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愿

人和人关系的极致,便是你情我愿,或者我情你愿。你我他她之间也许有瞬间的和谐,然而更多的时候是一个调节和谐音的过程。
正文

借口(一)

(2007-01-18 04:14:36) 下一个
造化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想在你身上获取怎样的数据,得到怎样的分析结果。

当我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适度,设置了灯光转台摄影装置,把一个物件放在旋转台上摆弄半天,对好了各个定点,然后开动控制系统让转台一点点移动。于是物件的面前由光明到黑暗,正如我们的世界里白天到黑夜的变化。我不知道,是否因此这个物件的世界里也会有个声音在叹息:白天不懂夜的黑,呵呵。

我就是这样被置在旋转台上的物件。我眼前的一串串符号逐渐被一个个数字替代,那些数字幻化成大大小小的图形,带着光怪陆离的颜色,动画片般地层层叠叠累积在一起构成新的图形,渐去渐远,又渐趋渐近。

转台按部就班,一个刻度一个刻度地移动,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每个微小的停顿引起的震撼几乎让我昏昏欲睡。习惯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住在火山口的人几天不见山口冒烟恐怕也会失落呢。当我掐掐腿拧拧胳膊发现自己没有睡着,而脚下的台子确实不转了,我跺了跺脚,又喊又嚷了一阵,周围没有回响。灯光倒是依旧灿灿地照着,从我的背后。

然后我的身旁多了安逸,脸上有点张惶的颜色,介绍说他是从另一个方向转过来的。我相信了他的话,因为我们正好面对面地站着。

他高出我三分之一个身子,伸出手来把我的包在手里,大笑着说:你是微型尺寸的,哈哈哈!

听到这样的评语这次我没有气恼。退一步抬头看看,点着头问:你是巨人国来的吧?可别把房顶顶飞了啊,拜托。

再次遇到安逸是在班车上,他坐在我前面的椅子上,突然回过头来:我一定比你大很多吧?我是说岁数。

我从困惑中回过神来:那可不一定。我不知道你的,但是我比你猜的肯定要大。我走过很多桥了。

安逸瞟了我一眼,摊开他手里的课本给我看,一边解释说他正要去见他的家教,每个星期一次。我晃了晃头,开玩笑说:那么麻烦。这个我都能教。

“真的?”安逸喊起来,半抬起身子。往周围扫了一眼,立即绯红了脸说:对不起。

我们相继下车,挥了挥手赶自己的路。回头看去,安逸的脑袋在人群里一上一下浮动着,象浪峰上的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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