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小鸥
很高兴总算有个地方可以表达一下自己，可以尝试留住一些转瞬即逝的感觉。
正文
5、
客套地寒暄几句过后，向红就心情局促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不想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扭扭捏捏，试图表现出自己的自然与从容。可是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坐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吸引她的气息，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虽然向红已经是一个13岁孩子的妈妈，而且当年的她也是追求者甚众，她却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验。婚后像这样和一个能令自己心动的男人单独在一起，更是头一次。当年和黄岐生谈恋爱，好像是有点水到渠成的感觉，学校里开始，毕业后又相处几年，就顺理成章地结婚。结婚前她的感觉就是：已经相处这么多年，要赶紧结婚了，再拖下去的话就没有一点想结婚的欲望啦。
有人说她很幸运，虽然嫁个外地农民，却算嫁的不错，而且从没有经历过失恋的痛苦。Cindy却说她不幸，经历太简单，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这会儿，向红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太简单了，也许自己倒应该取个“简单生活”的网名更贴切。
秋看出她有点紧张，想找个轻松的话题缓解一下，可是他自己也是一反常态的感到拘谨，好久没有这样子了，即使和那个留学女孩在一起，他也总是轻松自如。离婚时间不短了，他应该可以算上久经沙场的风月中人了吧，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对女人颇有些杀伤力的男人。别的不说，就他这长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体格，就没有几个不是大肚臃肿就是瘦如麻秆的成年男人敢来攀比。留学女孩曾经这样评价他，看你不像个电脑工程师，倒像是个游泳或健身教练。
可是坐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他依然感到有些紧张，这个女人不像太阳那样光芒耀眼，却像月亮一样看上去清爽宁静，很有亲和力当然也很有魅力。这一切使得他突然失去了挥洒自如的能力。就像很多年前刚上高一时，他的左前方坐了一个他心仪的女孩子，女孩的头发又多又黑又亮，剪了个娃娃头，皮肤却既白嫩又光洁，两者配在一起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他上课时便每每向左边偷看，可是一旦有机会和女孩子擦肩而过时，他便会心脏狂跳不止，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因为这件事，那学期他的成绩几乎是一落千丈。后来那个女孩子转学走了，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恢复常态。
“你的普通话这么标准啊！”这也是他的暂时滞涩的大脑勉强想出的一个话题。相对于谈话，毕业于大连工学院的他更擅长于文字。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他是一个标准的文学青年。乘着当时热闹时髦的文学艺术的风潮，读了大量的小说和很多似懂非懂的诗歌、哲学、历史甚至宗教，他甚至动笔写过一部中篇小说，只是后来忙于上课、谈恋爱和那些多如牛毛的社团活动，就不了了之啦。所以他一直钟情于文字的东西，但在需要的场合，他也能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向红很喜欢听到他这略显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即使是这样一句干巴巴的不得要领的恭维。夸一个北京人的普通话说的好，就好像夸一个白人你怎么皮肤这么白啊一样，实属多此一举。
“其实我说得还是带点北京土话，不是完全正宗的普通话，”向红微笑，“我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说真话还是假话？”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当然说真话啦，没关系的。”向红心理已经有一点不舒服了，看来这个过气儿的型男还挺苛刻。
“说真话，不一样。”
他顿了一顿，嘴角浮现一丝憨厚的狡诘。“比想象的漂亮多了！”
初闻此言，向红心里一时像有只可爱的小手在挠痒痒，很受用很熨贴。可是一向崇尚每日三省吾身的她过了一会儿就在心里苦笑，难道我一直就是如此肤浅吗？向红总在下意识里觉得自己还属于格调比较高雅的、理智比较健全的那类女人，不会听几句三脚猫的好话就飘飘然了。现在看来不是理智健全，而是没有棋逢对手；会不会轻易陶醉的关键，不仅是要看对方说得什么话，更要紧的是得看是谁说出来的。
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别闷在这儿了，难得这么好的天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向红本能地想拒绝，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跟着他朝门口走去。
