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夹着尾巴做爱》这个标题(by 木愉)
(2008-12-05 09:3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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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夹着尾巴做爱》这个标题
木愉
《夹着尾巴做爱》是诗人小平染指小说领域的第二次胜利。去年大约这个时候,在大地二周年庆征文评选中,她的小说处女作《没事就折腾》抢去了小说类头奖。如果说,第一次获奖还有些偶然的意思的话,那么第二次就有了些必然的成份。这跟实验室里做实验一个道理,用重复性来证明某种新发现新建树的一般性。两次获奖应该可以说明小平小说创作的实力和成就之不凡。
《夹》文获奖,坊间恭贺之声不绝于耳,皱眉之态更是举目可见。《夹》文内容还未披露,就先成了争议之作。为何?当然不是因为小平其人,而是因为《夹》文的标题。标题中有“做爱”的字眼,而且还是“夹着尾巴”的。仅仅这个标题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那就让我也就这个标题先来一番分析,并由此引申开来,对内容进行一点逻辑的推测。
想来,“夹着尾巴做人”这个说法,大家是非常熟悉的,也是没有争议的。因为它表明了某种人在某种境况下的生存状态。《夹着尾巴做爱》正是对“夹着尾巴做人”的一种合理延伸和转换,行动的状态没有变化,但行动的内容变化了。 “做人”也好,“做爱”也罢,都有种境界上的高下尊卑区分。道理其实就是这样简单。如果可以对“做人”的状态打分评级,为什么对“做爱”进行评价,就犯了忌讳?!
谈到这里,不对还未披露的《夹》文内容进行一番推理,好像就难以再深入评论下去。
“做爱”只是对性或者交媾的诗意表述,也是一种含蓄的穿上文明外衣的指代。以“做爱”为基调的文学作品可能对性有N种表达角度。比如赞美性的,如《查》之类。从《夹》的标题推演,最可能的可能是揭示“做爱“的沦落,也即性失去了本身的欢娱喜庆色彩,堕落成了谋生钻营钩心斗角的手段。如果我的推测正确,那么,《夹》其实是一篇非常严肃的文学作品。在商品社会中,性也可能成为商品中的一种。这时候,性就失去了自己的本真,性的交换看起来更复杂、动机更隐秘。但是,这时候,性的品味其实比动物的性更少质朴和纯粹。不幸的是,现在,这种意义上的性交换已经屡见不鲜,甚至成为某个圈子某个地域里的时尚。《夹》文的内容如果的确是在这个方向上展开,针砭围绕性的一系列卑劣过程和及其性之后的肮脏目的,那当然是一篇具有社会震撼意义的作品。
《夹》的标题可能引起大哗、争论甚至非议,并不奇怪。性学史中的胡夫现象好像可以做一些说明。当年金赛进行性研究时,美国联邦调查局 (FBI) 开始对金赛立案,对他的背景和他所从事的性行为尤其是同性恋研究展开了调查。FBI的主任胡夫 (Hoover) 对金赛的研究非常讨厌,他认为如果这个社会里任何一种性行为都没有对错之分,也没有正常和非正常时分,那么文明就会遭到蹂躏。在胡夫的领导下,FBI与警察局密切合作,在全国四处明察暗访同性恋酒吧以及其他聚会场所,把这个详尽的名单交给民用服务委员会 (Civil Service Commission)。胡夫对金赛也加紧了监控,让他的手下对他的讲座进行了解,并要他们跟金赛见面,目的是让他封口,并供出那些有共产主义倾向的同性恋者。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对同性恋者如此围剿的胡夫自己却是个同性恋者。所以,有的学者就把这种对同类杀伐的现象称为胡夫现象。无独有偶,前久在明州飞机场卫生间里找同志的那位共和党参议员,曾几何时,也是一个传统道德的卫道士,而且很铁杆,公开宣称要为捍卫和强化传统道德而奋斗。再追溯远些,《十日谈》中的教士们和前些年那些造出了大量性丑闻的天主教徒们也属于胡夫现象中一个一个论据。
含蓄是文明的结晶和成果,伪善却是文明的糟粕和毒药。偏偏在现实生活中,伪善和含蓄是很难以区分的。对传统的颠覆和捍卫可以是真诚的,也可以是伪善的。真诚或者伪善不能用抨击和宣言来证明,只有自己的心灵和行动可以告诉。
不多扯了,等着来年仲春三月,来读《夹着尾巴做爱》这个故事吧。相信小平不会让我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