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感激 记得上次回国 跟一个叔叔辈的朋友 在名典喝咖啡 他是一个很早就扎入商海的人 无论按国内的什么标准来说 他都已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 奔50而去 一双眼依然闪烁着20岁人的光芒 聊了很多事情 他是讲故事的人 而我是听众 说了很多事 对亲人 对朋友 对合作伙伴 连我早已麻木多年的每根神经 都有所触动 所有的话已经烟消云散 惟独还记得的是他提到 对自己儿子的教育 说最重要的是要让他学会 爱与感激 在那样一个物欲横流的环境 那样的环境的商场搏杀中冲出来的人 居然可以捏一小杯蓝山 慢慢地说出这样的话 着实让我心头一惊 虽然 我知道我的表情当时应该依然是无比沉静 也许 生活的真谛的确要经过岁月的洗练 才能最终沉淀出来 这其实 也许无论是谁 无论在哪里 未必不同 古人云 四十不惑 然也 网络时代 我们足不出户 可以晓天下事 未必明了究竟 但 世间繁杂 饮食男女 东西战事 娱乐八卦 浮光掠影 走马望花 总是可以略知二三 恍惚间 黎以冲突 生灵涂炭 京铁入藏 有赞有弹 这边厢 某明星要证明自己没整容 那边厢 父母为女儿快碎了心 只因嘴唇生成了三瓣 纷纷扰扰 似乎人生虚幻 在那个遥远的国度 其实世间万象 林林总总 无非追名逐利 概莫能外 我们总是把忙挂在嘴边 忙什么呢 名与利 还是忙于名利之后的无聊与空虚 凡此时刻 我总禁不住想起 那只考究的咖啡杯 淡淡的花纹 细腻的质地 那个阳光晃眼的午后 还有优雅地捏着咖啡杯那个人 和他说的那四个字 爱与感激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跑道的运动员 不妨偶尔退在一边 想一想 看一看 有多少次 自己 可以对父母再多些问候 夏日默默地斟杯茶 冬夜悄悄地添件衣 多少次 可以对你的另一半 收敛一些粗声粗气 多一些温柔细语 或者早些归家 一起看完一本书 听完一首曲 牵手漫步 相偎依 多少次 可以对你自己的孩子 蹲下来 看着他们的眼睛 听完他们的喃喃细语 让他从小就相信两代人 在爱的家园里 可以没有距离 象对你的同龄人一样 平等地与他们交流 嬉戏 在生日 可以陪他们在公园里 或是郊外青草地 趴下来玩儿一天蚂蚁 而不是 简单地把他们拽进 麦当劳 肯德基 梁启超说 少年人常思将来 老年人常思既往 三十已过 称自己少年人 有些矫情 给自己戴个老年人的框框 似乎也很勉强 但反思过去 以勉将来 我想 总还是一个积极的方向 我想起 曾经的自己 年少轻狂 对母亲动辄粗声粗气 完全看不见 多少个冬夜的灯下 眯着老花眼 她在为我补寒衣 我想起 对自己的兄弟 颐指气使 哪怕是一起做游戏 输了就以老大自居 不讲道理 忘记了小时候 剩一块糖 他还留一半 等见到我时 要放到我嘴里 我想起 曾经落寞时 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 光阴荏苒 我甚至都不再去想 他们在做什么 在哪里 爱 也许 是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 我们一路的走来 想当然地 接受了太多的关爱 来自亲人 抑或朋友 甚至是陌生人 他们的爱 如一把无形的伞 为我们遮挡了多少风雨 被爱 我们习惯了 不以为意 而我们可能都忽略了 相应地给予 比如感激 我想起 给过我爱的人们 我知道我的心 现在 满怀感激 站在路边 我闭上眼睛 张开双臂 抬起头 沐浴 早秋的太阳 再睁开眼睛 看见小马路两旁停满各种颜色 我们称为交通工具的东西 一个老太太 满面微笑 在微风里 从对面她的小屋子穿过来 走到 这边的阳台前 阳台那里 懒懒地趴着一只 见眉不见眼的小狗 雪白的长毛 秋日的午后 静静地趴着 偶尔轻轻 掀动一下鼻翼 老太太颤微微的 抬起右手 把手指头里夹着的一小片 BACON 递给那个小东西 小鼻子 闻一闻 小舌头 舔一舔 缓缓地爬起 小心地衔住 转头进了屋里 小尾巴象个小雪球 摇一摇 不见了踪迹 小东西的名字叫 DIDI 而老太太 冲我笑一笑 又穿过小马路回去 那笑容 神秘但也不出奇 那其实就是宇宙里 所有生灵都应该拥有的 默契 老太太有名字 但于我 总是很难记 又想起苏格拉底 他是真正的爱在公元前 他懂得爱 所以感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