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规范简体字是历史的必然
杨兴占/温哥华
有些书法家反对简体字,是把书法艺术和交流传递功能混为一谈了。你的书法艺术起不到交流工具的作用。你可以书写甲骨文,也可书写大篆小篆、隶书魏碑,也可书写添枝加叶的繁体字,这是个人的艺术行为,不但不应受到限制,还应鼓励你的艺术创作能力。在展览会上,尽管人们看不懂文字叫什么,但书法家独具一格的墨色运用,笔法的运用或苍劲有力,或柔情似水,都会令观者感动的。但你让普通老百姓都用你写的字去用作社会交流,肯定是行不通的。
有朋友说规范简体字割裂了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让年轻人都读不懂古籍文献了。这是对历史缺乏全面的分析。历史每进行到一个新阶段,就有新阶段的文化生活方式,它是由上阶段文化升华而产生新的一代,它的传承关系,你想割裂都割不断的。当白话文取代文言文、八股文时,有人担心,当楷书取代甲骨文、大小篆、隶书魏碑时,也有人唉叹,从此以后人们都不认得祖宗文化篆字了!我和一个坚持繁体字的要好朋友开心,说是楷书繁体字首先割裂了中国的文化传统,让普通人都不认识甲骨文、大小篆了,应取消繁体字,恢复甲骨文作为交流工具。回来正经说,研究历史、文学的任务不能交给普罗大众,那是专家学者和爱好者的事,你个人爱好什么古文都是好事,应该鼓励的。再说啦,完全应用汉字的国家之一的韩国,从上世纪70年代起,完全取消了汉字作为社会流通文字,既没割断它的文化传统,更没影响它的科技高速发展。
也是和一位反对规范简体字的朋友开心,说现在不是很多人有忧郁症吗,你给我用正揩繁体字一笔一划的写出“忧郁”(懮鬰)二字,比我写简体慢的多不说,写来写去终没写出来。还有香港一位先生著文说,汉字的发展是由简到繁的,这话只对了历史进程的前期一小部分,后来的发展就是我们看到的宋朝以后的进程了,连皇帝都把“萬”字写成“万”。社会的进程发展,确实有简单到复杂的过程,如各种机械、家用电器等,可是人的应用、操作却是越来越简单的,何况文字的应用和它还不是一个范畴。在温哥华我们也会看到,大概两三年前,只有一两份中文报纸采用简体字出版,现在《环球华报》早就推出简体字版面和教儿童学汉语拼音、简体字的版面,各中文大报陆续推出简体中文的、厚厚的八开大周刊。教简体中文的班级、学校也陆续建立,都可以看出局势发展的必然。
有些人用政治的、意识形态的、个人爱好的偏见去反对规范简体字,这里免谈了。俗话说,“吃烙饼蘸尿,各人所好”,你当然有权力用甲骨文、大小篆和社会交流,只要行的通。
我这里只是对中国汉字的一点认识和感想,并无推广应用简体字的意思,你爱用什么字就用什么字。可以议论,谈见解,但不应干涉。关于官方文件,加拿大国家已有法定,要用英文、法文,至于这里对中文,并无法定,你喜欢用什么就用什么。用地方土话创造新字,用繁体字简体字、甲骨文、大小篆,都是你的个人自由,只要你认为有利于你的社会交流就行。
美名的背后
宁川 (大华笔会会员)温哥华
人们对圣人、伟人、名人往往只看到他们光辉美好的一面,而忽略了并不光彩,甚至阴暗的一面。 人无完人,善恶就像上帝和魔鬼一样,同时在人的心中占有位置。因此,世上很难发现从不干好事的坏人,或永不干坏事的伟人。 只要细心观察现实生活中我们所接触的每一个人,便可推断出:古今中外的完美之人,只有在书本或传说中存在。
