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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的日子永远的乐子(7)

(2009-08-14 10:22:10) 下一个

文/心之初

我成功地领导着我们班的哥儿们罢了陈老太的政治课
,消停了几日,喘了几口粗气。没有上级问责,也没通令嘉奖。我们又迎来了个好些的政治老师,所谓好些,也就是说“嘴皮子还算利索”,讲什么就不论了,要嘴皮子还不利索,那怎么样能消受?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他了,看来人的记忆对“好”与“坏”是有些不同。后来大家都 眯迩传啼”(不吭声),反正理科学生,呆坐着瞎琢磨,是长项。

 

关于“共产党的哲学”,马列的政治经济学,和党史统称为的政治(不是科学,不是历史)为何要在神州处处年年讲,月月讲,隔天讲,大概只有想拿这玩意干什么的人才知道,也许如克林顿在他的自传里爱说的:只有上帝才能告诉我们。克林顿是个不错的政治家,虽说上下半身协调得不好。他在向全美国人民道歉的眼神还是不错的,撒了慌,犯了错却还能在快活的时侯守着点底线,照现在的中国道德看也还算是个好同志。后来小布什把美国一踏糊涂,美国人还挺想比尔.克林顿。我喜欢他直接了当说的:我太爱政治了(I LOVE POLITICS TOO MUCH,成了我说的最好一句英语)。“从我十六岁和肯尼迪握手起,我就想当美国总统”。政治是不是刘邦的连襟樊脍干的营生?认认真真持之以恒好好卖狗肉,总是能卖好的。但今天挂个山羊头,明又挂个绵羊头,卖来卖去还是在卖狗肉,就会卖得人人都有点邓玉娇的精神不正常了。

 

日子在晃荡中麻溜得飞快,进了八十年代。万里江山到处都响着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也许我眼闭,将不在睁开”。陶醉加着豪迈,步履轻快,走进新时代(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天天都在走进新时代)。实践依然检验着真理,我们开始学习近代物理。当人们对世界的认识进到了原子的尺度,旧的物理就不中用了。被爱因斯坦不信“上帝会和我们掷塞子”的量子力学,居然成功地解释了很多原子现象,由此发展的现代物理学改变了世界,改变了人类的生活,启示人们该怎样产生和发展新的且管用的理论。

 

一个正确的理论的发展,源于对真理的追求。我们当年刚看到薛定谔方程时,差点都背过气去:偏微分,还带个虚数,解出来个连刘小庆都会说的几率。但书上话:薛定谔方程的正确在于到现在为止,其结果都是正确的。这说法和“摸着石头过河”不谋而合。但是,几十年过后,现代物理的理论指导着人类发现出自然界更多的奥秘;而到二00八年底,中国最权威的口号依然是:我们既不走资本主义的斜路,也不走过去的老路。我们得永远“摸石”?

 

大学三年级,忙。忙得我们只知道每天三点一线,不知道风花雪夜,不知道晓风残月。春来,也没觉着和秋有啥不同,板櫈上坐着,屋里呆着,压根也不知去小桥上站着“风满袖”。日子忙,心里烧,人就爱提劲。当年的很多乐子,都从提劲中来(在我理解,四川人把“你说他劲大,他说还没吃早饭”就叫提劲)。

 

我们寝室,因为和厕所是“窗邻”,所以住六个人,前边介绍过四个,还有一个是我们班的“三爷”,按年令排,他是班上的第三,是系里在差不多快一个学期才从外系空降到我们班的班长。当年我们学《电子线路》头大的时侯,他就给我们上课,我们都叫他老李。

 

寝室和寝室,最爱相互提劲。我们屋,因老宋是校蓝球队的,再加老邓和黄科主辅佐,声称可以单手打蓝球打翻匡卡卡和张司令他们寝室。卡卡是校足球队的,有张司令和吴刚辅佐,声称和我房踢足球我们不要守门员。

 

我这人只爱非接触性体育,比如乒乓,排球。我想,这单手蓝球乍打?怎么接球?这牛是不是吹过了?但老宋说:没的问题。足球我认为我们胜算大,那怕我们就在自家门前站樁,使绊,逮球就大脚,就射门,耗个平,问题不大。反正俩屋都没用实践检验过吹牛。十来个哥儿们磨拳又擦掌,他奶奶的。接着蓝足大战就在两房间开练,输房给赢房买栗原小卷《生死恋》。

 

先比蓝球,我方五个“余秋里”,我和老张坚守蓝下(因为我俩俩手也没准接不住球),对方五壮士。但见我房老宋,功力果然非凡,人高马大,“单手双脚走天下,马踏乾坤震天涯”,根本不把敌军放在眼里,在场中跑着弧线向前“刺溜”,老邓和科主,比翼双飞“沉底”接应,不一会就拿下两分。但对方也不“省油”,个个如穿地虎,黄鼠狼,一窝风地攻我蓝下,幸亏他们有速度没高度有双手没准头,三步上蓝又不知如何越过障碍。打到时间(正式比赛的半场),双方六比六战平。累得我军呼呼。

 

比完蓝球,再比足球。我军老张担当动手的大门,我是不动手的二门,后卫是三个不用手的蓝球手。 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然不动。心不动,脚大动,一动就把进入我方阵地的球踢到老远。卡卡领衔的窜地虎们累得够呛,虽说是校队的,但卡卡只是后補后卫,“攻城”并不在行。我军挡过敌军的“三板斧后,也慢慢向前,大约十分钟时,老邓逮球,直接就在中线不到处抬脚射敌门,只见那圆圆的足球,以比对方球员快那么一点点的速度,不紧不慢地滚进敌球门。我们欢呼我们雀跃我们手舞足倒我们军心大振:为《生死恋》,拼了。后来的十分钟,他们把上衣全扒了,对我们进行裸上体进攻,全军压上,横传竖切远打近射,搞得我们也是一团忙乱几度慌张,无奈那球就是不进我们的门。就在他们上气接不着下气的时侯,又是老邓,离着他们球门老远老远,一脚猛踹,那球又进了。敌军五壮士,全部仰天。那夜里,我们一起,去看了《生死恋》。见了栗圆小卷,得知了漂亮。那激情不燃烧的日子里真有着说不完的乐子。

 

一九八二年的二月,是隆冬还是早春?我们大学毕业了。大伙分手的前一夜,最后一次又一起“喝黄莲”,那会蔡亲还没唱《最后一夜》。我们自己把自己拱成“猪”,不让男人的泪流下来,直到天亮。

 

几十年的各奔东西各在南北,我们难得大团聚。

 

在我“开了胸”不能动的那些日子里,同学们纷纷给我打来电话,发来  “伊妹”,要我挺住。我对他们说:待到二0一八,重聚当年携手处,同去食堂剥大葱。

 

剥大葱,那是我们班的典故。说的是在我们刚进校不久的日子里,在我们用青春的激情去追赶丢了的日子的日子里,我们被组织着学雷锋,去食堂剥大葱。那是一个有太多问号的时代却也是我们的理想最飞翔的时代。

 

走了的日子,永远走了,“为有源头活水来”的日子还在继续。有时我遥望着夜空,数着天上星星,我常常想那些和我一起耕耘过年轻梦想的朋友。

 

乐子是和朋友们一起有过的,朋友也和乐子一起,在我的心里永远。(完或没完)

 

 

6/24/2009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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