后来向红回忆起这第一次见面时，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设防的跟着他就走呢，她想不明白，大概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周身不断地散发出的那种对她的吸引了。
“到底去哪啊，神神秘秘的？”
“去一个Beach，但我敢保证你没有去过。甭问了，走吧！”
“那开谁的车啊？”向红继续问。
“有男人在场，还要女的开车？”他反问的理直气壮。
这种标准的大男子主义腔调，居然让向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受呵护的感觉，以及因突然的受到呵护而产生的心酸酸的滋味。是啊，当初黄岐生帮她选的车是Lexus SC430，虽然向红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对车的型号没什么概念，但这款车开起来确实很顺手很舒适。车是不错，开车的却永远只有她自己，从来没有人替她当司机，让她只是像一个小女人一样，悠然自得地坐在车上看两旁的风景。不用担心迷路，不怕看不清或看不懂路标，也不用在超过那些加大加长的重型卡车时心生紧张。
坐在他这辆半旧的Honda车里，看着对面驶过来的车流和路两边的住家、商店，偶尔用眼角瞟一下开车的这个既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男人。向红在她这四十年的人生经验中，第一次发现，这么简单的活动，居然会令她如此的身心放松，令她着迷。有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在身边真好，尽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强大，反正看上去如此。
很快，他们驶上了通往机场的桥，向红惊讶，难道你要带我去Richmond，Richmond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条路，向红非常熟悉，除了去学校接送儿子，她走得最多的就是这条经过机场通向Richmond的路。Richmond由于华人众多，所以聚集了大量的华人饭店和超市。满大街的中文招牌，反倒把那些英文的店名、招牌广告给挤的缩头缩脑，显得小家子气。可是那里好像没有太多风景优美的地方。
“马上就要到了。”他扭头看了向红一眼，眼神里居然充满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温柔。
车子眼看就要到机场了，在向红已经断定他的目的地是机场时，他突然地插向右边一条新修的路上。四周是一片空旷的无边无际，没有建筑物，没有树，也看不到停在地面的飞机。车子沿着空无一人的路一直往前走，蓝得透明的天显得非常高远，大块大块白色的云朵散落在天空中，开阔地上显得荒芜稀落的浅草。令向红诧异地发现，就在风景秀丽的温哥华市区，居然找到了早期美国西部片里的感觉，好像自己和这个男人并不是走在温哥华的市内，而是行驶在内华达、俄亥俄的乡间公路上。如果真的这样，一个风韵不减的女人和一个手臂上尚有结实肌肉的男人开车走在西部荒凉辽阔的土地上，倒是非常浪漫的情景！瞄一眼他那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显出来的肌肉，隐藏了多年的那点儿浪漫情愫突然从向红心的深处涌了上来。
似乎快走到这条没完没了的路的尽头时，他又拐向右手一条看上去只有一辆车宽的土路，树林开始沿着小路出现，这条小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幽静异常的临着Fraser河北支流的小小公园。公园非常小、非常安静，有一两只私人小艇时而会从静静的河面上驶过。随意用石块垒成的河岸上，两个钓鱼的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向红他们在那里坐了半天，也没见他俩谁把钓竿提起来一次。如果不是有一次看到一个人拿起瓶子喝水，她真有点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雕像。想起刚才进来的那条长长的狭窄的小道，向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曲径通幽”这个词，用它来形容这里，太合适不过了！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几颗高大的雪松把这个小小的公园遮得恰到好处，背后那一排密密的树林隔开了刚才他们穿越过的空旷和苍凉，前边河对岸也是一派野树茂密荒草萋萋。四周寂寥无人，只有小风爽爽地吹着。在向红的概念中，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啦。
“这个地方不错吧，而且你肯定没来过。”
“是不错！”向红发自内心的感叹。幽静而又景色宜人，给人一种放松的谈话心情，又避免了面对大庭广众的尴尬。“你怎么发现的这里？”
“其实很简单，去年夏天一个朋友带我来这儿钓了一次鱼，我对这儿留下很好的印象，但也没有再来过这里，今天突然想了起来。”
“你喜欢钓鱼？”
“谈不上很喜欢，我不是单身汉吗，所以朋友拉我来的。不过上次在这里钓鱼那回，感觉还不错，后来我还写了篇关于钓鱼的文章放在我的博客里。如果你愿意，有空可以去看看。”
“你还写博客？”多少有点出乎向红的意料。 “哪个网站？叫什么名字？”