中国宁波有个阿育王寺,距今有1700多年历史。阿育王并不是中国人,他是以武力统一
信佛前,阿育王却是个心狠手辣的恶魔,其父王病逝后,为争夺王位,他谋杀了99个兄弟。登基后,他嗜杀成性,到处发动战争,光对邻国羯陵伽的侵略,就杀死敌方10万人,并掳得15万奴隶。在国内, 挑选最凶恶的酷吏去设立“人间 地狱 ”残害百姓,以 实施其残暴的血腥统治。
23岁就病死的军事天才霍去病,是汉武帝宠爱的名将,与匈奴交战中屡立战功,并获得“冠军侯”的称号。关于他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西征匈奴,霍的将士与匈奴打了一场著名的河西之战,大获全胜。武帝从长安赐御酒一坛犒劳霍去病将军。霍将军认为功劳属于全军将士,于是将酒倒入泉中,与将士取而共饮。现在,大多数人都相信甘肃省“酒泉”的美名就是源于这一传说。
但是,史书上记载的与传说大相径庭。《汉书·卫青霍去病传》载,霍去病“少而侍中,贵不省士。其从军,上为遣太官赍数十乘,既还,重车余弃梁肉,而士有饥者。其在塞外,卒乏粮,或不能自振,而去病尚穿域蹋鞠也。事多此类。”霍去病是常胜将军卫青的外甥,很早在宫中为官,受汉武帝喜爱,根本不知道稼穑之艰,也不知道将士之苦,在反击匈奴的战争中,他宁可将武帝赐的吃不完的美肉好粮抛弃,都不愿意拿出来给饥肠辘辘的士卒,怎么可能将武帝赐的御酒倒到泉里让全军共饮? 在塞外时,士兵常常因缺粮,饿得快站不起来,可他却圈地修建球场踢球玩乐。
唐太宗李世民,是中国历史上的伟大
然而,李世民的王位,却是经过兄弟间互相残杀而取得的。玄武门之变,他亲自射死其兄建成,其弟元吉也被李世民的部将尉迟敬德射杀。摧毁了两兄弟的势力后,李世民以其强大的势力迫使父王李渊让位于他。
光环背后必有阴影,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只有排除偏见、破除迷信,用不同的角度观察、分析、研究问题,发现美名背后丑恶的一面,便不觉得惊奇了。
那一曲西皮二六
齐 奕 (大华笔会会员)温哥华
这时,汽车间通往起居室的楼梯上,“哒哒哒哒哒”, 响起思思惯常的急急登梯的脚步声,伴随着的是她清亮的童音:
“奶奶!奶奶!奶奶——!”
琴之赶紧向门口迎去:“宝贝!心肝!慢点,慢点!乖思思,别摔——” 话还没有说完,思思已经扑了进来,脚一踮,搂住奶奶俯下的脖子,先把左颊,然后把右颊,送到奶奶的嘴边,让奶奶“叭叭叭”地亲个够。
思思一脸的得意开心,她长眉秀目酷似琴之,但明亮清纯,充满天真与灵气 。她究竟还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小姑娘嘛。
这对老小的亲昵劲儿,跟着上楼的媳妇安妮可是见惯了的。她站在一边,手里拿着琴谱夹,微笑地看着她们亲热。等琴之亲够了,让思思去盥洗室洗脸洗手时,她走近来,把琴谱夹递给琴之,说:
“妈,这是裴老师新创作的钢琴二重奏《长恨歌》琴谱。是裴老师给思思的,让她上琴试试。”
“《长恨歌》?” 琴之接过琴谱,坐进靠窗的三人沙发,讶异地说:“怎么又是《长恨歌》?白居易写了千古传颂的乐府诗《长恨歌》,前几年出了本小说,竟然也叫《长恨歌》,又是出书,又是电视连续剧,热闹了一阵子。现在倒好,再出来一个钢琴二重奏《长恨歌》,《长恨歌》这个标题怎么一下子红了起来,时尚得是不是有点过了头?”
