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宋飞好奇地看着她。

栗小游的身体左右晃了晃，说：“看了你钱包里的身份证，还有你车里的驾驶证。”

“怎么从铁门里出来的？”宋飞又问。

“从墙角翻出来的，”栗小游笑嘻嘻地说：“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宋飞后退半步示意她进来，一边关门一边皱眉说：“以后大半夜的不要一个人随随便便往外跑，这里还不太安全，你应该至少打个电话给我的。”

“你怎么会住这种地方？”栗小游弯腰在鞋柜里想给自己翻双拖鞋，宋飞把自己脚上的踢给她，她犹豫了一下：“那你穿什么？”

“没事，我有地暖。”宋飞毫不在意地光脚走路。

栗小游这才套上他的拖鞋，走进客厅里好奇地张望：“外面看起很破，没想到里面挺好的。”

“熟人推荐给我的，”宋飞进屋子里拿了件T恤套上，慢慢地说：“原来是个老人家因为舍不得老房子，坚决不肯跟着儿女搬家所以独自居住。孩子们就给他彻底内装修了一番，搞得很精心，装了墙暖地暖。刚装完没有多久，老头子中风了，右侧没有了知觉，只能搬去女儿家里住。本来出租都是有点舍不得的，但是空着也是浪费。推荐我的人是他们家的亲戚，看我单身，爱干净又很少做饭，就便宜租给我了。”

栗小游点点头，想了下说：“但是周围环境不是太好呢，我以为你会选高档住宅区的公寓，这个小区连个保安都没有。”

“以后会有的，”宋飞毫不在意地说：“再说，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栗小游看了看他，老房子的层高比较矮，宋飞快1米90的个头站在屋子里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他客厅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DVD美剧《迷失》，对面搁着一套特别巨大的布艺沙发，带着一个拐角，几乎就是一张大床。上面堆着一床薄被还有枕头毛毯，看起来他经常在这里开着电视睡觉。

“你随便坐，”宋飞挠了挠头发，转身朝厨房走，说：“我没有什么给女孩子喝的饮料，给你倒杯水吧。”

栗小游没有说话也没有坐，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眼睛盯着电视机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宋飞接了一杯热水，走过去放在茶几上，问：“你站着干嘛呢？”

“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这样不打招呼就来你家找你？你可以直说。”栗小游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以为，你这么晚还特意去看我，是想见我。”

“当然是想见你，一路上都想着你。”宋飞拽了她一把，松松地用胳膊把她圈进怀里，安抚地摸了摸她的长发，叹口气说：“只不过，我觉得非常非常累。”

“你脸上真的有伤，”栗小游抬头仔细地看他，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宋飞索性拉着她去了洗手间，坐在马桶盖上让她用棉签蘸着碘酒给他擦。

“可能会有点儿疼。”栗小游看到他耳后和脖子上好几道红肿破皮的伤痕，温和地关照了一声，然后把棉签轻轻地蹭上去。

“嘶~”尽管有所准备，宋飞还是忍不住哼了出来，随后给她大约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后果会很严重吗？”栗小游擦得很小心，擦一下还要再吹口气。

“不好说，没关系，未必会很严重。”宋飞尽量轻描淡写，其实他心里明白，今天在那边受到的阻挠足以证明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而且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他原本的计划是过了年底，拿到分红后再辞职离开，如今看来有点悬了。

“肯定不会有什么，我对你有信心，”栗小游的语气很笃定，手上徐徐动作，不紧不慢地说：“你看，你今天几个小时就把事情解决了。”

宋飞“嗯”了一声，问她：“比赛输了，你哭了没有？”

“哭了。”栗小游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说：“你没来，我本来就已经挺难过的。”

宋飞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胸口。栗小游一手拿着棉签一手拿着碘酒的瓶子不方便动作，只能安慰地说：“我不是怪你，当时不知道你工作上出了这么紧急的事。现在想想，我输了一场本来就没有可能赢的比赛，算什么大事！”

栗小游轻声慢语，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耳垂上，比碘酒的刺激更大。宋飞突然起身，握着栗小游的腰把她举到水台上坐着，收走她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然后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脸，诚恳而坦白地说：“我很想宽慰你几句，然后让你去床上休息，我在沙发上睡，但是这会儿我脑子里很乱，你在我怀里我更乱。”

栗小游张嘴想要说话，宋飞立刻按住她，接着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不要让我做明天我醒过来会后悔的事？”

“我大半夜地跑过来，”栗小游目光坚定，嘴角带着一个微笑，说：“你还要我再怎么主动才行啊？”

宋飞看着她，喉头滚动两下，尽量掩饰呼吸中的急促，问：“你确定么？”

“我不确定。”栗小游伸手把他脖子搂住，脸贴着他的脸，说：“但是，除了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让你知道我爱你，我想要你。”

（未完待续）