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说 BY 一人

我曾是一只迷失的小狗，
寻找我的家。
夜晚睡在麦秸底下。
麦秸上的霜，
是我生命气息的凝结。

我曾是一只迷失的小狗，
在寒冬的夜里赶路回家。
寒风从裤筒吹入，
侵袭我的全身。
战栗是我生命的抗争。

炕稍的墙角结着一团白霜，
好像是黑暗中的鬼脸。
我不敢看，
把头埋在被子里。
我拼命地呼吸稀缺的氧气。
这是我生命的追求。

墙上挂着《红色娘子军》的剧照，
被烟熏得发黄，
是我唯一的依恋。
我常对她满怀深情，
手摸过去却是冰凉。
那时我大约五岁。

小学的事情我记不大清，
不是我对你没有深情。
有些坏孩子总是欺负我，
让我终日胆战心惊。
为了不让家里人看出我哭过，
我总是反复地擦我的眼睛。

中学时我见到了你。
你浑身放射着光芒，
刺我的心和眼，
我不能正视。
就是你的背影，
我也不能多看片刻。
我们的目光从未相遇，
免得我被永久地刺伤。

大学时我见到了你。
你依旧浑身放射着光芒。
我常从教室门口，
看你低头读书的样子。
你的光芒依然刺人。
我们的目光从未相遇。
留给我的只是
无限的盼望，
和永远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