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是我知道的第二位唐代詩人,第一知道的唐詩人是白居易。我會背的杜甫的第一個詩句是”朱門酒肉臭(讀CHOU還是都XIU(氣味的總稱,大棋?居然還有香的意思)),路有凍死骨“。時間大約是在一九七0年,當時流行吃”憶苦飯“。吃倭(那)不知道是怎麽做的的黑乎乎的窩頭和黑乎乎的菜葉。廣播裏放的歌是”天上佈滿星,月牙亮晶晶“。曲調不錯,凄涼婉轉,新社會把吃變成一件活孩子痛苦的事,小心裏全是”凍死骨“(活人身上總有點肉)的感覺。
最近讀了莫礪鋒先生寫的《杜甫評傳》,對詩聖杜甫有了些全方位的瞭解。幾十年前在我爸的書架上翻過只記住了一句“杜甫的地主生活”的郭沫若胡説八道的書《李白與杜甫》。我知道了不是所有的鉛字都值得敬重。
中學時的語文課裏學過杜甫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有句子現在都記得。”安得廣廈千萬閒,大庇天下寒士俱開顔“。冬天不能睡露天。
杜甫的一生經歷了四個朝代(唐睿宗、唐玄宗、唐肅宗、還有個什麽宗)。在杜甫的生命裏。大多過得都很流連,從來沒有發過財,大概也沒買過房,但是他的詩歌有太多的名句。尤其是他的七律寫得美輪美奐。耄有”紅雨隨心繙作浪,青山着意化爲橋“。分明是”合掌“,缺當作對仗使用。丟人丟到姥姥家,億萬人民照歡騰,耄活時沒人敢質疑。寫古詩不守古詩規矩,”古為今用“,總是有理。
我不知道會背多少杜甫的詩,二三十首有吧。上大學時有一次和中文系的夥子妹娃玩擊鼓傳花。拿着個世界名著《神曲》的謎面,打杜甫的兩句詩。我張嘴就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躲過在人前表演節目一劫。弄得中文系的一個眼鏡妹在校園小徑上碰見我就給我放電。當年不解風情。成都人講話:哪鍋夥子不喜歡有人放電?跟我說這鍋(個)的我大學四年的同床已經是故人了。
電影《亮劍》裏,國軍上校楚雲飛給共軍團長李雲龍吟了杜甫的一句詩:飛揚跋扈為誰雄?聼得李雲龍丈二和尚。文化是種什麽東西?我覺得就是有些能拐著彎撥動人的心弦的東西。”往事囘思如細雨“。很多友誼都在歲月的長河裏安樂死了。
全詩是:秋來相顧尚飃蓬,未就丹砂愧葛洪。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爲誰雄?(注:葛洪是煉丹名家)。這是杜甫身強力壯時寫給朋友的詩。人生幾多身強時?懷念當年好朋友。
這個新年是唯一的一次除了兩個女人(我姐和我太)問候我,沒有一個其他人問候。因爲我匿了電話。我酷愛清净。其實往日的朋友瞎聊,又能聊些什麽呢?中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過後,成了什麽樣子?一切都在掌控裏?中國沒事。(待續)
1、1、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