“妈,我看,裴老师的《长恨歌》就跟提琴曲《梁祝》一样,用音乐语言来表现乐府诗《长恨歌》的诗情画意。您一看封面上的副标题就明白了。”
“哦,”琴之翻开乐谱夹子,只见封面上“钢琴二重奏《长恨歌》”几个字下面,有个副标题“根据中国唐代白居易同名乐府诗演绎”。
她端详着封面上的这几个毛笔题字,“啧啧”称赞道:“嗯,裴老师这一手赵体毛笔字,洒脱,挺秀,很能衬托李隆基潇洒多情的性格。”
“裴老师的国画也画得好,国内开过展览会的。”
“噢——,多才多艺啊!” 琴之若有所思地说:“思思第一次去他那里学琴时,我也陪着去的,见到过他,带着金丝边眼镜,挺秀气的一个人,就是瘦弱了点,真是个白面书生。”
安妮在侧面的单人沙发里坐下,说:“老师说他从小就是这样的身子,因为跟着他父亲打太极拳,练丹田气,几十年下来,倒也没病没痛。”
琴之“呵呵”笑道:“他是练内家功夫了。”
这时,思思从盥洗室出来,也坐到沙发上,偎在奶奶身边。只听安妮说道:
“依我看,老师的内心里是很有点紧迫感的,他不止一次说,他已年届古稀,要抓紧有生之年,创作出一两个有点水平的音乐作品。他今天还在说,中国的音乐作品,现在的影响越来越大,不但是《梁祝》,还有民乐,像刘天华的《春江花月夜》、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都已经是世界名曲排行榜上前十名里的世界著名乐曲了。”
作者来信
编辑先生:
拙作《那一曲西皮二六》第一部分已蒙“作家文苑”分四次刊出,深表感谢。但作者我的名字“齐奕”在第一次刊出时是对的,而后面三次的,我的名却都错成了“亦”,成了“齐亦”。这对作者是很不负责的。
请在今后刊发拙作时改正,并在贵副刊适当处把已发生的“奕”变“亦”的差错向读者作个说明。非常感谢。祝
编安
齐 奕
二零零九年九月二十日
编者启事
由于我们工作疏忽,将《那一曲西皮二六》作者齐奕姓名误植为“齐亦”,特此更正,并致歉意。
《作家文苑》编委会
病中手记之四
用生命书写成的《名片》
. 王振义/温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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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推广中华文化”的征文选题,是海外华人经常谈论起的话题。
移居海外的新生代,到了第三代就变成了地道的外国人,中华文化在他们身上丢失殆尽!许多华裔家长为此内心承载着莫大的无奈与迷惘。
要如何让他们既热爱脚下的这片土地,融入西方的主流社会,又让中华文化在他们心中深深地扎根?这是每一位华人应义不容辞地承担起的重责大任。由此,我决定提起笔来,说说华人心中的忧虑、期待及探讨如何薪火传承。
然而,身患肠癌,癌细胞已扩散,化疗的副作用正以排山倒海般地猛烈袭击着我:头昏恶心想呕、口腔粘膜溃破灼痛、手指皮肤开裂、流鼻血、厌食腹泻、口干耳鸣心悸……这使我日夜寢食难安,一爬起床来,天旋地转。但我坚信,有足夠的生命力来坚持自己的选择。不知是社会责任感使然,还是平时养成的怪癖,目标确定以后,便傻劲十足,像牛一样默默地拖着犁,即使遇到坚硬的土层,拉得气喘呼呼,口吐白味,拉得牛肩膀渗出鲜血,也是不会轻意地放弃的。
我珍惜生命赋于的分分秒秒,马不停蹄地面对生命的挑战。借助拐杖的扶持从床位走到书桌前,用长毛巾绑紧昏眩的头,手巾纸塞住流血的鼻孔,靠背椅边放个面盆备呕吐之用,口里含着浓盐水借此消炎,药胶布緾住开裂的指尖不致敲打键盘时渗出血来。支撑不住了,或点压太阳穴、人中穴、合谷穴,以提醒精神,或瘫软在床上强迫自己睡一会儿,但是,要“如何写”的种种问题却塞满了整个脑子……
就这样,炼狱般地熬了五天五夜,完成了蒐集、挖掘、整理、提炼素材,确立中心、寻找切入点以及谋篇布局等等,庆幸好不容易能进入了动笔阶段。但是,正当“轻舟己过万重山”的时候,胸部锥心刺骨剧痛不止,呼吸急促,指甲上呈现血斑,送急诊室诊治。微超后,发现为了便于静滴,在左肩骨旁的静脉里埋了条细塑料管的地方,血液淤滞栓塞。医生即刻采取紧急措施,拔掉那细塑料管,并注射非常昂贵的稀释血液的药,还叮嘱我要长期注射,不能停止。医生说,此症候很危险,不能掉以轻心。
老天爷不忍心就这样收拾我,过后不久,胸痛奇迹般地消失。但是,吾妻却日夜监督着我。我便与妻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了。她去做饭的时候,就乘机出击;半夜三更当她鼾声大作的时候,就偷偷地爬起来……在截止日期的前一天,终于在键盘上敲下最后的结束语::
“如果在几十万个华裔家庭中实现薪火传承,那么,每个家庭将成为推广中华文化的一个个亮丽的窗口,成为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一座座桥梁……”
我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口气。此时,已是后半夜,窗外天空黑夜沉寂,正等待着黎明前的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