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济慈,雪莱纪念馆。这个地方十年前来过,今日重访。里面参观人数很少,和一众文化艺术中心一样很孤傲地自我独立着,与窗外西班牙台阶的滚滚人流形成鲜明对比。第一张济慈的肖像是他出版人的一个朋友画的,但济慈所有的作家诗人朋友都不喜欢,认为画画的人把济慈画成了一个”sneaking fellow “, 中文直白就是“职场老油条”;第三张看上去更执着,专注;第二张看上去有某种神性,纯洁性;第四张济慈on death bed,第六张是济慈的musk,这个是在他离世的第二天早上印的。后两张是雪莱,听纪念馆的工作人员说那座半身雕像很不像雪莱—参考最后一张雪莱画像。济慈在此度过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在此修养期间拜伦也不定期来访,于是造就了好些诗界花絮。济慈家的三兄弟全部死于肺结核,很奇怪肺结核似乎特别喜欢袭击文艺界大腕如,济慈如肖邦。
济慈死后所有的东西都被教会烧了因为结核的传染性。整个房间只剩下那个壁炉是原来的东西。
济慈雪莱纪念馆二屋里屋外。
下面顺便贴一下原来一篇老文章----第一次参观济慈纪念馆:
班牙台阶的浪漫小屋
许多人知道拜伦,雪莱甚至玛丽.雪莱但好象济慈这个名字与前几位相比却有点生疏.
在罗马著名的西班牙台阶旁坐落着一栋安静朴素的小楼,小楼的前,后,侧面都被窗户和和花木环绕着.这就是济慈雪莱小屋--即使雪莱从未在这儿住过.
这个小楼的二楼的一间小套间里记载着诗人济慈和他的好友兼临终陪伴 之地久天长的情谊以及济慈与另外两个著名诗人拜伦,雪莱的友谊与传说.济慈生前既不著名也不富有,不象拜伦雪莱属于名门之后.
济慈来到罗马时便已是肺病缠身,体质虚弱,精神不济,他和友人下榻于西班牙台阶旁这个宁静的小楼里,一边经历着精神上的折磨一边沐浴着友谊的雨露.济慈在生病以后经历一众世态炎凉而终于到了眼睛容不得英格兰来信的地步--当然除了他深爱的未婚妻.
这个小屋充满了遐想和浪漫,它讲述着拜伦的不伦爱情--伟大诗人居然敢在那个时候与自己的半个亲姐妹奥格丝塔火热相恋,虽然其中曲径通幽,扑溯迷离但他们的相慕相悦却是当时有目共睹的事实.
这个小屋也记载了雪莱与玛丽一见钟情,断然与自己的发妻断绝关系扑入爱情环抱的壮举;他们相亲相爱直到八年后雪莱在意大利托斯卡尼海岸溺死为止.
这个小屋当然目睹了济慈和他的同性友伴情深意切的友谊和他生命中最后的日日夜夜.
这个小屋与诗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那种因为它经历了抽筋剥皮的痛苦--在诗人去世之后,因为根据梵蒂冈的法令肺病病人死后所有的家俱和窗帘布帷等等物品一律都要火化.现在我们看见的一众物品不过是根据当时的样式复制的,除了那个墙上不可被拆卸的壁炉外.看着那只逃过一劫的壁炉脑海里升起的是奄奄一息的诗人在围炉取暖,依稀喝汤的情景.
诗人与友伴之间的情意,诗人对死亡光临的平静等待混合着令人心碎的辛酸和浪漫一起酿成了这间小屋私密和忧伤的氛围.
下雨天是去拜访这个地方的好时候.雨就象一种介质将很久以前和现在现时令人不知不觉地混合在了一起.从济慈暂居的小屋窗口望出去,外面是另一番天地.屋前的小广场上伫立着柏尼尼的船形喷泉,喷泉旁是一堆堆喜气洋洋的远方来客在广场上秀着他们的健康,他们的幸福和生气.旁边窗外石板台阶上来来往往的脚步带着或远行或归来的欣喜穿梭着.
眼里看着屋外的阳光心里体味着屋里的忧伤,不禁感叹肺病这个杀手夺去了多少令人叹息的芳魂,如济慈,如萧邦,如......看来肺病也是个阴险狡猾的东西,它专门选择多愁善感,才华横溢的灵魂,要占他们为己有,真可谓天妒红颜.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才华使他们拥有了一个比他人更敏感的肺?
难道是病魔知悉他们的脆弱之处和奥秘便要可耻地利用这一点?
因为比他人敏感所以他们的触觉就比别人要发达许多,所以他们才能书写出那些美丽独特的篇章.
也因为非同寻常于是他们便会做出出格于常规常理的事.
他们常常只需要知道磁与铁是相吸的便可而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它们相吸.如果被吸引了,那就被它吸住好了.
济慈说"真便是美,美便是真";"美的事物是一种永恒的喜悦"就如深埋于土的希腊古瓮,何时何地一旦见天日仍旧如几千上万年一样发出迷人的光彩和色泽.
本来济慈是要学做医生的,可他选择了写诗.人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生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走着瞧,看看到底能走多远的过程,既如此,那又为何对自己苛刻?
济慈雪莱的小屋悬浮于西班牙广场喧闹的人声鼎沸中,它自安然,它自淡定,从容中流露出一种远古,永恒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