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里小股民们的故事 3
(2009-06-03 15: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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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顺带把我的体会和感谢注出来(我称他们为信条),在把以前的补上。
即使在1999和2000大牛市时,也不断有牺牲的ids,而且不少。因为是大牛市,所以做空的人很少,也不需要做空。最快的死法是做option,很多人赌ER,在出ER前买。大部分nasdaq公司都是四、七、十和一月中报earning,离OE只有三两天,其实time value应该近乎零了,可是options一点也不便宜,原因是在ER前有个非常大的不确定性,导致options价钱过高。ER出来后,时常涨不了很多,更不用说可能还missed一分钱,向下走一走。那时钱来的容易,很多人也不珍惜,动不动全仓押一两个ER,结果几天一半就没了,这么反复几次,就出局了。比这些人更快的是悄不悄卖naked options,不出俩月就不见了。这些人像流星一样,ids早就记不得了,反正过一阵子就有人post个帖子,沉痛宣布自己退出坛子。当然,大部分人是悄悄消失的。
2000前后我成了正规军,更多侧重asset allocation了。也有认识了不少级别更大的朋友。一个是从一家research lab跑出来的牛人大P,在一家hedge fund,他自己的钱一部分在公司的funds中,return是不错的,不过他很多钱是按比例allocate到不同风险,不同方式和不同地区的investment中。这个人非常理性,所有的allocation都是很机械地进行。他的一个建议或者叫做法我至今遵循“当你决定一个操作时,必须进行深入的研究并且想到各种downside的protection的办法。当市场和预期不同是,考察一下你当初做决定的假设是否还成立,如果还成立,就不要半小时轻易改变当初半个月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如果不成立,就要从新走一遍决策的过程,决定新的操作。”我把它叫做“信条8”。不过到2000年以后他还是亏了不少钱,以后再讲原因,主要是VC上和nasdaq上的。
另外一个是打golf认识的台湾小angle,他从一家.com公司发了一大笔,既不想上班,又不想创业,就投钱给人创业。这小子的钱在MS里面管着,MS强迫他买了足够多的bonds,cover他日常生活所需,剩下的钱大部分让他拿来撒胡椒面了。这个小天使谈起技术来头头是道,每家公司的优劣让他说的一清二楚。像我对semi这种东西根本不懂,听他一讲就觉得特清楚,虽然他讲的很多是错的。他跟我吹嘘做angle能一块钱变100,幸好我没信他的。
从1999年夏天起,我基本上转成做trend的人了,由于market只涨不跌,基本没有单纯卖的操作,只有换股的操作。也就是说,当一个stock涨的太多是,拿出一部分换成相对安全的大龙头股,在2000年底,我手上除了早期买的msft外,又增加了LU,SUNW,CSCO等大家伙和QQQ。因为那时大家都觉得有点涨不动了。
但是涨不动不等于马上跌,第一批熊一定会被疯牛踩死。我把它称为信条9。小C是小D的同事,虽然没有小D有钱,却是super smart的人,而且在公司还是干事的,不想小D那样赋闲。小C到了1999年夏天开始发现market不正常了,连他小孩幼儿园老师也在炒他的公司的股票,到了1999年底他开始short 一些公司,最大的是yhoo。那时yhoo已经增长乏力,但是股票风头正劲。小C看着自己的short position一天天亏钱,居然能心平气和。但是到2000年yhoo第一次ER前,yahoo疯涨的400(相当于现在的100),小C终于扛不住了,止损出局,把他多年从公司stock option上挣到的钱全赔进去了。虽然小C不愿意说有多少,但绝对在1M以上。三个月后,yhoo的price跌下的当初小Cshort的价钱,一年后,小C应该可以以近乎零成本close所以open position,但是小C死在了黎明前。
小C黯然退场后不久,小D也被margin call了。原来小D买地盖大房子的钱是他把公司stock呀给银行借的,不久小D的公司stock掉了一半,他的stock被自动卖掉了。小D那个伤心啊。不过一年后他就乐了,因为后来它公司的股票跌了95%。这样,小D除了一些cash,还留下一栋大房子。几年后我见到小D时,他那栋大房子已经卖掉了。原因是没有了stock option外快的小D实在养不起那栋大房子,本来以小D在公司的资历,怎么也混个director了,可是几年没干正事,能逃过几次裁员就不简单了,这辈子的career是完蛋了。想到今后没有着落,他干脆cash out大房子,当个小富家翁。从这里我得到信条10--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和信条11--“如果炒股一辈子挣不来1M,又把自己的career耽误掉,就是得不偿失。”
2000年经济数据已经很不好了,但是market还在高升。我清楚记得当初我的老师讲的1928年的情况,经济并不好但是因为是大选年,market soared。我隐约预感到2000年非常像1928年,因为是大选年让人们非常hyper,因此总是慢慢拿出些profit放到bonds中,但是又觉得这次和1928年不同,因为有新的经济,而且美国以外经济发展也很猛。因此,大半的钱还在market中,以上述几家大公司和qqq最多(当年少个q,价钱可比现在好多了。)
到2000年春天,纸面上的millionaire 特别多。三月,nasdaq上5000,但是很快就开始下滑,2000年夏天主要的基调就是何时能涨回5000点。大家都没觉得recession已经开始。那些网络垃圾股先开始跳水,所谓的龙头股当时还没太动摇。这时很多正儿八经的公司stock还在上窜,老Z就是在这前后exercise她全部的stock option的。
这年的夏天,我吃了1998年以来的第一次苦头。那时我在国外开会,看新闻才知道msft要被拆了,虽然事先我觉得这些官司的影响已经被priced in了,但是两天后回来,我多年held的msft value就少了一半。虽然后来msft reversed官司的结果,但是price永远没有回来,至今只有那时的三分之一。好在当时挣钱容易,也没有太难过,几乎在同时csco达到了历史最高点80,在一瞬间market cap超过msft,成为世界上market cap最大的公司,并且在很短时间里csco一家的日trading volume超过整个上海证券。现在csco只有当时的1/5,而且估计chambers在他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csco上80了。
这里面我得到信条12--“individual stock的风险有时比想象的大得多,不宜长期hold,至少要把足够的利润拿出来。”
2000年夏天market走低,但是大家都觉得是正常的correction,很快还会上5000甚至6000。但是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