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的情懷——往事憶趣
李秀清(大华笔会会员)/温哥华
每隔二、三年,我會回中國大陸一次,去時總是帶些形狀完好的楓葉,回來時則帶些番薯葉。也許讀者有疑心說:假話,吹牛。然而,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我一位知己,有收藏書簽之癮,葉,也是書簽的一類別。他來信說,見到染滿秋紅的楓葉,就想到遠方的朋友,真盏挠颜x,看書時偶然翻到,聞到淡淡的楓香蜜香,有一番欣喜。楓葉,能帶給他視覺和心靈上的享受,我能不采擷、曬干、收藏、用舊報紙包好帶給他嗎?
番薯葉有祛濕、滑腸通便的作用,我須經常光顧它,溫哥華超市不是經常有貨,加之價格高昂,把它帶回溫市,作為佳餚,以保健身體,是情理之中了。
但更重要的是:懷舊!人到老年總想到舊日的同學、同事,留情駐守在舊的工作地點或者懷念一件甚麼物品,正如古人所說:鳥飛歸故鄉,兔走歸舊窟。今人有說:懷舊湛少F,現實價更高,為了明天故,還需更辛勞。(著名作家王蒙語)
解放前,少時,在私塾學堂唸書,私塾先生為了鼓勵我們勤奮學習,總是說,讀書跟耕田置地一樣重要。不時吟著「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情和理,書中自有天和地」、「書中自有真理在,書中自有歡樂取」。
一年中秋佳節,皓月當空,晚風習習,私塾先生和幾位堂生圍坐在曬穀場上,盡情地品嘗嫩滑的月餅,香甜的瓜果時,私塾先生給我們講了幾個「葉」的故事。
番薯葉本是賤物,歷來多用來作生豬的飼料,但由於它曾救過皇帝的性命,被封為「護國菜」。相傳宋朝末代皇帝趙昺,被元兵追趕,逃亡到潮州郊外的農村,饑渴得要命時,便敲某農家的門求食。老婦人家無可食之物,便在園裡摘一把番薯葉煮給他吃,宋帝食後,覺得香滑可口,問婦人甚麼東西,婦人如實相告。宋帝聽後,拍案叫絕:「大宋為難,番薯葉也知出力護國,就封它為護國菜吧」。
隨後,私塾先生指著地下的樹葉問:「你們知道樹葉有甚麼作用嗎?」
堂生們聽了眨著好奇的眼睛,七嘴八舌地回答:「可以作飼料肥料」;「可以作工業原料」;「是自然界的空調器」。
私塾先生說,你們說的都對,但更重要的未說出來,葉可給勤奮者報酬——使人成才。跟著,他便講了四個「積業成章」的故事。
元末明初文學家陶宗儀,因政治上所迫,避難於松江華亭。他每天到田間勞動,累了在大樹下休息,把所見所聞所思所想,便摘幾片樹葉記下來,他的三十卷《南村輟錄》就是這樣積累而成的。
唐代的鄭虔是一位博雅的學者和卓越的藝術家,精詩畫,善書法,每天苦練字,因缺乏紙張,後得知長安城南的慈思寺,貯存了幾屋子柿葉,便搬到那裡去住,每天取出一些柿葉,在上面練習寫字,一次他畫了一幅畫,題上一首詩,獻給唐玄宗,唐玄宗親筆題「鄭虔三絕」稱贊其詩、書、畫兼長的藝術家。
南北朝時,有個徐伯珍,讀書勤奮,家境貧寒,無錢買紙,他就摘下芭蕉葉曬幹後,一捆捆放起來寫字用,經十年苦學,精通儒學,被名流視為儒家正宗。
西漢太守路溫舒,少時牧羊,嗜愛讀書,因家貧無錢買書,見蒲葉寬長,狀如竹筒,便把它編聯成冊,借書抄在上面,邊牧羊邊讀書,獲得豐富知識,後成為著名的法學家。
