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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篱笆问没学乐器有什么遗憾。 好多小朋友练琴就像受罪一样煎熬,唉,那不学也罢。 我和老公都学过乐器,可惜天份有限,也不够刻苦,不够坚持,但还是好庆幸有学过练过。 学琴的好处一生享用不尽。
最开始,好像刚上小学一年级,妈妈就带我去少年宫加入合唱团和舞蹈班。 大概妈妈觉得我太害羞内向,需要多上台锻炼锻炼。 后来二年级我又加入学校的合唱团。 非常幸运地,遇到了一位很有才气有抱负的音乐老师。 他把对古典音乐的热爱传导了给我们,教给了我们很多著名的世界名曲。
到小学三年级,爸爸妈妈送了一台手风琴给我作surprise birthday gift,还拜托了这位音乐老师收我为徒。 惊喜过后,我问,“你们是不是想要我以后走音乐这条路?” 没想到爸爸妈妈很清楚大方地说,“没有,只是希望培养你的音乐素养,一生享受音乐的陪伴。” 之后每个礼拜周三,风雨无阻,爸爸带我去老师家上课。 我也很用功地练琴;如果哪个礼拜没练好,老师用那种失望的目光带着指责看着我,我就羞愧得无地自容。 老实说,手风琴不容易,左手键钮完全看不到,只能凭摸的;右手键盘要看,一直低头脖子也会受不了,绝大多数时间也只能靠手感;还有我人小没力,要拉风箱又拉不动。。。 后来爸妈又给我买了电子琴,还是请这位老师教,另外也开始跟老师学乐理和作曲。 每个礼拜都要交作曲作业,可我绞尽脑汁老是挤不出来,愁得我;但是如果作业得到老师的嘉奖,又开心得不得了。
如果不是因为初中搬去台湾,我大概会一直坚持练琴、唱合唱团吧。
庆幸的是,一进大学,我又选修了音乐系的合唱团--这是一门课,要audition考进去,还算学分的。 前两年修University Women’s Chorus,后两年修University Chorus。 每学期末我们都会开演唱会,而且经常要给在音乐厅演出的歌剧主唱伴唱(全Austin最棒的两个音乐厅就在我们大学的音乐系)。 合唱团当然都是唱古典音乐,拉丁文最多,英文法文德文都有,还有一次唱希伯来文。 女生合唱团人少,才10多人却有四声部,每一个人都要有很强大很有力的声音。 University Chorus就大得多了,八声部,合唱起来声势澎湃浩荡。 合唱团的成员大部分都是vocal主修,他们个个都声音圆润饱满,光是听他们的唱我都觉得心像是被水洗涤过一样。 特別是男高音独唱,那样清亮空灵,明明是国文课本里老残游记写明湖居听书那段的写照啊:
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
真的很怀念那些全然美丽的时光,那种愉悦感,好像灵魂都被托举到灿烂的星空。
大学时候我两个室友都会弹钢琴。 好多个晚上我们三个会一起弹钢琴唱诗歌,想起来真是温馨。
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古典音乐。 在家,在车里,无时不听。 因为会识谱,也能帮贝贝读谱(我从来不让她看youtube里面的视频学曲),帮她解析乐曲。 老公偶尔也把小提琴拿出来,跟贝贝jamming away。 等以后弟弟学吉他,(老公说要一起学!)那我们家就可以有更多组合,更多一起玩音乐的机会,心里已经好期待。
说到唱歌,每次我们教会小组聚会,都以唱诗开始。 我的声音有点大,用贝贝和弟弟的话说,“妈咪自带共鸣,盖过其他所有人的音量,还比别人高八度”,可那是因为大部分人都唱不上原调啊。 如果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提醒自己,“David was dancing before the Lord with all his might ”。
上周末爸爸妈妈来看望我们。 看贝贝弹钢琴,我跟他们说,贝贝可能要换一架三角钢琴了。 随后爸爸说,当年买那台手风琴的价钱差不多是普通人半年的收入。 我听了吓一跳! 还有每个礼拜去上课的学费,绝对不便宜。 不单单是金钱,更多的投入是爸妈的时间和爱心。 隔了三十年,好像记忆的通道一瞬间突然被打通,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许多个静谧的夜晚,炎夏或寒冬,人行道旁繁茂的银杏树随风摇曳,爸爸高大的身影和他背上很重的琴,还有旁边幼小的我。。。 点点滴滴,涌入心头。 当年我小,好像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此刻回看,才真正深切地感受到那是爸爸妈妈多么无私的爱和给予。 最最亲爱的爸爸妈妈,谢谢你们,这样爱着我,把最好的一切都给我。 女儿真的会一生都非常享受音乐的陪伴。
姐姐在中国出生, Allen在加拿大出生。 我们这批移民有不少这样大孩儿小孩儿家庭。
就是现在,只要有需要,立刻就来救援。 我生弟弟后回去工作有一阵子忙到昏天黑地。 爸爸妈妈每个礼拜开四个小时车单程过来送菜,一周的晚餐都已经做好、冷冻好、贴上标签,我只要拿出来微波就搞定。
内心真是暖流汹涌,翻滚感动。
-- 也是我让孩子们学琴的目的。
大脑指挥手指,手臂配合完美需要长时间磨合。一般儿童没有毅力动力,说实话确实是一种艰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