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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活进了二0一八。刚从中国回来的老婆说,中学同学们早就说我死了。“死去元知万事空”。
活着不活着自己知道。我比老版《林海雪原》里死了的座山雕已经大了两岁;比文革里的《智取威虎山》死了的座山雕大了十二岁。我不知道,文革,怎麼连座山雕都少活了十岁。
十二年前我神奇地自救了一回,前年我又神奇地被救两回。刚走的去年,我又自救一回。我个纯种的中国人,父亲是清朝人。生得伟大(我实在想不出谁生的不伟大),活得神奇(每个新中国人都是神奇)。
人生自古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完。对我言,现在的所有喘气吃喝的日子都是净赚。我知足。快乐是生活的主旋律。
人生经历的很多事情和真情实感,还是该留点文字。我觉得百姓的自传才最有价值。明星有几把刷子,更多是胡扯,老想把运气说成实力。百姓一生,苦辣天酸,留点文字就永恒了。
我的记忆比较晚,上小学才清楚记事。半世纪多云山雾罩东拉西扯自强不息,多半时间都在死马当成活马医。几回回人生无路走,几回回人生“又一村”,几回回“人生难得几回搏”。人生多少几回回?人生很残酷,真懂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意义。人生不转圈。
我的小学前半个一年级是在西安市文艺路小学上的。就上了半年。现在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年级下半年转到了西安市翠花路小学。班主任叫朱世敏。瘦高个,戴眼镜,南京女,教语文。我的记忆虽然发育晚,但不会记事就不记事,会记事了就记得清楚记得牢。七岁就会看女人漂亮不漂亮了,还会把漂亮女人记在小心里,不是记在小脑也不是小肚。小肚是用来装学问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小脑干嘛?我不知道。思想搁在脑袋里(砍头不要紧)。脑袋也叫吃饭的家伙。
朱老师漂亮,声音特别好听。对没有荷尔蒙的小孩来说,漂亮就是看她目不累,眼珠不爱动。
朱老师教语文,波坡摸馍,妈麻马骂。“一二三四五”,“鼓破用布补”。我特爱学语文,学好语文才能看小人书。三国演义水浒传,隋唐演义岳飞传。“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时刻准备着(不知道干啥?),穿马甲?
遗传我始终不懂。我爹就在大学教语文,能说会道的他也不会给我解释神马是“共产主义”。光知道有时候打我。叫我对不认识的字,要查字典查辞海。我那个时候才学会拼音,认识四五十个单字。囫囵吞枣地背过:“锄禾日当午,(然后怎么着?)什么入土(埋人)。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回忆小学一年级的事情好累。脑子真像是木头,浸透了“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水,浸泡出很多窟窿。小时候学东西最快,背东西更是又快又牢。但一天到晚不知道学了些什么?现在竟然想不起一篇一年级的课文题目。也不记得学过什么什么经典,比如《三字经》,《千字文》。只记得电影里国民党反动派枪毙那些不怕死的英雄豪杰们时,人杰们在变鬼雄的刹那,用足他们生命里的最后一口气喊出的“毛主席万岁”,如果上气还能接着下气就再:“中国。。共产党。。。万岁”。
我从小就吃得好,因为我是我爸我妈的心头宝。老话讲,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我就是一个百姓家的幺儿。(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