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桦树的眼睛(四)
(2011-08-09 13: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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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北的天,真蓝呐,蓝得像蓝玻璃,干干脆脆的,没风的季节,被高高的蓝玻璃衬着,云都开着花,一朵一朵地,慵懒地盘卷着,无事可做的样子。
很多年以后,踏上多伦多的那个初夏,童似乎又见到了大西北的天和白桦的眼睛。这里的白桦很矮,从根部分叉,瘦弱凌乱,垂头丧气的,虽然也会沙拉拉地摇曳,但远没有西北白桦顶天立地的神气。
打开耳朵,闭上眼睛,不去看,不能认真,有些美好,生命中仅存的那点东西,都是不能够回去了。
童想,如果没有那天早晨逃课的经历,没被那只手逮住,她还是她吗?她的现在会有不同吗?
轻巧地点上只烟,来加拿大,更是很少碰烟了,脏,也并不美观或者健康。有一段时间国内流行女人烟,一盒细细长长的烟是不同颜色不同味道的,让人联想着胡蝶的年代,老旧的哈德门香烟的烟标比后来万宝路的牛仔奔马不知要温婉多少。时尚是有轮回的,生命有吗?
童抽烟的记录是10岁那年,终于可以回北京的时候,在兰州转车,来看看那个叫做父亲的人,偷了他抽屉里的一根礼品雪茄,跟弟弟远远地躲开去,骑在很粗地树干上,划完整盒火柴也没能让雪茄冒烟,比较挫败地感觉。
长大后弟弟开始抽烟,童于是归咎于自己的坏榜样。劝弟弟戒烟是很艰难的,童于是想,他是不能成事了,没有自制力的弟弟。
童是不会让自己为什么事上瘾的,从来不会,并且一直引以为豪。直到初一那年班主任换了一个非常非常帅的英文老师,童仰慕的上着每一节英文课,才知道不上瘾可能是因为没有执着进取的心,才知道原来上瘾可能是件好事?
那时的童,回城不久,也刚开始发育,没有什么衣服,一件苹果绿的短袖衬衫,领子是非常新潮的朝鲜飘带领,恨不能天天穿,因为天天有英文课呀。然后,英文老师就结婚了。童记得,英文老师好像是很向往国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