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1—川藏线(2)
(2008-10-05 18: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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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1—川藏线(2)
10月3日 星期三
行程:巴塘-芒康-左贡
近 8:00 离巴塘 金沙江
约 8:50 竹巴笼
9:00 西藏界
11:00 芒康山垭口
约11:20 芒康
约12:00 拉乌山口
过12:00 卡均小学
14:00 竹卡 澜沧江
15:00 翻脚巴山(4000多米)
] 翻东达山口(5100米)
近19:30 到左贡(平均3750米)
路标:
竹巴笼:西藏界一个乡。过竹巴笼金沙江大桥后,进入横段山脉三山三江地带。川藏线进入长达800余公里,不断上升的“漕沟状地质破碎路段”。
西藏界的遗憾
竹巴笼,古怪的地名。进藏登记。
车开向一座宽大的桥。蓝底白字的大牌子跳入眼睛,“西藏界”!
我和郑老师亢奋地高呼着,一心以为车会停,以为会有足够的时间与“西藏界”合影。
然而,根本没停的意思。
这种跨越绝对是珍贵记忆。我们却在还没完全释放兴奋的状态下,就这么进藏了。
真的遗憾。
幽深的峡谷里,绕、颠、尘
一进藏,迅速感到不同。刚才还是平坦宽敞的路,一下子,进入了深谷,很窄的路、很斜的坡,还有,烟幕般的尘土。
金沙江,像条小河沟,在脚边盘绕。
我们在幽深的峡谷里,弯来弯去,颠得难受。
一个多小时里,大半都是这样的状态,细节已记不清,只记得——难。
当时的感觉,好象是这样的路,走一趟也就够了。
后来,在卡均小学,听老师说每个月回巴塘的家一趟,听得我有点惊:他们竟要在这么难的路上常年往返?
终于盘到了高处。
前面修路,请走便道。刚才看照片,发现牌子上戴着一顶“蒙面帽”。
本来还遗憾,这次没拍戴这种帽子开摩托的人,这回好了,好歹留了点印象。
便道并不便。这里的土质松,土路很容易坑坑洼洼,我们的车被别在路当中。为了减重,大家纷纷下车。
好歹过了。
重新上车,一路震过来,规整在床上的东西早已混作一团,要多乱有多乱。
于是,整理。
然后,等着再混乱。
然后,再整理呗。
11点的样子,经过芒康山垭口。
这个地点,是后来从地图上弄清的。
这一路上,经过了那么多山口、那么多如雷贯耳的名河,可是,边走边忘边糊涂,根本记不清。
亮得晃眼的阳光下,卡均小学
灿烂的阳光。如果没有尘土,高原的空气就是那么通透。
开阔的原野上,密密麻麻点缀着牛羊。
卡均小学。
亮得晃眼的阳光下,盛开着淳朴的蓝色和红色。
隔着铁栅栏,我问那些孩子:老师呢?
这些脸上,流着浓鼻涕,或留着鼻涕痕。
他们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外来客,看着校长给这些人围着哈达,然后在我们的镜头前推推搡搡,伸着V字手指。
想合影,确实是难事。折腾了好久,才把这么多人拢进镜头。
喝着酥油茶,听还算帅的33岁校长介绍。
3000多?工资?
那张我手捧酥油茶,作秀着对着镜头的照片上,其他人一脸惊愕,估计正是听到这里。
校长媳妇还留在巴塘当老师,校长每个月回去一次。每个月在那种深谷里往返,真有点为家义无返顾的意思。碰上大雪怎么办?
听他们聊得无趣了,出来走走。
女老师一手举着高压锅,一手拿着书给孩子们讲解。
孩子们在树阴下唱着课本。都是藏文,只在课本背后看到汉字印的出版社名。
操场上,孩子们列着队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
真的感慨,杭州的孩子早不唱这个了吧?
这里的孩子们,在灿烂的阳光下,很认真地高声唱着。
那么认真,从头到尾。
冒着生命危险来度假?
竹卡。
光秃秃的山间,居然会建个度假村。
仰头看望了望两边高山,想像:冒着生命危险,坐着颠得七荤八素的车,就为到这个一张嘴就能吃口土灰的地方度假?晕死。
事后想,如果是从左贡那个方向来,那就更是九死一生来度假了。
不过,虽然我不感冒这里的度假意思,但对河边直立的山石倒挺感兴趣。一簇簇的,紧密地集结在一起,在这干涩的大背景里,显得别样的力量。
真正体会了川藏线的险
差不多3点起,真正体会了川藏线的险。
没有亲身体会的人,不会觉得这些照片有什么意义。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里有多难。
脚巴山。
一个奇怪的名字。一段从未有过的惊险。
开始,还在聊着什么,后来,突然之间意识到,早没了声音。
路很窄。澜沧江就在左边,似乎随时在下面等你。
窄路绕着山,局促地向前推进。一转弯,还没顺过气,马上又是一个弯。
每过一道弯,稍微放松点,就会直开进深谷吧?
从照片上,还是能看出点意思的。按比例看,那么小的车,该是在多高的大山里盘旋?
前方,蚂蚁大的车,掀起一阵烟尘。
枯涩的山上,可以看见一道道从上而下的滑坡痕迹,长长的。
这么高的山,却是这么松的土质。可以想像,雨季时的这里,会是多么艰险。
很多路段,路基向外下斜着。本来就窄,加上这么一斜,开车的人胆战心惊,坐车的人心惊肉跳。副驾位置上那位,牢牢抓着上方的拉手,悬着胳膊,一声不吭。
脚巴村、登巴村……
车里的人慢慢活过来。
这是海拔5100的东达山吗?
地图还太粗,以至我现在记不起,为什么,行程单上这么具体记着数字:“4370米的如厕”?
背阴,更显得背景惨淡。
方便问题解决之后,气喘吁吁地回到路上,一看,车子居然挺得那么远,真的是绝望。
其实,“那么远”,也就是五六十米开外吧,但就是无可挽回地绝望。
因为,每迈一步,都似乎要动用最后的气力。走过去,似乎成了一生最大的难。
开始下降。挺折的弯道,一个连一个。
天色也在降落。
惊讶地发现,我的后背也湿透了。
这种紧张,是不是包含了恐惧?
简单的城镇,简单的大脑
到左贡时已7点半。
越向西,城镇的概念就越简单化。在这里,似乎一条路,两边码点平房,就是一个小县城了。
大炮宾馆,我们的驻地。
出来找食,经过宾馆传达室,请教大叔八宿还有多远。大叔很认真地按了几遍计算器,很认真地回答我们还有几百公里。
晚上回去,见一堆藏族男人在宾馆大门口,跳着粗犷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