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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接到对面邻居妈妈写来的text,说她女儿C生病了,身上生了肿瘤,住在儿童医院加护病房好几天了! 读了好几遍才看能相信这是事实,心里又急又怕。
我们两家已经做了十几年邻居。 他们是一对很友善很亲切的夫妇。 我们两家的女儿年纪相仿,从小学一年级就一起去同一间舞蹈学校跳舞。 这些年来,我们两家carpool,不知道有几百次了。
一个多礼拜前,舞蹈学校正在紧锣密鼓地彩排,准备一年一度的汇演。 贝贝回家说, “Mommy,C身上有20多处淤青,因为在学校cheerleading被抓得太紧。 全身都是伤!” 我只觉得cheerleading好可怕。 谁知道这就是她生病的症状!
我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贝贝。 她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忍;但一待我说完,她就马上把我的双手握住,低下头为C祷告,那么的自然。 贝贝的声音沉着、坚定,我的心也在祷告中,焦虑渐渐被安慰和盼望替代。
过了几天,我们去医院探望C。 我买了一本书—Unbroken的青少年版。 我自己读过这本书原版,很受震撼;现在贝贝也在读青少年版,我想这样励志的传记必定能鼓励C以更坚强的意志对抗病魔。 到了医院,护士正在给C换伤口包扎,C的妈妈就带我们去family room等一等。
她说,C已经确诊是癌症。 而且是一种罕见又aggressive的癌症,已经开始了化疗。 因为癌生在肾上,使她的血不能凝固,biopsy的伤口一直不愈合,现在也不能开刀切除,只能等化疗三个月后看看效果如何。 果然是原本最不愿意面对、最devastating的诊断结果。 我看着这个坚强的妈妈,不能想象她和先生这段时间经历了怎样的死阴幽谷。
终于进到病房见到了C。 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躺在床上看起来像个好小好小的儿童,看不出是个准高中生。 我们只得在她耳边跟她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想想两个礼拜前,她穿着漂亮的裙子在家门口拍照,准备去8th grade formal,那样青春靓丽,光彩照人。 The injustice of cancer. 我和C的妈妈紧紧拥抱,彼此都在勉强忍住眼泪。 我甚至感到guilty,我的女儿这样健康,而她的女儿在生死线上挣扎。
终于离开了病房。 一进电梯,贝贝和我马上抱紧了彼此,她温柔地亲妈妈,很久很久。 这个贴心的孩子,以亲密的physical touch来安慰心底深切的悲伤。 我的心爱的女儿,已经比穿高跟鞋的妈妈还高。 This beautiful life, 我们的每一天,都是这样珍贵。
晚上老公回家,跟老公回放这天,我们两个都流泪了。 我几乎不能祷告。 去年癌症夺走了我的大学同学,还有一位教会的朋友。 我们祷告的人名list由长到短到无。 连孩子们都经历了每天祷告而最后去参加追思礼拜的过程。 但老公提醒我,我们也有好友是四期癌症的survivor,已经在remission 5年了。 我知道我心中还在和神进行拉锯战。 每次想起大学同学,还有她留下的四个幼年孩子,no matter what angle you look at it,整个就是太tragic。 There's no justice. 也许接受神不垂听呼求对于其他人是个简单明白的功课,但是对我很难,很难。 我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