“文学城的网站，博客名字就叫‘秋凉斋’。写得也不是太多，只不过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偏过头来，就这样很近地看着向红，眼睛里那如水的温柔一点一点的生出来，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明明白白。
未完待续
客套地寒暄几句过后，向红就心情局促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不想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扭扭捏捏，试图表现出自己的自然与从容。可是如此近距离的和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坐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吸引她的气息，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虽然向红已经是一个13岁孩子的妈妈，而且当年的她也是追求者甚众，她却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验。婚后像这样和一个能令自己心动的男人单独在一起，更是头一次。当年和黄岐生谈恋爱，好像是有点水到渠成的感觉，学校里开始，毕业后又相处几年，就顺理成章地结婚。结婚前她的感觉就是：已经相处这么多年，要赶紧结婚了，再拖下去的话就没有一点想结婚的欲望啦。
有人说她很幸运，虽然嫁个外地农民，却算嫁的不错，而且从没有经历过失恋的痛苦。Cindy却说她不幸，经历太简单，白开水一样，淡而无味。这会儿，向红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太简单了，也许自己倒应该取个“简单生活”的网名更贴切。
秋看出她有点紧张，想找个轻松的话题缓解一下，可是他自己也是一反常态的感到拘谨，好久没有这样子了，即使和那个留学女孩在一起，他也总是轻松自如。离婚时间不短了，他应该可以算上久经沙场的风月中人了吧，他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对女人颇有些杀伤力的男人。别的不说，就他这长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体格，就没有几个不是大肚臃肿就是瘦如麻秆的成年男人敢来攀比。留学女孩曾经这样评价他，看你不像个电脑工程师，倒像是个游泳或健身教练。
可是坐在这个女人的身边，他依然感到有些紧张，这个女人不像太阳那样光芒耀眼，却像月亮一样看上去清爽宁静，很有亲和力当然也很有魅力。这一切使得他突然失去了挥洒自如的能力。就像很多年前刚上高一时，他的左前方坐了一个他心仪的女孩子，女孩的头发又多又黑又亮，剪了个娃娃头，皮肤却既白嫩又光洁，两者配在一起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他上课时便每每向左边偷看，可是一旦有机会和女孩子擦肩而过时，他便会心脏狂跳不止，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就因为这件事，那学期他的成绩几乎是一落千丈。后来那个女孩子转学走了，过了好久，他才慢慢恢复常态。
“你的普通话这么标准啊！”这也是他的暂时滞涩的大脑勉强想出的一个话题。相对于谈话，毕业于大连工学院的他更擅长于文字。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他是一个标准的文学青年。乘着当时热闹时髦的文学艺术的风潮，读了大量的小说和很多似懂非懂的诗歌、哲学、历史甚至宗教，他甚至动笔写过一部中篇小说，只是后来忙于上课、谈恋爱和那些多如牛毛的社团活动，就不了了之啦。所以他一直钟情于文字的东西，但在需要的场合，他也能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向红很喜欢听到他这略显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声音，即使是这样一句干巴巴的不得要领的恭维。夸一个北京人的普通话说的好，就好像夸一个白人你怎么皮肤这么白啊一样，实属多此一举。
“其实我说得还是带点北京土话，不是完全正宗的普通话，”向红微笑，“我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说真话还是假话？”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当然说真话啦，没关系的。”向红心理已经有一点不舒服了，看来这个过气儿的型男还挺苛刻。
“说真话，不一样。”
他顿了一顿，嘴角浮现一丝憨厚的狡诘。“比想象的漂亮多了！”
初闻此言，向红心里一时像有只可爱的小手在挠痒痒，很受用很熨贴。可是一向崇尚每日三省吾身的她过了一会儿就在心里苦笑，难道我一直就是如此肤浅吗？向红总在下意识里觉得自己还属于格调比较高雅的、理智比较健全的那类女人，不会听几句三脚猫的好话就飘飘然了。现在看来不是理智健全，而是没有棋逢对手；会不会轻易陶醉的关键，不仅是要看对方说得什么话，更要紧的是得看是谁说出来的。
秋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别闷在这儿了，难得这么好的天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向红本能地想拒绝，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跟着他朝门口走去。
