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节是劳动课，男生被安排去填坑，把操场上的坑坑洼洼填平，女生去学校前面的池塘给班主任洗衣服。

班主任去年刚从师范学校毕业，教语文，戴着眼睛，前门有颗牙齿镶成金色，张开嘴朗诵课文教室里不时金光一闪，多添些许威严。老师叫丽三个女生等着，自己去楼上把衣服肥皂用洋铁桶拎下来，说女生洗完衣服就可以回家了。突然把头转向兰：我这两天鼻子塞着。明天别忘了给我带些感冒药来啊。

小雪低声给丽解释：兰的爸爸是镇医院的院长。我们一路回家。经常有老师让她带东西的。

这时，兰爽快地答应了班主任的要求，和丽各抓了铁桶的一边晃悠着，小雪个子高出很多，双手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走在旁边。

兰似乎听到了小雪刚才的话，打趣说：你还不是大小姐！你爸爸是小学校长，顶职的事都铁定了的呢。

大家在池塘边的青石板上蹲下来，嘻嘻哈哈打闹着把衣服洗了，坐在树荫里聊天。

“听说辛直刚买了《射雕英雄传5》，我正要去问他借呢。”
“去吧去吧，你去借肯定成。看完了借我，说好了啊！”
“辛直是谁？”
“1班的。”
“上次借你的4还没看完呐。超德等着看呢。”

听她们说，英语老师是兰一个村子的。老师的弟弟，班里还有邻班的很多人都是一伙的，买了书互相传着看，只在学校里装不认识。文艺委员家住在学校附近那栋两层楼的砖房里，他爸爸在邻镇的信用社里做事。

两个人继续热烈地争论向谁借书还书之类的事，丽静静地听着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