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从头至尾一直使用最原始的传教士姿势，缓慢而深入。他喜欢看到栗小游的表情，喜欢看到她依旧羞涩的脸上，一点一点流露出对他的需求。在这样的时刻，除了要她，宋飞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来宣泄心里的某些情感。

毫无阻碍的侵入她的身体，快感像沙漏里细烟一样的沙料缓缓地积累，宋飞从容而耐心，并不急于到达终点。

宋飞温柔而技巧的爱抚，恰似细雨落入初春的夜色，悄悄唤醒枝芽。栗小游的喘息犹如苏堤春晓那细细的柳丝，卷舒飘忽连成一片；而粉颊上艳桃灼灼，情动的粉色一路蔓延到胸口。

也许这是身为男人最骄傲而满足的时刻吧，宋飞觉得自己都快飘飘然了，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栗小游是他的一次冒险，他什么都管不了了，攀上悬崖顶峰就是为了纵身一跃。

宋飞揽着她入睡的时候，默默地想，真的是她自找的。

该说的道理他一条不少地说了，她的路终究还是她的选择。他不是如来佛祖，也不是耶稣上帝，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就算他堂皇言正地拒绝她，也是治表不治里。

过桥行船，走路跨坎，该她受的，推不掉也躲不过。

栗小游肯定没有这么多想法，她只是很高兴自己的计谋得逞。

宋飞再怎么忙，每周五下午都会过来等她下课，然后陪她参加校队的训练。看到他老老实实守着她的健身包，随随便便抽根烟，她就觉得根本拿不开眼睛。

宋飞不免觉得她太幼稚，某天就问她：“你就这么看重外表么？”

“但是我只喜欢你，”栗小游扁嘴：“有什么问题？”

“没有问题，”宋飞笑了：“你喜欢就好。”

“莎莲娜送给我的。”栗小游跟着他回家，鬼鬼祟祟地拿了本书出来，说：“看看我们能解锁几个姿势？”

宋飞正在炉子上煮面条，一眼瞥到她那本成年人都不宜的书，简直是哭笑不得。栗小游压根就不在乎，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比划姿势。

他觉得，栗小游是个很矛盾的个体。在外面的时候，她说话很少，因为身高出挑，站在女生堆里就比较扎眼，她会下意识地躲开人群，打扮得格外低调朴素。但是一到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她一开口就能让他心惊肉跳。然而，栗小游的这一面只有他才能时不时看到，宋飞没有太大的抱怨。

栗小游玩了一会儿后便进来帮忙，围了围裙锅台水池之间忙忙碌碌，动作干净利落。宋飞调了汤，舀一勺喂她尝尝，她咂咂嘴对他讨好地笑：“真好喝！”

宋飞忍不住想，这小模样小性格，以后谁能娶回家都是有福气的。

那天的清洁剂事件不温不火地过去了，暗中的调查没有发现公司里有人给他使坏的线索，甚至都没有人当成一件事来对待。但是宋飞仍然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公司不是不想管，而是没有心思管。

老同学肖广州打来电话，说：“我觉得差不多了。”

“好，我马上把钱打给你，”宋飞顿了顿，说：“我这边估计很快会有动作。”

说是这么说，宋飞仍然忍了好一阵子，一直到肖广州把所有事情都弄妥当催他过去的时候，他才打了个电话给栗小游，问她：“有时间吗？能不能跟你谈一谈？”

栗小游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反问：“现在吗？我在悦心池下面的健身房，你要不要过来？”

“好，”宋飞很快地说：“我就在悦心池等你吧。”

没想到的是，宋飞一到悦心池，饮料还没有上的时候，服务生就过来把他带到后侧的包房门口。他站在金色的琉璃门前，心下有些了然又不敢肯定，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一个女孩礼貌地对他弯腰，手伸向里面，说：“宋先生里面请。”

“宋飞，是吧？”沙发上站起一个男人，微笑着对他说：“介绍一下，我是——”

“不用介绍，”宋飞快步过去跟他握了握手，说：“您是姜总。”

姜总点点头，抬手给他倒茶，说：“过来坐。普洱，可以吗？”

“可以。”宋飞从容地脱了外套，女孩子赶紧接了帮他挂在衣橱里，然后退了出去。

他面对姜总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作为一个实力雄厚到不可估计的老总，姜总显得很普通，一件条纹棉衬衫一条西裤，戴着一副银灰色的眼镜，完全看不出来商人的气息。

“最近跟的几个标，都丢了？”姜总开门见山，说道：“其实，跟你们没有多大关系。上头出了一个很大的贿赂丑闻，虽然是没有公开爆出来，但是政府部门的项目全部撤了。你们公司的生意，直接被砍了60%，知道一些风声的，都不会再跟你们签了。”

宋飞愣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笑了笑，说：“我说呢。”

“你们的下一步，应该是中止一些哪怕是赚钱的项目，保住现金流，争取能挺过去。”姜总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天气，说：“至于恢复元气，那就说不准需要多久了。”

宋飞拿起玻璃小杯抿了一口，不卑不亢地说：“小坎靠智慧，大坎靠德行。我们大老板人品不错的。”

“今天约了小游？”姜总忽然问。

“嗯，对。”宋飞点点头。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不长，几个月。”

“小游很喜欢你，也许是第一个男朋友吧，不懂得低调，电脑上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

“她还是小孩子脾气。”

“宋飞，”姜总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坦白说，我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更重要的是，我不喜欢做这样的角色。”

宋飞微微一笑，问：“是关于我和栗小游吗？”

姜总的表情不可捉摸，说：“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栗小游的姑妈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是行业里烈火见真金的精英。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过什么打算吗？小池子里养不住大鱼，我倒是很想借这个机会把你挖过来呢！”

宋飞脸上发红，心底一阵阵发寒。他这是揭开自己的底，但是又给足了面子。背后的话，真的不必姜总再明说了。这位老板没有张牙舞爪，没有气势压人，甚至像是花了心思为他着想过的，给了栗小游最大的维护，也是给了他最大体贴的。

栗小游说过，他是她少女时代最美的一个梦。

只不过，梦也是栗小游的梦，说到底，还是轮不到他宋飞来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