后来向红回忆起这第一次见面时，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设防的跟着他就走呢，她想不明白，大概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周身不断地散发出的那种对她的吸引了。
“到底去哪啊，神神秘秘的？”
“去一个Beach，但我敢保证你没有去过。甭问了，走吧！”
“那开谁的车啊？”向红继续问。
“有男人在场，还要女的开车？”他反问的理直气壮。
这种标准的大男子主义腔调，居然让向红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受呵护的感觉，以及因突然的受到呵护而产生的心酸酸的滋味。是啊，当初黄岐生帮她选的车是Lexus SC430，虽然向红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对车的型号没什么概念，但这款车开起来确实很顺手很舒适。车是不错，开车的却永远只有她自己，从来没有人替她当司机，让她只是像一个小女人一样，悠然自得地坐在车上看两旁的风景。不用担心迷路，不怕看不清或看不懂路标，也不用在超过那些加大加长的重型卡车时心生紧张。
坐在他这辆半旧的Honda车里，看着对面驶过来的车流和路两边的住家、商店，偶尔用眼角瞟一下开车的这个既陌生又似乎有点熟悉的男人。向红在她这四十年的人生经验中，第一次发现，这么简单的活动，居然会令她如此的身心放松，令她着迷。有个比自己强大的人在身边真好，尽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的强大，反正看上去如此。
很快，他们驶上了通往机场的桥，向红惊讶，难道你要带我去Richmond，Richmond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这条路，向红非常熟悉，除了去学校接送儿子，她走得最多的就是这条经过机场通向Richmond的路。Richmond由于华人众多，所以聚集了大量的华人饭店和超市。满大街的中文招牌，反倒把那些英文的店名、招牌广告给挤的缩头缩脑，显得小家子气。可是那里好像没有太多风景优美的地方。
“马上就要到了。”他扭头看了向红一眼，眼神里居然充满了一种若隐若现的温柔。
车子眼看就要到机场了，在向红已经断定他的目的地是机场时，他突然地插向右边一条新修的路上。四周是一片空旷的无边无际，没有建筑物，没有树，也看不到停在地面的飞机。车子沿着空无一人的路一直往前走，蓝得透明的天显得非常高远，大块大块白色的云朵散落在天空中，开阔地上显得荒芜稀落的浅草。令向红诧异地发现，就在风景秀丽的温哥华市区，居然找到了早期美国西部片里的感觉，好像自己和这个男人并不是走在温哥华的市内，而是行驶在内华达、俄亥俄的乡间公路上。如果真的这样，一个风韵不减的女人和一个手臂上尚有结实肌肉的男人开车走在西部荒凉辽阔的土地上，倒是非常浪漫的情景！瞄一眼他那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显出来的肌肉，隐藏了多年的那点儿浪漫情愫突然从向红心的深处涌了上来。
似乎快走到这条没完没了的路的尽头时，他又拐向右手一条看上去只有一辆车宽的土路，树林开始沿着小路出现，这条小路的尽头，居然是一个幽静异常的临着Fraser河北支流的小小公园。公园非常小、非常安静，有一两只私人小艇时而会从静静的河面上驶过。随意用石块垒成的河岸上，两个钓鱼的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向红他们在那里坐了半天，也没见他俩谁把钓竿提起来一次。如果不是有一次看到一个人拿起瓶子喝水，她真有点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雕像。想起刚才进来的那条长长的狭窄的小道，向红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曲径通幽”这个词，用它来形容这里，太合适不过了！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几颗高大的雪松把这个小小的公园遮得恰到好处，背后那一排密密的树林隔开了刚才他们穿越过的空旷和苍凉，前边河对岸也是一派野树茂密荒草萋萋。四周寂寥无人，只有小风爽爽地吹着。在向红的概念中，这里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啦。
“这个地方不错吧，而且你肯定没来过。”
“是不错！”向红发自内心的感叹。幽静而又景色宜人，给人一种放松的谈话心情，又避免了面对大庭广众的尴尬。“你怎么发现的这里？”
“其实很简单，去年夏天一个朋友带我来这儿钓了一次鱼，我对这儿留下很好的印象，但也没有再来过这里，今天突然想了起来。”
“你喜欢钓鱼？”
“谈不上很喜欢，我不是单身汉吗，所以朋友拉我来的。不过上次在这里钓鱼那回，感觉还不错，后来我还写了篇关于钓鱼的文章放在我的博客里。如果你愿意，有空可以去看看。”
“你还写博客？”多少有点出乎向红的意料。 “哪个网站？叫什么名字？”
“文学城的网站，博客名字就叫‘秋凉斋’。写得也不是太多，只不过找个地方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偏过头来，就这样很近地看着向红，眼睛里那如水的温柔一点一点的生出来，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明明白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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