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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飞醒来的时候,恰是天将亮未亮的时分。
晨曦一点点亮起,黑暗便托不住了,朝着屋角慢慢退去。天空沥沥细雨,山里雾气蒙蒙,光亮就不那么锐利,透着感性的暧昧。
栗小游缩在他怀里,睡相是女孩子的精致和乖巧。一条胳膊晾在外面,摸起来很凉,宋飞给她抓进被子里,冰凉的胳膊刚好搭在腰间,他忍不住龇牙咧嘴闷哼了一声。
宋飞一手伸到床头柜上摸了烟,点上抽了一口,另一手在栗小游肩膀后背上轻柔地抚摸。
裸心谷是他独自常来的地方,不为别的,只为了疗伤。这里的茅屋粗粝得跟老家的土屋一样,看着像是最原始的土屋,但是窗台上的裂纹是刻意留下的,墙角的残缺也是人为做成的,某处爬了绿苔也不会被移除。也许这些是富人们生活中不常见的景象,茅屋的残缺恰好映照对比出富人们的圆满,反倒成就一个闲情逸致。但是在他的眼里,这个世界处处充满了残破,人心也是荒芜的废墟。在这里能找到一抹熟悉,尽管是假模假样,但他并不想挑刺,至少能拉近他与家乡的距离,是个旧情难忘的好地方。
宋飞忍不住想,这次无心插柳地带了栗小游来到这里,没想到还是半个“故人”,一拉扯倒仿佛是他打算要在这个地方回到过去似的。
他弹掉一点烟灰,下意识地去看身边的女孩。她的长发纠缠垂散在他小臂上,隐隐约约的酥痒。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种温柔乖觉小女儿的情态,小情小调可亲可爱可人心意的模样。扇子般的长睫毛覆在眼睑下,鼻子挺翘精致,鼻翼随着深长的呼吸微微抽动。
他想起昨夜她说的话,八年前,自己还是个大学生,而她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吧,匆匆一面,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难怪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难为她,竟然还记得斑驳门扉掩盖住的那个青涩少年。
仔细看看,栗小游确实挺可爱的。但是这可爱并不特别,在很多女孩子身上都能找到。宋飞的周围,从来没有少过女孩子的追求。聪明伶俐的,通情达理的,大胆活泼的,温柔体贴的,甚至有点小心机耍点小手腕的,各种各样都有。
即便他再没有兴致跟女生们纠缠不清,总也有避不开的时候。看得多了,经历得多了,知道大部分都是表面的新奇或者是空洞的轻浮,便有了点刀枪不入的意思。
栗小游那么轻易答应他出来过夜,他压根没想过她还会留着初夜。乍然见到那抹艳红,仿佛是掺了金粉的指尖血,有种不可抗拒的法力。是他在她体内划了独一无二的一道痕迹,顿时产生了某种意义,具体是什么样的意义,宋飞也说不上来。
想着想着,烟抽完了。
也许是他把烟头丢去烟灰缸的动作大了点,床垫的震动惊醒了栗小游,她猛得一挺身,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
宋飞把她搂回胸前,头埋进她颈窝里嗅嗅女孩儿的甜香,轻轻地吮吸舔咬她的皮肤。栗小游先是本能地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很干脆地就把他抱住了。宋飞真挺喜欢她的洒脱,看不到恩怨,摸不到纠缠,毫无羁绊甚至不求保障的性情中人。
兴致说来就来了,他把她推倒平躺,嘴唇沿着她的脖子缓缓向下,然后一下子掀开被子翻身跨坐在她腿上。骤然而来的凉意让他们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宋飞俯身覆盖住她,双手同时捧住她的双乳握住,低头在右侧顶端慢吞吞地舔了一圈然后含住,模糊不清地说:“昨天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尝一尝。”说着,他来来去去左左右右地吸吮拉扯,轻啃慢咬的,惹得栗小游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扶着他脑袋的手不知道是想拉开他还是把他按向自己。
宋飞的动作极其温柔,双手和嘴唇沿着她的曲线抚摸揉捏,到了腰间被他捏紫了的地方,多停留片刻轻柔地安抚。等他的脸庞移动到她腿间,不由分说打开她双腿的时候,栗小游害羞到无地自容,眼睛睁也不是闭也不是,索性用手把他的眼睛捂住不给他看。宋飞忍不住笑出声,任凭她的手胡乱挡在眼前,自顾自低头把她含住,牙齿交错轻轻咬一下。
栗小游的呻吟听起来像是要哭出来了,宋飞没再折腾她,飞快地拿起床头的安全套准备好自己,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我轻轻地进去。”
他一手撑着身体,另一手稍稍托起她的臀部,然后极其缓慢地滑入她体内。一寸寸的,他让自己成为她的一部分,直到他们的身体完全彻底地契合在一起。栗小游仍然是不适应这样的入侵,肌肉强烈的紧缩着排斥。宋飞舒服得哼了一声,稍稍抽出一点,再度长驱直入。
这一回,他想好了一定要好好品尝好好享受。
栗小游从嗓子眼里发出细微的压抑着的呜咽,宋飞一边寻到她的嘴唇细细亲吻,一边努力保持着温柔自制,缓慢而深入的节奏。他一直忍耐到酸麻的感觉布满全身,才用尽全力抵入她的最深处紧贴着她释放出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宋飞重新躺到枕头上,拉过被子盖住他们俩。声音里透着欢爱过后略显疲惫的沙哑,他问道:“你说,在你姑妈家见过我?”
“嗯。。。对,在她书房。”栗小游抬眼看了看他,依然记得昨夜就是听了这句话后宋飞才发飙的,有些不敢接这个话题。
“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个小女孩,跟我打过招呼。只不过,我根本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宋飞干涩地说:“那一天,是我人生中觉得最羞辱的一天。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在书房里等,等着拿两万块钱。”
“我知道,”栗小游说:“你是推销那种进口高端蒸汽机的,特别贵。”
“你傻呀,”宋飞在她脸上轻拍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是卖身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