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我的爱人 (20)
(2005-09-20 09:26:47)
下一个
二OO一年八月十一日,北京国际机场。
安安在侯机厅里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安从家乡的小镇坐火车来到省城,又从那里搭上了去北京的火车。在火车上摇摇晃晃,似睡非睡近十二个小时之后,安最终到达了北京。她拖着两个大箱子正琢磨着怎么下火车呢,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开口了:“要帮忙吗?”真是及时雨啊,安也就顾不上客气了。从火车站里出来,安千谢万谢了小伙子,一个人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京国际机场而去。
安到机场的时候是早上九点,飞机是下午两点。安把两个巨大的皮箱放在行李车上,然后推着它们四处找座位。安已经连续二十多个小时没有睡好了,她觉得非常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下。
安四处看了个遍,才发现有限的座位都被等着乘机或者接机的人坐满了。她的腰开始疼得厉害,她也顾不得脏,顾不上形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安把随身需要带的东西整理出来,比如护照啊,I-20啊,2000美金的现金啊,还有一些食物。安已经计算过了,她要在机场待近五个小时,而机场的东西又卖得特别贵,一杯饮料都要卖15元以上,一碗面条更是卖到了35元以上,简直是没有天理嘛。安恨恨地想着,从口袋里挖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这些苹果跟着她长途跋涉了近千里,现在是它们“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安坐在北京机场脏兮兮的地面上一口气干掉了两个苹果,才有了点“重回人间”的感觉。她看了看脏脏的手,认命地叹了口气,决定推着巨大的行李去洗手间洗手。当安低着头在北京机场宽大的洗手间洗手的时候,一件东西从她的衬衣领处跌落出来。
那是一条链子,最普通的白金,特别的是,那白金的链子上悬挂的,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坠子,而是一个白金的戒指,最普通的那种,一个细细的圈,上面有三颗小小的碎钻。
安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就找了一个靠墙的地方,把重要的东西抱在怀里,头靠着墙闭上了眼睛。安出国的事在家乡的小镇也算是一个新闻了,安很庆幸,外婆没有看到自己此刻穿着牛仔裤坐在在机场的地上磕睡的样子,狼狈得象一个民工。想起外婆,安不觉有些忧心。外婆的身体这几年是大不如前了……安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安安,安安。
是你吗?林。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要走了,安安。
不,别走,林,别走。
…….
安安,我爱你,可是我就是我自己。
这是谁在说话,谁的声音那么忧伤?让我醒来,让我看清楚。
安从沉睡中惊醒过来,眼前晃动的人影告诉她,她还是在北京机场。她眨眨眼,努力想清醒一下,低头看看,包还好好地抱在怀中。安松了一口气。再看一下时钟,已经指向十一点了。安安站起来,推着行李车加入了CHECK-IN的队伍。
十二点三十分左右,安顺利地进入了侯机厅。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安突然想给外婆打个电话。可是临走前她把自己的几张电话卡还有手机都留了外婆。想想还是做罢吧。安想,自己离开家的时候,外婆已经够难过了,如果自己此刻打一个电话回去,外婆大概会更难过吧。
安要去的学校在美国中部的C城,是美国的几个大城市之一。去之前安CHEC K了学校的网址,和中国学生会取得了联系,负责联系的人让她FORWARD了详细的机票信息,并告知她,会有人在机场的出口处举着牌子等她。安知道,她的飞机将于当地时间中午到达,所以即使接机的人不出现,她也并不是很害怕。她抄下了学校的详细地址,以备不时之用。只是,安的荷包又要出血了,想到这里,安有点心疼。
安在美国的专业是国内比较热门的MBA,但安要去的不是什么名校。在安申请的几所学校里,这所并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唯一给安OFFER的,安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是,学校居然破天荒地免了安两年的全部学费。安在这所学校和另一所美国前20名但必须负责学费的学校中挣扎了很久,最终选择了这一所。安曾经计划贷款读名校的MBA,但安不愿意外婆担心。在老人家的观念里,借钱似乎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更何况,安是打算毕业后回国的。待在美国有什么好呢,安想。这里还有外婆。如果安回国,名校不名校doesn’t make big differ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