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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有个感恩节:请记住给过我们爱的当地人;新中国有段耄语录: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不知道几百年前的美国印第安人为什麼要帮助从欧洲来美国的人?那些欧洲人(后来成了美国人)对这种不知道为了什么的帮助(爱),万分地感恩。订下了感恩节,要世世代代祖祖辈辈地感恩。
转眼我在美国活过的时间已经比在中国成长的时间还要长了。在感恩节里,我怀念在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给过真诚帮助的两个人:一个美国人,叫鲍勃;一个中国人,叫詹永卓。几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认识老詹,是在一到学校先找床的半夜三更。老詹开个旧车,带我巡视大垃圾箱的周围,当时真是旧生离新生来的时候,在校园附近转了十来分钟,就找着了一对能睡的小床。我住二层楼,老詹车一停,绳一松,抄起床垫就往头上一顶,我拿个小床底座跟在后头。满心都是感动和谢谢。但是好像“谢谢”没有说出来。中国人喜欢把谢字憋着。
认识鲍勃,是在几十年前在北德州大的UNION注册课的大厅,当时我是研究生,但看不懂怎么注册课的册子,当然也不知道该注册什么课,只知道必须注册8个学分。就在我瞳孔有点大,两眼迷茫的时候,很精神的鲍勃走到我的面前“may I help you”,太美了。他帮了我。完了,俩人就聊上了。别看我英语说得蹩脚,但我中文好呀。三聊两不聊,我俩就成了熟人。他给我说他打过越战;我说我打过铁。分手时他说星期天请我到他家里去吃饭,因为他喜欢中国。那个时候,我就喜欢有人请我吃饭。
那个一个难忘的星期天,鲍勃在家做BBQ,我俩一边烤一边吃一边聊,他主说,因为在美国说英语。他对我说:你们社会主义不是不好,而是太好。It is too good to be true。“YES OR NO”,我好说的是YES。说老实话,我当时就只想吃,根本就不想社会主义好还是资本主义好。但是他的话,我记住了。
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因为不愿意J2,所以自己联系到北德克萨斯州立大学,太太在俄亥俄州大。我和太太在国内就不在一个城市,到美国反而离得更远。
到了美国,钱是事。我得转学。当博士也不能离老婆太远。我得把GRE再考。当时没车,考试在达拉斯,四十多迈,愁死人。老詹听说后主动对我说:我带你去。那又是一个难忘的星期天。我考了三个小时,老詹在外边等了我三个小时。回到DENTON,直接就把我拉到了他的家,他的太太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我当时其实早已饿坏,但是我想哭。异国他乡,非亲非故。老詹如此关爱真诚,细致入微。凭什麼?
刚来美国的头半年,实在是太忙了。我离开北德州大时,忙得乱七八糟。房子没退,押金不要了。竟然忙得都没有和老詹,鲍勃说声再见。不应该,像白眼狼。其实在我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过我巨大帮助的鲍勃和詹永卓。
后来我也成为老研究生,每年都尽量帮新来的中国同学。一九九一年的时候,我和我的“汝美特(roommate)”帮过一个新生,管吃管住管帮找房。那年我们这些学物理的心情都不好,因为人民政府和人民玩坦克,我们当个博士回国混个教授的梦泡汤了。梦泡汤时,格外需要幽默感。
幽默就是化紧张尴尬轻松一点。那些年在美国学物理的人都有些尴尬。我和汝美特聊我们的趣话,不曾想坐在车上享受我们无私帮助的新生狗屁不懂,居然教育我俩,说什么“主观能动性”,说我们豪情不万丈。当时我就想把他扔下车去。
当我们施恩于人的时候,我们不求回报;当我们受恩于人的时候,一定要感恩。就算不当面致谢,请客吃饭,也不能惹人生气。过去有首歌:“假如人人都献出一点爱,这个世界会怎么怎么变得无限美好”。我觉得歌词应该改成:假如人人都知道感恩,这个世界会多很多爱而美好。
人与人,是有无缘无故的爱的,因为都是人。人之初,性本善。当你在一个不认识的人最困顿的时候,释放点自己的爱,给人以雪中送碳的帮助,自己也快乐;当你在困顿的时候,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万不能忘记感恩。感恩有一种方式,就是传递。感恩本身就是爱。传递一些爱,让世界更可爱。
新中国耄不感恩。亿万农民帮共产凼打了江山。耄凼只让农民高兴了几年,分了田。紧接着就“人民公社好”让农民成了新中国最穷困的阶级,到永远。
中国现在是一个最没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国家。“一往情深”的耄渣男;似是而非的耄忽悠没有被清算。他的尸体到现在都还穿着中山装裹着稻草在周五正王。
中国的意识形态现在全方位“胡拧”,倒是和中国管宣传的政治局常委声同意和。文化越来越粗鄙(冯骥才语),“臭棋”越来越牛逼,大棋越来越看不清。
对罪恶需要清算,对正义需要声张。一个民族需要知道忏悔;一个国家需要知道感恩。不是“不输出革命,不输出饥饿,不到人家里头折腾人家”蛮横就可以。
天佑中华。
2019年感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