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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我们怎样过大年
又逢春节,又是华夏儿女普天同庆的时节。开车购物,装饰房屋(从圣诞前就开始),教会和社团聚会,一场又一场的爬提。长时间的电话视频拜年聊天。
在这个吃贯中西,交通华洋的温馨时刻,童年时代过年的情景便反复呈现在我们脑海之中。
那还是十年文革期间,物资供应极为匮缺。
山哥有幸生长在著名的鱼米之乡,父母又是国家干部(教师),基本生活的保障是没有问题。可是如果列述那个年代的美食娱乐,还是与当今有天壤之别的。
先说主食。我们湖南是大米。面食在各家庭并不普遍。除了面条之外,馒头包子饺子之类要到餐馆或者单位食堂才有。
肉类供应严重不足,且基本局限于猪肉和鸡鸭肉等少数品种。那时记得城市户口每人每月也就一市斤计划肉。父母单位上百口人,过年时食堂会宰杀两头猪。那肥猪是单位食堂的剩饭剩菜加米潲水喂养大,喂猪也是食堂师傅们的重要职责之一。全单位老小过年的肉食,主要就指望他们的年猪了。于是乎,在单位大食堂前被宰肉猪受死之前的凄惨嚎叫,就成了我们那时过年最美的乐章。
过年时每家杀鸡还是常见的。不过也就是一两只罢了。大团年时,能够啃噬一只美味的鸡腿,那是对山哥们一年学习好又听话的主要奖赏。
在湖南鱼虾之类水产还是不错的。过年时父母买上几条大鲤鱼或青鱼草鱼之类,连同几斤猪肉一起用木屑熏烟,便制成了至今令我流口水的美味腊肉和熏鱼。
至于副食品,那时除了少量地方特产酥糖,雪枣(一种甜食),灯心糕,云片糕之类外,主要便是家家户户必自炒作的花生,蚕豆之类。还有一件童年乐事便是排队等候爆米花师傅在单位操场上挨个为大家制作爆米花。基本上都是每家的大孩子,搪瓷脸盆里装上一两斤大米,手上攒着一两毛钱,在年前年后的操场上排队。这么重要的职责,淘气的弟弟妹妹们是不堪信任的,他们的角色通常时在操场上追逐。偶尔他们还会从前面已经爆好的那些小朋友那里捧来新鲜的米花,叫着哥(姐),快尝尝,可香了!那爆米花的香味,伴随着阵阵爆米时的巨响,把过年交响曲推向高潮。(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