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篇韩寒的文章,大声疾呼的反对革命。平心而论,除非别有用心,或者急于改变现状,革命是个代价巨大,但是未必收益巨大的事情,需要热情和牺牲。
但是,革命从来都是不停发生的,而且从来都是发自底层的。一部中国的王朝更替史,就是广义的革命历史。简单的说,革命就是起义。农民起义就是革命。 在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死的情况下,就是猪,可能也会选择反抗一次,何况人乎?
中国一直到近现代,太平天国是革命,国民党是革命,共产党则是泊来品的洋革命,挂了犹太人马克思的羊头,卖中国农民起义自己的狗肉。怎么说中国最不可能革命呢? 这么说,不是罔顾历史,就是根本不懂历史。
革命这件事,是走投无路的下层人,生活陷于绝望的下层人和破落知识分子干的,黄巢是,洪秀全是,朱元璋是,李闯王是,毛太祖是,有的建成了封建王朝,封妻荫子,世袭罔替,有的则半途而废,人头落地。 革命的队伍,是生活无着落的农民,流民,流氓无产者构成。 几乎从来没有所谓城市人的份, 现在可以称之为市民阶层,或者小资产阶级阶层。 这是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阶级。 毛太祖对此阶层曾极为鄙视:称之为小资产阶级的两面性。 作为一个身份尴尬的阶层,喝到了汤,没有吃到骨头,看看权贵心理多少不平衡,看看下层人和流民,心里则有莫名的优越感。 有不满的情绪,但绝无革命的动力。
革命不是理性的行为,常常是情绪的发泄和利益的直接诉求,甚至带有复仇的情绪。说白了,中国的式的革命和起义,就是赤裸裸的财产掠夺和再分割,抢钱,抢房,抢地,抢女人,然后泥沙俱下。然后小资产阶级,作为有钱人,也是革命的受害者。不参与革命,即是反革命。这常常是革命者的逻辑。所以,城市小市民,小知识分子,是绝对反对革命的。 当然任何有理性的人, 也往往是反对革命的。 所以,革命是掉脑袋的事,也是绝望的人干的事。
但是革命就不发生了吗?绝对不是,革命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必然结果,贫富差距巨大,社会不满情绪累积,过度高压,等等。一旦条件具备,革命往往在出人意外的地方发生。
革命的收获者,需要高超的权谋,残忍的手段,乃至洗脑的理论,才能成功。 洪秀全差点成功,毛太祖则成功登顶。
我承认,革命非常不好,但是革命从来难以避免。 英国有大革命,法国有大革命。 但是人家的下场好,在于,被革命的对象,意识到让步的必要,更在于,这些个国家,产生过思想启蒙大师。 所以,革命产生了良性的社会制度,统治者和被统治者之间,明白规则和妥协的重要,也意识到武力镇压永远不是万能的。
没有谁想鼓吹革命,但是动荡和反抗是革命的前兆,经济恶化和统治者的愚蠢,则是革命的催生符。 革命从来不是上层人的人,更不是小资知识分子的事。 如果不给穷人希望和活路,穷人只有两个选择:等死或者革命。
下层人的诉求很简单:活着或者死去。 如果他们面临死去,他们就鱼死网破。 事情本来是这么简单的。 用不着韩寒大声疾呼。
革命的一个前提是贫困人口基数巨大,生活猪狗不如,而统治者则迷信武力,醉生梦死。
这其实是迄今为止中国全部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