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时期,中国社会的苦难与血腥

我是中国贵州作家张宗銘。我的系列长篇小说,是中国第一部敦促共产党人换位思考的作品,被文学教授推荐,连续参加诺贝尔文学奖角逐!
正文

想活命的和不要命的(上)

(2009-09-14 23:54:55) 下一个

 

 

 

--摘自张宗铭长篇小说《女人土匪东洋狗》

 

 

刘礼靖觉得有人在摇着他,他睁开两眼,从膝盖上抬起头来,朦胧之中,一张毛刷刷的脸孔正注视着他。那人对他说道:“喂,卖煤的,你的马……”那人显然认出了他,那小小的眼珠惊愕得圆圆鼓鼓地……刘礼靖条件反射地摸到了腰间的手枪,眼中闪烁出残忍的凶光。----这人就是他们的国民党部队武装起义后,共产党派来收编整风的军代表曹发德!

刘礼靖心想:真是冤家路窄,前次我离开张家大院时,我爬到皂角树上看到了他;今天我游了回来,又是他居然推醒了我!看来,是我刘礼靖死期到了,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合,我居然睡着了,被他抓住了!

眼前的曹发德,虽矮小些,但他粗壮得像条斗牛,看上去犹如一个黑煞神,一个钢铁战士!碰上了他这样的共产党员,他那强烈的阶级意识是不会与我善罢甘休的。我只要开枪,枪声一响,这狗日的死了不要紧,老子在这挤满了共产党的贵阳城里,是死的多活的少了。

刘礼靖恶狠狠地道:“姓曹的,我是来杀张云轩的,是你自已……闯到枪口上来了!”

刘礼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曹发德被吓得全身筛糠似的颤抖起来,那怯懦的目光里,发出强烈的生的欲望……他的害怕和战战兢兢,招至好几个街上的行人不禁顿足看着他们。

曹发德顾不得羞耻,央求道:“刘营……不,刘大哥……你千万别冲动!千万别……别……我是好心地来告诉你,你的马……马儿……它不行了。”

刘礼靖回头一看,那马儿果真跪下地了。

那几个想看热闹的行人,以为他俩是熟人,又各自走了。此时,认为自己死期到了的曹发德,不禁暗暗叫苦。他了解刘礼靖杀人如麻:杀红军、杀红军伤病员、杀日本人、杀解放军军代表……落在这个杀人魔王的手上,若是你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与他拚死一搏,这光荣的死当然就是重于泰山,但生活从此在突然间便消失了;那销魂缠绵的性爱,那鸡巴和卵蛋,也会很快的变为泥土!

曹发德做梦都想当那不死的“英雄” ,但又不想光荣牺牲的“英雄”。他不想他这么年轻就去死,他不要太多的革命理想,那轻如鸿毛的活着也是实实在在的活着;那重于泰山的光荣只是看不到的荣光。新中国、新社会、社会主义是送到他面前的礼品,是要他尽情地去品尝生活、快乐、幸福、权力的鲜花和蛋糕!他绝对不能死,为什么要去光荣牺牲呢?他的英年早逝会违背他投奔革命的初衷;会违反自然的生存法则;会使今后的生活黯然失色……总之,他不能让吴四妹为他的死啕哭;他不能离开她,他不能“牺牲”,他不能让其他的男人去拥抱吴四妹,占有吴四妹!

……昨晚,吴四妹还是不要他挨边,她有意地让他脱得精光,就是不让他爬上身来。她越是尽情地撩拨他,他的欲火也就愈旺越急迫。她那暖暖的身子、细皮嫩肉的肌肤,那挺拔的两乳、光滑的胴体……令他火烧火燎得难予控制自已。实在无法,他求她给他,哪怕短暂的一哈儿也行……他保证说,甚至向她透露:明天或许要抄搜张家大院,他会设法给她弄些金条、手饰、珠宝、值钱的玩意!

吴四妹说:“一哈儿,你不也沾了腥?说得轻巧!我不能让你把我当成野马骑。你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想这样撇撇脱脱轻轻巧巧的得个黄花闺女玩,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喜事?要玩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曹发德被情欲逼急了,失口说道:“我的姑奶奶呀,我还没有说清楚

吗?说白了吧,明天,我要是拿不回金条、手饰、值钱的玩意来,你就

不准我跨进家门,行不?”

吴四妹心想:再莫逼他了,男人的骚劲来了,被逼得刨烦了,心狠手毒得很,啥子事情都做得出来。万一把他逼急了,他一甩手走了我咋办?他能这样求你,也就是那种钻不出我手板心的男人。他若是明天敢为我从张家大院带回些金条手饰回来,就等于被我捆牢实了,就成了我手板心里的煮熟了的鸭子飞也没法飞了!这样,吴四妹说道:

“那好,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想做你的女人,不想做你的偏厦,我不想带你的两个拖油瓶儿!往后,你若离脱婚了,是不是真心真意地要同我结婚?”

曹发德忙说:“真心、真心。”

吴四妹又道:“你明天若是弄不回来些值钱的玩艺给我,咋办?”

“我就不进你的屋!”

吴四妹煽了他一耳光:“你不进这屋,你要老娘守活寡呀!是不是?”

“不是不是,”曹发德爬上身去,忙不迭地说:“我的姑奶奶呀,你这辈子想撵我走我也不走哩!我能把你这样的宝贝给别的男人吗?”他感觉到一阵酥心的畅快,紧紧地搂抱着吴四妹,“明天,我把你想要的给你了,你咋对我,说呵!”

吴四妹有意不相信,说:“弄来了,我拿手板心煎鸡蛋给你吃!”

他用他毛刷刷的胡须刺着吴四妹:“好吧,我就把我的两个蛋,都放进你的小锅里!”

……昨夜晚的私房话,还在曹发德脑中回荡。今天,他就像贵州人讲的那样:他倒了邪霉,他背时倒灶,他霉起了冬瓜灰,他倒霉得盐巴里也生蛆了!

--曹发德接到张家大院确实要搞大型聚会活动的报告,这报告使他异常地兴奋和激动!他将这情况向省里报告后,就在局里等待着省里的指示。他耐着性子从上午等到了中午,就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是利用中休时间,自作主张地来视查情况来的。他看到他的科的长期监视张家大院的便衣后,还看到其他科在这里游动的便衣。他生怕张云轩和杨永春看到他,他就来到这有些僻静的大坝子。在这里,他看到平常里冷冷清清的张家大院,此时大门早己敞开,门前放着六棵圣诞树,门楣上的红绸灯笼与圣诞树连结起来,好一派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气象!曹发德的心情此时无比的轻松,他唱着“我在城楼观山景” 这句不知是哪里学来的、也不知对不对的京剧唱段,悠闲地溜达着……

他看到一棵梧桐树下拴着一匹马,一个头发零乱、污垢满颈、邋里邋遢的赶马哥正在树下打瞌睡。那马看见他,奇特地想要人关爱似地摇晃起来……摇着晃着的又一下子跪下地去了。那马儿还是可怜巴巴地注视着他,身子还被煤驮子压着,仿佛在怪怨它的主人残忍……那赶马哥不卖煤,居然睡着了!也怪他多管闲事活该倒霉,去推醒了这个残匪,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狼!

刘礼靖从曹发德的神色中看到了惊惶和十足的胆怯,立即辨别出他这类的人,虚有其表实则胆小如鼠!这种人能在得势之时,可将比他弱小得多的人置之死地,是在缚紧手脚的人身上掏肝取肾杀人不眨眼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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