上世紀六十年代,我曾在地質隊工作近兩年,這期間,帶領工人爬高山,攀峭峻,抬鉆機,深挖洞,探礦石,自然,常在樹林中穿梭,跟樹葉打交道就更多了,工作時腳踏著樹葉,休息時坐著樹葉,清晨把大片的樹葉當哨子,卷成螺旋狀「吹」工人起床,入夜,我枕葉而眠。那時,由於「極左」及自然災害的影響,取消自由市場,根本買不到蔬菜,經常以番薯葉當菜拌飯,雖聞說在舊中國災荒年頭,一個農婦常以番薯葉充饑延命,竟生下了一個紫黑色的畸形嬰兒。雖有點擔心,在物質奇缺的年代,也得將就吃之。
那時,缺肉少油,我的小腿曾一度微腫,便往山腳下的農戶摘取辣椒葉煲湯,服後即消腫。至於工人因腹瀉,取茄子葉煎服即愈。蚊蟲叮咬,或蜂螫,用冬瓜葉搗汁洗患處,毒腫消失之事就更多了。
一年春節前,附近供銷社張貼廣告:大量收購蠶兒,我和兩位讀書友,是沒有假期概念的,便在野外駐地捧讀大部頭書,眼睛疲倦時,在周圍處採摘幾大袋木薯葉養蠶兒,雖然錢袋裡只添二張一元的紙鈔,但起到調節神經,腦體結合的作用,其樂也融融。
兒童時,有時上山掃落葉,是為了給母親生火做飯當柴燒。來溫哥華後,掃落葉是享受秋天裡洋溢春天的溫馨。當秋風瑟瑟,屋前房後片片落葉掃集堆成小山時,二、三個外孫常在落葉而毯中打滾、奔跳、嬉笑。一次,二人把葉子往對方的身上撒,蓋一層厚厚的樹葉被子,隨後,倆人又抱來更多的葉子,堆疊另一個人的頭頂上,儼然像古裝劇帝王的皇冠。觀之,欣喜之餘我思索著悟出一些道理。葉本是綠的精靈,生態平衡的象徵,力量的積聚,但為了未來生活更美好,它撒下溫馨,留下清香,靜靜地躺在大地的懷抱,化作泥土、肥料,使來年的花更艷,葉更綠,果實更豐富。它不嘆息自己生命的短暫,它知道正是這短暫的生命,才換得春天的風流,秋天的富有,這種奉獻精神是偉大的。由此,我想到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幹部,在戰爭年代,他們出生入死,為革命立下汗馬功勞,在社會主義建設中,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不為功與名,得與失,默默地為了民族的昌盛,祖國的繁榮富強而耕耘,他們勇於自我犧牲的精神值得贊頌,是永恆的,不朽的。
「落花(葉)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葉)」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像一片葉子,該開時,轟轟烈烈地開;該落時,自自然然地落,為了培育新生的使命,為了明天更好的長葉,俯身泥土吧!
短信时代
杨光(大华笔会会员)/银川
(十一)
老尹是公司从科协聘来做推广部经理的,据说马桶洁净器就是老尹的发明专利。老尹熟悉电子,更熟悉电子市场。为了能让老尹在电子产品推广上作出贡献,公司还赠给老尹一套八十平米的住房,并安排其妻子在公司资料室做了收发管理员。老尹不负众望,头一年就为公司盈利三十万,以后逐年攀高,风声水起,老尹的脸色却越来越显得阴沉,原因是公司不能兑现早先说定的责、权、利挂钩的计酬承诺,反而说多给了老尹一套房子。
以前老尹身先士卒,亲自跑市场,现在他只是安排、协调,具体事情不再上手,言说推广部的工作已经进入规范有序阶段,只要管理得法,盯住市场,盈利是铁定的事情。所以,老尹上班往往是点一次卯,让人知道他仍是推广部经理就可以了。
苟齐说,四号那天,老尹和他去浦东,佳一公司的王副总请吃中午饭。饭间,王副总要老尹把TR的价码落一落,老尹说什么也不肯。让喝酒,他说头晕,让喝饮料,他说胃疼,说TR,他说董事长没有授权。王副总为了缓和气氛,说了个短信段子,在座的人都笑了,就老鹰毫无反应,一言未发,直到回来的路上才狠狠地骂了一句:还副总呢,娘稀屁!
