其重视。”
“那我们的机会应该不错的。”
“可市场竞争很强的。按理说，我们在高科技方面实力是不行的。我来这之前，自己也有个公司，实力也比不了其他的大公司像同新科技呀，金陵机电集团呀等等。巧好有个朋友认识丁总，给引荐后，嘿，我们一谈，都有兴趣。后来觉得还不如两家并一家呢，搞个强强联手。这样胜算大点。”

这番话，说的吴廉一下子全明白了。因为老丁私下里和他说过她老公的背景，吴廉心里就寻思：卢的老公肯定打算把项目给她的公司。但因为她的公司实力不行，不可能明目张胆这么做。为掩人耳目，她和老丁的公司挂靠。老丁这边则以我为嘘头，搞的跟有海外高科技背景似的，这样，拿到项目的可能性就变的非常大，结果就是个双赢。即不会让人说三道四，又肥水不留外人田。操，现在中国这权利能用到极致呀。

吴廉深为自己此时能洞察到这一点而感到骄傲。

“听丁总讲，Jenny你可是工程方面的高手呀。我们应该问题不大的。”吴廉随风使舵。

“哪里呀！高什么呀。中国这边还不行。技术还得是美国的，你回来了，我们心里才有底。。。再说了，现在在中国，搞项目除了实力，没点关系是玩不转的。以后你时间长了，就了解了。”卢静欣以为吴廉还不谙世事。吴廉心说，你老公的关系还不算关系吗？

看吴廉没说话，卢静欣说：“我们哪天约一下去森川钢厂考察一下，也和那边的技术人员见见面。这几天，你还得费心准备准备啊。哎呀，你看，你刚回来，都没好好休休假，就忙活起来了。呵呵。”

吴廉说：“没关系，这是应该的，我也不是回来度假的。”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卢静欣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说：“给丁总打个电话，是不是该出去吃饭了?"

吴廉看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拨，卢静欣就走过来拿起电话替他直接拨了老丁的分机。吴廉闻到了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这香水有点像香奈尔的5号，吴廉以前去巴黎时在机场给老婆买过。因为价格比较贵，香味挺独特的，所以吴廉隐约还记得，虽然老婆金海红并不喜欢，也似乎从没用过。

吃饭是在一家叫恒穗酒楼的地方。老丁说这家酒楼的酱鹅翅膀做的那叫一个好，让吴廉尝尝。一起吃饭的有大约10人，都是公司高层人物。酒桌上，大家又互相介绍一番。开始还挺拘束的，等酒喝的一旬后，才都渐渐放开了。

席间老丁和吴廉一起出来去洗手间，路上看到一个姑娘迎面走过来，个子高高的，身材极好。脸上是极其清纯的可人模样。老丁看她走过去后，把两手攥起拳头放在胸前，闭着眼睛，仿佛唱歌剧一样，说：“美啊，请为我停留！”【注1】

吴廉捶了老丁一拳说你喝多了吧。老丁嘻嘻一笑说：“现在中国这么纯的姑娘难找了。我的哥哥唉！”
吴廉说：“这有你，那还能有纯的？”
“我操，老廉，那你可真是冤枉哥哥了。"老丁虽然还没喝多，但也已显出酒态。

（待续）

【注1】出自《浮士德》，为浮士德对海伦讲的。原文有译成：我的美丽啊，请为我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