大家一听有段子,一下子兴致大发。
苟齐神秘地说:别急,没说完呢,我猜测,老鹰是嫌这王副总不会说事!谁不知道,这种事是要在下面“说好”了才能上桌子的!可这半吊子王副总,一张嘴就扯到桌面上啦!都要这样说事,老鹰的经理不就白当了?我分析的对不对?要不,就是王副总另有用意,拿段子骂老鹰呢,老鹰是武汉人,他说的那个段子……
苟齐忍住笑,不说了,拿杯子去倒水。
贺孔卓诗早忍不住了,说:有段子说段子,粘糊半天不着边际!王副总有用意我们不管,老鹰骂谁我们也不管,你只说那段子就是了,老鹰听了骂人,我们听了要哈哈笑的!
苟齐见把大家的胃口吊起来了,故意头一扬,佯装要走的样子,说:对不起,我要工作去了!
边雅晶说:狗子,你不说个明白,我们大家就在老鹰跟前一人奏你一本!
刘小曼说:狗子不说,就别想出这个门!她拿把椅子往门口一坐,翘个二郎腿,斜眼瞪着苟齐。
苟齐假作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是木匠戴枷,自作自受,明知母老虎偏在虎前走,文G你看,受欺负吧?他转了转脑袋,把双手往上举了举,又提提裤子:好好听着,我只说一遍,这是个对联:
上联:盗文物劫火车抢亲戚炸桥涵一把大火烧武汉
下联:假茅台蒲毛棉注水肉毒大米天安门前烧自己
横批:智勇双全九头鸟
(十二)
晚上,文G回到家里,未及吃饭,就一连给三D发了几个短信息。
头一个,说自己第一天上班的地方和尹经理的安排。
第二、第三个说了男女同事的大名和绰号:老鹰是因其眼小阴沉,恰逢姓尹……狗子是因其活套逢迎,体态矮小……等等;
第四个是表露自己的思念之情:
期待的目光—穿透夕阳
相思的时刻—盼望日落
难熬的夜晚—魂不守舍
夜半梦醒—繁星闪烁
言不达意
意不尽情
情不自禁—想、想、想
真的好想
发完心不肯,又续发了一个:
你是我目光的期待
你是我翅膀的方向
你是我心灵的归途
我醒着你是我盼望的心跳
我睡着你是我想念的呼吸
从文G有意不打标点的文字中,你能看出她想念三D的情丝缠绵到了什么程度!
规范简体字就是正体字---答于浩波先生
杨兴占/温哥华
规范的简体字就是正体字。我是学繁体字出身的,当时我的老师谆谆教导我,不规范的繁体字也不是正体字,老师发现我写错,一定要改“正”。不要学台湾某几个反对规范简体字的无知的、抱意识形态偏见的人来规定什么是“正体字”。当大篆是社会通行文字时,大篆就是正体字,隶书通行时,隶书就是正体字,当“繁体字”是社会通行文字时,繁体字相对乱写的字,它就是正体字。今天中国大陆、新加坡、马来西亚及加拿大的一些报刊都用规范的简体字,况且它是中国人大、政府法定的,规范简体字当之无愧地就是正体字。假使几世几劫后有另一种法定的新文字代替它了,它就不是了,新的文字就是正体字。还有几个台湾人把繁体字叫楷书,不对!繁体字可以,规范简体字也可以写成楷书体、隶书体、魏碑体、老宋体、牟体、黑体......等等。台湾某些持意识形态偏见的人,总把自己的什么都说成是“正统”的,连台湾的“故宫博物院”比北京的故宫博物院还“正”,我不知道它是台湾省哪一朝代的皇宫,但我决不说哪个是“正”的,谁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别人,我的思想是要客观地、实事求是地对待一切事情,包括党派、政府、领导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有几分说几分,决不能用政治的、意识形态的偏见去盖住自己的眼睛。就是对台湾各方面的看法,都要客观地、实事求是地、不能带政治偏见地去看待它,否则的话,不管说它好,还是说它坏,都走到死胡同了。
我也反对有大陆人任意繁化,如把头“发”写成头“發”,“干”系写成“幹”系 ,“只”要写成“隻”要......
谢谢于先生的夸奖,我的观点既不标新,也不立异,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完全是重复别人的话,重复别人懒得说的话。
请于先生批评。
(补:我看蒋介石先生、李登辉先生、陈水扁先生都不是特别钟情于“正体字”,这几位老先生在日记里、条幅里、狱中“名著”里都大量用规范化了的简体字,可见他们这样的大人物,内心深处也有一点点藐视“正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